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呢?”艾虎转而质问,“谁指控谁举证,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没有证据。古泽恩将军已经去世多年,我无法比对他的DNA。”
议员们一阵骚动。但紧接着沙弗拉丝又说:“我只是先怀疑你,然后怀疑黄春丽只是你的傀儡。包括黄老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南方蒸汽城的女王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告诉大家,她为了这场闹剧下了多少本钱?她想要花多少钱买下这个共和国?”
潘盈芝站起来,黑缎血纹长裙飘洒成一圈。“我有证据,”她郑重宣布,“我能证明赤龙军指挥官艾虎和南方蒸汽城执政玛丽安·波波娃有勾结。波波娃怀孕了,她的一名贴身侍女作证,孩子是艾虎的。”她取出一张纸,“艾虎指挥官,看看她的证言,大家都等着听听你如何反驳?”
一个服务生把纸递给艾虎。他瞥了一眼,脸色通红“无耻,”他咒骂道,“想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就凭这区区一张纸?”他一把将纸扯碎,任其散落满地。
“这样有用吗?”潘盈芝冷笑,“我复印了很多份,你喜欢的话,尽管撕。”
既然潘盈芝苦苦相逼,那艾虎也只好不留情面。“我不会因为这点伎俩就被你激怒,”艾虎冷冷地说,“你肚子里的婴儿虽然流着古烈的血,但灵魂早已被虚灵窃据。难道你就不觉得悲哀吗?你的儿子早已死了!灵魂被换成了外星异种!古烈的血脉已经断绝!”
“你污蔑!”潘盈芝愤怒地尖叫起来,这次轮到她激动了。
“艾虎指挥官阁下,你这是自寻死路,”沙弗拉丝说道,“卫兵,带艾虎指挥官出去冷静冷静。”
齐刷刷的,黑暗森林的忍者和潘家卫兵都举起武器。随着声声口令,指挥官举起冲锋枪。五名忍者和二十名士兵同时前进。
“果然,嘴上说不过,想要动武了,”艾虎说,“可笑,你以为今天的会场由你一手遮天吗?”
“抓住他们!”潘盈芝大喊,“把他们通通抓住!”
“看来只能动武了,”艾虎对黄鸿飞说,“麻烦命令芙蓉城的兄弟们,跟我一起平息这场混乱。”
“西南军,跟我来!”黄鸿飞大喝一声,同时抽出手枪。三百名精锐的铁手卫队士兵举起步枪,朝中间靠拢。
“流血冲突没有意义,”艾虎对台上的沙弗拉丝下达最后通牒,“你们显然人不够,放弃吧!”
沙弗拉丝一脸镇静,甚至还露出了微笑:“就那么想要听听我的回应吗?很好,就让我来给你们带路吧……直到地狱,如何?”
她举起一只手,似乎引起了空气的微微震动。议员们茫然看着她的动作,完全不明白所以然。只有艾虎觉察到不对。浮游在空气中的灵能粒子瞬间活跃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暴走!整个大会堂突然陷入狂暴的灵能震荡。
激光步枪瞬间开火,身后的赤龙军队员一枪打穿了黄鸿飞的脑袋。手枪从他无力的手中坠落,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讶一瞬间。还未倒地,他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赤龙军队员也会叛变?艾虎之前只提防着芙蓉城士兵反水,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背叛的竟然是黄春丽亲手训练出来的队员。他稍微慢了一点点,扎拉夫人就中枪跌倒。这个强悍的女人顺势拔出手枪,在倒下的同时瞄准了……黄春丽?艾虎不得不一脚踢飞她的手枪。这时另一个赤龙军队员也趁乱而起,第一枪就打断她的手腕。紧接着旁边又来了另一枪,命中扎拉夫人的脸。
“叛徒……”扎拉夫人瞪着艾虎,倒地气绝身亡。
眼看熟悉的人一个个在身边死去,那一刻,艾虎真是达到了愤怒的顶峰。黄春丽刚才也挨了几枪,幸好她穿着动力装甲,镜面涂层有效地反射了激光射束。“快躲起来!”他招呼她蹲下,借大议事堂的座椅当作掩护。右侧靠墙正好有一道门,应该可以逃生。他示意黄春丽向那边移动,自己却站起身来。
“沙弗拉丝亲王!”艾虎从肩后摘下大剑,“以另一个魔枢亲王的名义,我向你提起决斗!按照虚灵的律法,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要滥杀无辜!让恩怨在我们之间解决吧!”
沙弗拉丝脸上微微变色。在马哈蒂尔院士的改造下,艾虎获得了魔枢亲王的位阶,同时也获得了挑战任何一位魔枢亲王的权力。按照虚灵的律条,她的确不能拒绝。
“我不能容忍你一再藐视我,一再污蔑我是个虚灵。你想要决斗?很好,那么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决斗。”
接受决斗,同时否认自己是个虚灵。以沙弗拉丝的话术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艾虎放弃了使用枪械。按照虚灵的传统,必须凭借自身的力量打倒对手,否则就不能称之为决斗。如果他不遵守规则,那么沙弗拉丝就有理由不遵守。他决定用剑。这柄剑曾经在雪山上击倒机械暴君们留下的魔龙,没道理输给一个虚灵。
他冲上台,朝沙弗拉丝一剑斩下。淡金色剑光砍中的时候,沙弗拉丝却消失了。
阴影从大议事堂的穹顶掠过。
会议厅中的骚乱暂时冻结。所有的声音都归于消失。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上方。猛烈的风卷过每一个人的脸。除了呼吸的声音,还有翅膀扇动的声音。士兵们迅速逃走,对危险感觉迟钝的议员老爷却纷纷傻在原地。有个别神经特别粗的,还在对着空中指指点点。
巨大的黑影在众人头顶盘旋,投射下的影子令人不安。这怪物一身幽蓝光泽,呈倒三角形、中央有两个刺目的亮点或许是眼睛。它掠过大厅上空,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灵能冲击。这攻击无声无形,寻常人根本意识不到,更无从躲避。所有人抬起头,眼神茫然……随后刺耳的惨叫便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