小镇的夏天来的有些早,相对于城市来说,在路边,山林里,随处可以听见蝉鸣,还有
专属于夏天的那种干燥的草香。
小镇北穿着一身淡白色衬衫,搭配一条水洗牛仔裤,站在小镇的的镇口。
镇口有一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大柳树,小镇北就站在垂柳下,那时的天还很蓝,水还很清,从县城到小镇一天只有两班车。
小镇北留着一头个性的长发,长发下他那坚毅的国字脸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来往镇口的男女老幼都会侧目多看两眼,——这个陌生的小伙子,倚着老柳树,正低头沉思着什么。
“镇南和晴天怎么还不来。”小镇北来回踱步,不停看向延伸至麦田的马路,马路从一望无际的麦田横穿而过,顺着麦田望去,是郁郁葱葱的小山。
一辆外表蓝白相间的小型客车颠簸驶来,那棵老柳树就是客车的停站点。客车在一阵烟尘中停了下来,小镇北连忙跑到门口。
汽车门发出“呲”的一声汽鸣,缓缓打开。从客车上递下来一个银色行李箱。小镇北暗道:“银色,没错了。”
他急忙接过行李箱,笑着说道:“镇南,晴天,你们可让我好等啊。我来帮你拿。”说着,他就提着行李箱往柳树荫下走,边走边说:“这里面装的什么啊,这么沉。”
“是一些医学用品,都是些瓶瓶罐罐。”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小镇北愣住了,转身看到一名戴着细边眼镜的长发白裙女生,看起来二十来岁,头上戴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发卡。
那名女生抬手将额前的细头发撩到耳后,轻声说:“谢谢你。不过我不叫镇南晴天。”
“呃,镇南是我哥哥,晴天是我妹妹,我叫小镇北。”小镇北一连串说了出来,说完感觉自己太多嘴,脸色微红看向一边。
待到他看向那名女生的时候,发现她的脸也有些红。
客车适时鸣了一声笛,尖锐的声音吓了小镇北和女生一跳。女生快步朝小镇北走了几步,随后客车调转车头,又在一阵烟尘中消失不见。
当小镇北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女生站在了一起。
“那个,你的行李。”小镇北说。
“啊,哦。谢谢你帮我拿行李。”女生回过神来,发觉她和小镇北离得有些近,稍稍后退了两步。
小镇北笑道:“没事,我本来就是来接我哥哥的。”说到此,小镇北猛地一惊,“车上没有其他人下来了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是来小镇。”女生回答。
“噢!我竟然没有接到我的哥哥和妹妹。真是……等等,今天几号?”小镇北问道。
女生眨了眨眼睛,“16号吧。”
“16号!”小镇北怔住了,“原来才16号,是我记错了,他们明天才会来。”
“那么,再见啦。”女生说完,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镇子走去。
小镇北看着她的身影,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要跑上前去,帮助这个女生,然后与她相识。
小镇北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冥冥之中他一定会和面前这个女生发生一段刻骨铭心的关系。不断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喊。
“去啊!去啊!去认识她!”
小镇北深吸一口气,准备追上那名女生,当他抬眼望去,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难道命中注定的姻缘就此错过吗?小镇北显得有点沮丧,垂着头走在街上。
“诶,干嘛垂头丧气的?”
小镇北抬起头,面前竟然是那名女生,透过眼镜,小镇北可以看到她如水的眼眸,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啊,没什么。”小镇北说,“对了,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想找人问个路,正巧就碰见你了。”女生的语气带有一些调皮。
小镇北问:“你是第一次来小镇吗?”
“嗯啊,第一次,发现小镇还不错嘛。”女生转了一个圈,“三面环山,我敢打赌,小镇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镇北感觉女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
“你要去哪?我带你去吧。”小镇北说。
“好哇,哦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医生,所以你叫我——大医生就好了。”女生说。
“我叫小……”
“我知道,”大医生打断他,“你叫小镇北。你是小镇本地人吗?”
“嗯。”小镇北说。
大医生笑了,“所以小镇的北面有什么呢?”
小镇北楞了一下,大医生笑得更开心了。
“走吧。”大医生和小镇北共伴而走。
……
“嘿,小镇北先生!小镇北先生!醒醒!”伽马叫醒了北叔。“你怎么突然怔住了?”
北叔摇摇脑袋,“没,没事。我们这是到哪了?”
伽马说道:“前面就是阿尔法博士的研究室了。”
“研究室?阿尔法博士的研究室在这?”小镇北惊呼,他从回忆中醒来,竟然得知阿尔法博士的研究室就在小镇内。
“一直在这儿?”北叔问。
“一直在这儿。”伽马推开门,“请进,小镇北先生。”
门后的光线很强,起码比隧道中的强。北叔刚进入的瞬间,双眼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等过了一两分钟,北叔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才慢慢看清。
屋子里摆满了玻璃瓶,和各式各样的小型科研工具。北叔对此并不了解,扫视一圈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在北叔短暂失明的这段时间,伽马已经关上了门,并离开。北叔只得一个人小心地走在研究室内。
绕过一排摆放着灌满液体的玻璃瓶木架后,北叔看到一扇门。
他轻轻打开那扇门,推了进去。
“小镇北?我等你很久了。”
北叔怔住了,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
“你?在等我?”北叔走了进来。
“坐吧。”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他斜对面的一张座椅。
北叔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你就是阿尔法博士?”
“我就是阿尔法,我一直在等你。”老人说。
“等我?你到底等我什么?”北叔不理解,面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是传说中的阿尔法博士,而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一直在等你。”
在北叔的记忆力,他可没和什么老人有过什么誓言。毕竟我一直在等你多么像一句深情的男人对女人说的话。
而北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直男。阿尔法博士嘛,看样子应该也没问题。
那么,等待——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