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小绿皮怪,大约翰举起机关炮。“你不该存在,”他低声说,“到底还要制造多少怪物?该结束了,上校。”
大约意识到死期将至,小绿皮怪不动弹了,凶狠地瞪着大约翰,喉咙底部发出野兽般的呜呜声。
“抱歉,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大约翰的炮管开始旋转。
“吱!”小绿皮怪厉声尖叫,举起满是鲜血的双手护住脸。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六管机炮嗡嗡地转了几圈,吐出一长串火光。小绿皮怪四分五裂,一些血肉甚至溅到地洞里。
“你们杀了夏格,”从井里爬出来的超级变种人一脸愤怒。他看见大约翰,愤怒中又多了困惑,“你也是变种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同类?”
“我首先是个士兵,然后才是变种人,”大约翰回答,“从那场战争一直活到现在的,不止你一个。”
超级变种人沉默,打量着大约翰。他在大约翰的胳膊上发现了一幅底纹是星条旗的刺青。他自己胳膊上也有一个,不过上面的图案不同。
“你是陆军,”那超级变种人用古怪的英语说,“我还以为被运到这个该死国家来的,只有我们海军陆战队。”
“战争已经结束了,”大约翰说,“我们有了新的领袖,他叫马库斯。我被他派到东方来,是为了寻找完整的FEV病毒基因图谱。住手吧,和我一起回太平洋那边去。我们有一个很不错的镇子。夏天香蕉熟得要爆开。冬天围在篝火边,吃烤得喷香的大角羊。”
超级变种人摇头,“我也是个士兵,我得听上校的,他才是我们老大。”他捡起那把相对而言小得可怜的锯齿匕首,搁到腋下夹着的那人脖子上,“嘿,我可以不管你为什么跟人类混在一起,你也别管我行吗?这个奴隶本来在我们手下享受最好的待遇,结果却背叛了我们。上校说要抓他回去,放在锅里煮熟。如果你们让我走,我会放了他,就当是交换。”
“我们不是来救他,”艾虎摇摇头,“你要杀他,请随便。”
“……别以为我不敢,”超级变种人狐疑地打量着艾虎,“你真的不知道这家伙的价值?他掌握着如何提纯杰特的秘密。这可是摇钱树!”
“救救我,”超级变种人腋下的瘦弱中年人痛哭流涕,“我会替你们工作。我再也不会逃跑了。我发誓!我下半辈子都替你们赚钱。可以赚很多!”
“不需要,”艾虎一枪打爆了那瘦弱中年人的头,“我们不靠毒品赚钱。”
居然一见面就折了最大的筹码?超级变种人惊得倒退两步,怎么也没想到对面一言不合就动枪。眼见艾虎拔出大剑朝自己扑来,他急忙提起匕首挡格。但当他将匕首高举,艾虎却放低了剑刃,一剑刺穿!千万年前神秘冶炼而成的淡金剑刃轻松穿透变种绿皮坚韧的肌肉,从后腰穿出。
超级变种人疯狂地将匕首投出,锋刃从艾虎耳畔擦过。这是他最后的绝望攻击。艾虎一脚将他踹倒,顺势将剑上掠,卡在肋骨之间,再使劲扭转。这一击划开了心脏,超级变种人喘着粗气,满嘴血泡,胸腹间血如泉涌。“了结我吧。我的灵魂会飞回海那边,你这该死的小黄人。”
“我还需要一些信息。”
艾虎摁住奄奄一息的超级变种人,手掌覆盖在他额头上。淡淡的白光亮起。超级变种人的眼珠开始疯狂转动,全身不停抽搐。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彻底软瘫下来,像一团绿橡胶。
焦臭弥漫的营地里,一时谁也不说话。玛丽安和大约翰静静地等待着。终于,沉思了几分钟的艾虎开始发表意见。“我找到了线索,”他简要地说,“塞伯坦兄弟会最近混得很不好。说起来和我们也有关系。他们经营着一个盗匪网站,通过交换情报,间接控制着长江流域的许多盗贼。但前段时间,飞过山和挖地虎都被我们消灭。很多盗匪胆怯了,不再信任他们的情报。”
“所以他们混到必须自己熬制杰特的地步?”大约翰问。
“不、那个一直是他们的传统盈利项目。但前段时间,掌握着熬制秘诀的人逃跑了,还拆走他们的设备,”艾虎看看那个倒在地上脑浆迸裂的中年人,“上校很愤怒。这一下子几乎挖断了他财路的根。没有钱,逃走和散伙的小弟更多了。他们的基地在一个隐蔽的虚灵遗迹里,人数已经下降了很多。按照这位……‘铁皮’的记忆,大概还剩下三百个不到吧。”
“三百个,”玛丽安吹了一声口哨,“我和钢弹就能够搞定。羲和卫星炮一发下去,三千个也烧焦了。”
“三百个里面有一百二十个超级变种人,”艾虎补充道,“巴尔默上校的余部全在里头了,包括他本人。而且那遗迹藏在大山肚子里,卫星炮怕是不好用。”
大约翰说话了:“我敢肯定,基因图谱就在那里。清剿那些盗匪,帮我拿到基因图谱。大约翰将永远记得这份援助,永远感激,永远忠诚。”
玛丽安对消灭塞伯坦兄弟会没有异议,只是担心耽误行程。艾虎估算了一下,保证说最多只要一天。先回营地与钢弹会合,然后开直升机过去。顺利的话,或许今晚就能解决问题。既然他都这么肯定了,玛丽安也表示赞成,只是提醒了一句还得去弄到敌我识别器。
“放心,那个摊主一定不敢再耍花样。”艾虎自信满满地说。
“我是担心他根本就拿不出货啊,”玛丽安边说边摇头,“我们给的价够高了,他居然还想黑吃一把,肯定是手头根本就没有货。我担心等回去的时候,那死胖子摊主已经逃跑了。”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艾虎很乐观地说,“或者巴尔默上校会赞助我们一个更好用的识别器。毕竟、他们肯定也要做蒸汽城那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