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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邪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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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艾虎很有兴趣地打量起坑里的情况来。但实际情况令人失望。就算当年是个绝密的研究工作室,如今也荒废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锈蚀得厉害的铁架子,他什么也没看到。

格斯指着深坑中央。“别看现在只剩几个破铁架子,”他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当年这里可是精彩得很呢。加诺玛宁大师每周都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女人,带到这里,进行他的实验。她们都怀了孕,父亲当然来自生化人的基因父本。”

“人体实验?”艾虎震惊了,“不是生化人?”

“你什么时候见过生化人怀孕?”格斯一脸不屑于解释的表情。

玛丽安也震惊了:“他竟然敢对高贵之城的公民下手?这违反宪法!”

“不、完全合法,那些女人都是抓来的土著,不受宪法保护。”

艾虎对蒸汽城的反感顿时又深了一层。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让他十分鄙视那个百年前的“加诺玛宁大师”。

格斯还在继续讲古:“大师拥有足够多的女人,因此可以对每个阶段的胚胎进行观察和分析。就算是密封的铁门也关不住那些女人的惨叫。外面囚室里的人,就算在梦里也会被那一阵阵尖叫惊醒。大师精心调配各种奇妙的药水,给她们注射。她们的血管变得五颜六色,透过紧绷的肚皮,可以看得很清晰。”

不行了,这身临其境一般的解说,艾虎很想一拳打得格斯闭嘴,但好奇心又勾引他想继续听。

“我们往前走吧,绕过这个坑。你们想听历史?更有趣的还在前面。”

要是格斯手里再拿一面小旗子,这“生化人悲惨世界一日游”的观光团就坐实了。不知道为什么,艾虎总觉得格斯有点奇怪,似乎特别兴奋,但又努力按捺着那种兴奋。他明明是个生化人,讲起这些和生化人有关的悲惨掌故却口沫横飞,像High了十颗摇头丸似的,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除了刚刚进门那一拨,大楼里十分安静,几乎没什么怪物。偶尔一拐弯撞上几只落单的,战斗力也菜得可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想想也很正常,被关在大楼里饿了一百多年,没有任何能量补充和维护,只剩皮包着一副骨架——这样的生化人有什么战斗力?

格斯带着他们一路往前,穿过一排满是沉默巨人的大堂。“哦,那些都是废弃的无畏机甲,”他说,“在融合生化人驾驶员的时候失败了,损坏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无畏机甲都是特别为某个驾驶员定制的。必须达到百分之百的同步率,无畏机甲才能正常启动。同步率太低的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些了,”他轻蔑地说,“一堆废品。”

“无畏机甲的驾驶员到底是怎么培育的?”艾虎似乎意识到一些东西,“你之前好像说,加诺玛宁大师用生化人的基因父本让一些女人怀孕,想培育完美的生化人胚胎?”

格斯看了看艾虎,掩饰不住赞赏的笑容:“你很聪明,立刻就想到了。没错,他培育完美胚胎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和无畏机甲绝对同步的驾驶员。最初的摸索阶段很困难,但只要配方完成,剩下的不过是工厂流水线。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培育过程,得到同样完美的驾驶员。”

“加诺玛宁到底做了些什么?”玛丽安眉头紧皱,“利用人类胚胎?他的研究……似乎越过了底线。”

“这些都是研究。精密的科学研究。说起来,批准这些研究的人,可都是您的祖辈。我个人觉得,他们不应该受到指责。当时周围形势空前恶劣,加诺玛宁大师也是为了保卫蒸汽城,才努力推进无畏机甲的研制。”

玛丽安依然怏怏不乐。“虽然你这么说……”她摇摇头,“算了,毕竟已经是百年前的历史,反正也不能倒回去改变了,对吧,格斯?”

“非常正确,波波娃小姐。”

“那么后来又是怎样的呢?”

“后来……后来,加诺玛宁大师终于找到了批量生产完美胚胎的办法。”

“真的?”

连艾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蒸汽城可以量产无畏机甲,接下来的事情拿脚趾想都知道,肯定是一路平推统一亚洲了。新长江共和国那点儿动力装甲部队,在无畏机甲海面前一个浪花都别想翻起来。

“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生产胚胎的地方,”格斯说,“加诺玛宁大师替它起了个非常美丽的名字……英雄摇篮。”

曲曲折折,上上下下,他们终于来到一间空旷的大房间。这里的天顶足有二十米高,置身其中,有种自己变小了的错觉。

“就是这里,你们自己看吧,”格斯说,“到了后来,加诺玛宁大师简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他为自己终于创造出如此完美的机器而陶醉。当然,我们现在认为,他这里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他点一点自己的太阳穴。

在大厅的尽头,的确有一团巨大的黑影。艾虎穷尽目力,终于看清它的轮廓。那像是一尊雕像,大约有五米高,宽度也有五米。再仔细看,他觉得那很像一个人,一个女人,但人类绝无可能长到那样的体积,所以或许只是木头或石材——不、他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清楚地看见了肉色的皮肤。那轻微起伏的胸口?甚至还有呼吸!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质问格斯。

“那个啊,曾经是个女人,”格斯回答说,“加诺玛宁大师找到了一个女人。她的基因十分优秀,和基因父本非常契合,诞生的胚胎无论从任何一方面评价都堪称完美。但大师也因此十分苦恼。因为完美胚胎只有一个。克隆吗?基因链迟早会老化,又回到老路上去。大师考虑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尽善尽美的方法。他改造了那个女人,修改了她的基因链,让她变得巨大,让她的子宫更加坚韧,让她能够承受无数次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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