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做什么?”叶棠抬眼瞧他,见那少年神色并未有什么异常,有些不满。
文晏笑得眉眼弯弯,凑近她低声道:“海棠,你不让我说话。所以,我……只好如此了。”
“不觉得我手脏吗?”叶棠皱眉无语,怎么,这人还理智气壮了啊!
“不是脏,是香。”文晏笑意盈盈,瞧着叶棠气得通红的脸颊,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脸,他道:“叶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陛下!”叶棠抬手拍开他的手,扭过了身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文晏见她似乎是真的在生气,轻轻搬过她的身子,点了一下她小巧精致的鼻头,嗤笑道:“这么爱生气,可是会变丑的。”
“本来也不美,丑也无所谓。”叶棠似乎在赌气,轻轻推攘了一下文晏,鼓着腮帮子道:“陛下,离我远点,免得叫人说了闲话。”
“好,好,好!”文晏无奈,站起身来,坐到一边的桌子旁,笑看着她道:“如何,现在够远了吧!”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那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支着下巴瞧她,一瞬间,叶棠想要生气的心思便被压了下去。
他是笑得那么好看干嘛啊?硬是叫人生气都生不起来,叶棠微微握拳轻捶了一下床板,暗自懊恼。
男色祸人,笑得好看的男人更祸人!
叶棠盯了一会,强行偏开了视线。
移开了那少年微笑的眼睛,叶棠瞬间就像活了一样,脑路清明,想起了正事。
她道:“三皇子殿下还活着,陛下该怎么办?”
“我没有希望他死,他活着很好。”文晏笑道,“他活着,说明叶棠并没有害他,到时候我会为叶棠向天下正名的。”
叶棠皱眉:“不是说正名不正名,我这个名声已经烂透没救了,陛下倒不必多此一举。只是三皇子文吉现今与文慧一起兵指河州,意在京城,陛下打算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文晏依然支着下巴笑着。
“陛下,我与你说的是正事。”叶棠瞧他那一脸无谓的模样,眉头皱的更深,不满道。
“我与你说的也是正事啊!他来,我打。他不来,我也打。”文晏站起身来,又走到她身边,两手撑到她两侧,微微凑近她道:“叶棠,担心什么?”
“可是,文吉……”叶棠被他这番的举动弄得有些压迫,她低眸沉吟了一刻,叶父还没醒来,这一切他都还不知道。若他醒来,知道是文吉……文吉做了这一切,他不知道心里多难受。
“若是,若是能赢了定西,朕答应你,留文吉性命。”文晏笑笑,低头在看不见的时刻,飞快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叶帅那边,叶棠不必担心。”
“陛下!”叶棠掀起眼帘看他,那少年的眼睛里满是真挚,黑沉沉又闪亮亮的。
“好了。”文晏直起了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瞧她,“饿了吧,我让素心给你传膳。”
“我,我哪里有饿?”叶棠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惊到了,微微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文晏瞧着她傻愣愣的表情,噗嗤一笑,他挑了挑眉笑道:“我,可是刚刚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有吗?”叶棠脸色微微泛红,垂眸瞧了瞧自己的腹部。
文晏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逗你的,我没听见。不过,想着你该是饿了。”
文晏走了出去,叶棠瞧着那人的背影。啧!
晚些时候,白西柳来给叶棠把脉。
叶棠看面色依然不好,便开口问道:“江柳,我如何了?毒怎么样了,清干净了吗?”
白西柳皱眉,虽脸色不好,但想了想,白西柳还是说了,他道:“叶棠,你何时……何时?”
白西柳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早就发现叶棠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这次从定西府回来,硬是还被他诊出了喜脉之相。
也不知道破了叶棠处子的那人是谁?把出脉来以后,白西柳是一直不能接受,连日以来都心思重重。叶棠,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唉!这叫他如何能不伤心,能不……
可是,这事瞒不住,他总得总得与她说。
白西柳眉头紧锁,很是沉吟了一阵,才开口道:“玉棠,近日,你感觉自己身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啊?”叶棠一惊,又见白西柳的脸色十分凝重,以为是自己体内那个禁药的作用,她道:“我到底怎么啦?江柳,我的禁药!”
“不是。”白西柳抬眼与她对视,认真道:“玉棠,你怀孕了。”
“什么?”叶棠被白西柳这句话惊得往后靠了靠,不可思议地瞪着大眼睛问白西柳:“江柳,你可是认真的?”
“江柳,你会不会弄错?”叶棠急的又伸出自己的手来,她道:“江柳,要不,你……你再给我把一遍脉。你再把一遍?”
“玉棠!”白西柳推了推她的手,按住她激动地神色道:“玉棠,作为一个大夫,我不会欺骗自己的病人。玉棠,你是,真的……真的有了喜脉。”
“江柳!”叶棠一把抓住他的双臂,脸色难看道:“江柳,你可……可会帮我保密。”
“那人是谁?”白西柳一手扶着叶棠,一手拉住她的肩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文渊,是文渊啊!叶棠无语望天,她……她不仅被文渊所奸,而且,现在……现在她还怀了文渊的孩子。然后文渊还在叛变,要造反,打她的心上人。
怎么会这样啊!文渊的孩子!面对白西柳灼灼逼问的目光,叶棠,叶棠却不知作何回答。不能与白西柳说这事,若是告诉他,指不定他又会跑去定西作出些什么事呢。
这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楚清不能,段琴亦不能,文晏更不能。而,白西柳,她也不能告诉他。
这件事,她要深埋肚子里。
她看了看白西柳,摇了摇头。白西柳抓着她的手臂紧皱眉头问他:“不能说?不想说?”
叶棠摇了摇头,她道:“不能说。”
白西柳与她对视半晌,叶棠眼里的决绝让他无耐,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道:“好吧!待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再告诉我。”
“嗯!”叶棠点头。
白西柳扶她坐正,然后自己坐到她一边道:“玉棠,你可知怀了孩子不是小事。如今,这军营并不适合你,你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吗?还有,这个孩子,你是决定该怎么办?留与不留?”
“该怎么办?”叶棠微微抬手轻抚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了一个生命,她该怎么办?这个小东西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