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话让离忧相当吃惊,那个坏人指的是谁,离忧比谁都清楚,可是刘姑姑怎么还会与那姓陆的有联系呢?不仅如此还背着她们偷偷跑到外头去见那个人,这实在是让离忧很是想不通。
可妞妞的话却一定不会有假,再加上今日刘姑姑也的确是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偷偷从后门出了府去了,因此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是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按照黄天泽之前跟离忧所说的时间来推断,这会那姓陆的应该已经是走下坡路了,要是离忧没记错的话,黄天泽应该是会找出足够的理由下那姓陆的台。可即使如此,那姓陆的还要见刘姑姑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以刘姑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再去搭理呢?
这一回,别说是离忧想不明白,马车里的人只怕是没有一个能够想得明白的。离忧想了想后便让清影将马车给停了下来,打算先让流风去打探一下那个陆尚书的近况再说,也许这中间有些什么误会或者并不是她们所想象的那样,所以万事还是先别急着主观猜测为好。
流风得令之后,便先行离开一行人,自个去查探陆尚书的事去了,而离忧则让清影继续赶车去庄子。当然她也恰当的跟妞妞将这个疑惑解答了一下,妞妞倒也聪明得紧,很快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再加上绿珠她们又刻意的转移开话题,因此没一会孩子便又重新高高兴兴的说道起其他的事情来。
进到庄子,离忧先让二丫将妞妞带到她父亲那里去,自己则与绿珠去找郑小西。
眼下正是庄子最忙碌的时候,郑小西自然也不得清闲,找到她人时,正见她在家里召集了庄子里头几位妇女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但从那架式来看,郑小西倒也颇有领导风范,言行举止都很是得体到位,完全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看到离忧来了,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见离忧了,自然知道她的身份,而郑小西见状,待那些人朝离忧行过礼打过招呼后,便先行将她们给解散了,离忧来得少,再说她手头上的事也不是那么急得不行的,所以自然是先招呼离忧要紧。
待人一走,郑小西这才招呼离忧坐下。郑小西原本就很是聪明,如今在庄子里头干了这么久,做的事多了,经手处理解决的问题也多了,整个人是愈发的干练起来。
也不必离忧吩咐,便有条不紊的将这些日子庄子里的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是一些离忧关心的问题更是不必提醒便率先道来,言辞也颇为中肯,让离忧很是欣赏。
“小西如今可真是愈发的能干了。”离忧真心的夸赞着,心道日后这庄子有妞妞的父亲与郑小西这一里一外的打点,她倒真是完全不必挂心了。
郑小西听到离忧夸赞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不过却说:“能干的人多得去了 ,只不过好些人并没有我这样的机会罢了。说来说去,若不是你信任,像我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哪里可能会有今日。”
在这一点上,郑小西倒始终是清醒无比,也算是非常客观的,说来这老话倒真是没有假,志同则道合,近朱者亦,跟着离忧时间长了,多少自然也学会了不少。因此啊,这旁人也不必亲眼看到离忧本人,只需看看她身旁的那些亲近些的人便都能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到郑小西这么说,离忧也没有多矫情,而是朝她问起了公事以外的其他私事。本来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关心一下郑小西没多久后要举办的婚礼,也不知道已经准备得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小西,庄子里的事你是尽心尽力,这很好,不过自己的事也不能耽误了,你与谭的婚事也没几天了,庄子里的事不急的可以先放一放,或者找其他人帮手就行了,还是先以婚事为主吧。”离忧说道:“具体安排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没有?终生大事可马虎不得,你这边也没什么长辈帮你们操心,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还是得多抽点时间,考虑周到一些才好。”
听离忧关心起了自己的婚事,郑小西笑着应道:“放心吧,婚事一切都弄妥了。说来这事还多亏了庄子里的人,她们都帮忙安排得好好的了,应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妥当了。到时就等你过来喝喜酒了。”
“这个自然,你成亲,我一定会来的。”离忧肯定的点了点头:“咱们是好姐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出声,不必跟我客气。”
“没什么要准备的了,就连我父母家人那边也都联系好了,前两天收到家里来的信,说是到时父母与兄长都会过来,原本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在意,能够带封信来已经很是知足了,没想到他们都会亲自过来,倒是让我欣喜不已。”
郑小西心中清楚,如今家中之人之所以对她态度如此之好,有这么大的转变,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自己能够带给家中人比原来多得多的好处。因着离忧的关系,如今家里人的生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所以家中之人自然会将她看得比以前重得多。毕竟家人都知道她与离忧的关系,亦知道离忧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那般善待她的家人。
可明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现在家人才会对她这么重视,这么好,可她仍然觉得很满足,毕竟是血脉亲人,她也不愿意多与他们去计较太多,只是心中会默默的将这份恩情记住,将离忧对她的好记在心中。
而离忧听郑小西说她的家人到时也会过来,自然是替她高兴,毕竟在这样的人生大事中能够得到家人的祝福,那才是最真、最好、最幸福的。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离忧是真心替郑小西感到高兴。不论如何,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这都是莫大的福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婚事的事情,之后郑小西便没有再说这些私事,转而提出带着离忧去庄子里转转。今年年景不错,庄子里种的东西收成颇丰,眼下庄户都已经开始着手有计划的收割了,离忧本也打算四处看看,因此便应了下来,与郑小西边走边聊。
转了一会后,离忧亦心情大好,听郑小西说庄子里有人会酿酒,而且妞妞他爹也都计划好了到时用新收的粮食酿上一些试试。除此之后,庄子里自已准备自制的特色农产品也都在着手之中,这样一样,原本收获的原料经过一个简单的二次加工后,就会变成一些成本更高的东西,出售的话利润也高得多,能够大大的增加庄子的收益。
而庄子现在也渐渐有了不少固定的庄户,因为庄子向来都不会亏待这些庄户,所以这些个庄户个个劲头十足,渐渐的将庄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当成了自己的事情一般来做,积极性高得很。
反正看到庄子在这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便有如此的起色,离忧真的是打心里高兴,几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的便转了一大半的地方。
“坐着歇会吧。”郑小西将离忧带到路旁的小亭子里休息一下,这亭子平日里便是供庄子里的人出来做事时休息避雨什么的用的,隔个一些路便有一个,倒是方便实在得很。
离忧坐下边休息边朝远方看去,却见前方那边原本的荒地现在都已经开垦出来种满了树,估计着再过个几年,那些树长起来后这庄子更是会漂亮得很,这让离忧顿时想起了百家庄,想起了百家庄里的那片绿水青山来。
人还真是喜欢怀旧,说实话,她还真是很想找机会再回百家庄看看,那里也有不少她与江一鸣的回忆,虽然呆的时间并不算久。
“那边种上的都是果树,再过个两年便有新鲜的果子吃了。到时你再来的时候,那吃的喝的,用的说不定都是咱们庄子里自子产的了。”郑小西见离忧看得入神,只当离忧是不清楚那些种的到底是些什么树,便径直说道:“而且到时咱们这里绿树成林,这风景不知道有多么漂亮,多么迷人。”
离忧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带着笑,却是很肯定郑小西的话:“好吧,时候也不早了,家里还有点事,今日就不在这里用饭了。”
刚才郑小西留离忧在庄子里用晚饭,说是弄些最新鲜的东西给离忧尝尝鲜,不过离忧心里还挂记着刘姑姑的事,因此没打算多加逗留。郑小西听说离忧还有事,倒也没有再留,又休息了片刻,这才送离忧去庄子门口马车处。
眼见着离忧快要上车了,郑小西这才想起还有事没有说,于是便连忙叫住了离忧朝她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你成亲后没多久,苏谨又来过这里一回。”
“她又来了?”离忧一听,不由得问道:“这次还是说以前的那个事吗?”
郑小西摇了摇头,显然也有些不太明白:“这次倒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听说你成亲了,让我替她向你说声恭喜。还说之前的事她现在真的是想明白了,日后一切都会看谈,不会再如以前一般想些不应该想的东西。“
“对了,她还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什么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倒是浪费了你当年对她所说的那些肺腑之言。”郑小西边说边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一回苏谨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也没有那种争强好胜的劲头,变得淡泊宁静,我都快有些不认识她了。”
“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她这人能够改掉以前那样的性子倒还真是奇事。”一旁的绿珠听罢,不相信的说道:“估计十有八九是装的,装可怜,想博郡主的同情,苏谨这丫头鬼得很,可别上了她的当。”
“我看也是,否则这么短的工夫,这长年累积的东西哪里是说改便就一下子改得掉的。”郑小西赞同的附和着。
离忧听罢,微微想了想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这苏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她也并不关心,而那样的性子有没有转变对她来说亦没有半点要紧的。因此,听了便听了,索性也懒得花力气去想太多。
正好,二丫带着妞妞也回来了,见没什么事了,众人便再次告了别,坐上马车离开庄子回家去了。
离忧心中记挂着刘姑姑的事,因此一回到府中便让人直接去找刘姑姑,看她回来了没有。没过多久那派去的人过来回报,说刘姑姑回是回来了,不过这会却已经在屋子里睡着了,听说是身子不太舒服,让人不要进去打扰。
听到这话后,离忧倒也没有再问什么,正好这会的功夫流风回来了,便让绿珠清退了其他不相干的人,让流风进来。
流风办事效率相当高,这么一会的工夫便将陆尚书的事给查得清清楚楚。听他说完之后,离忧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姓陆的今日会约见刘姑姑。
原来,黄天泽倒还真是说话算话,前不久竟真的找了陆尚书一个大的把柄,将其给名正言顺的罢了官。不过在离忧看来,这样做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说到底,这朝臣中少这么一个败类,得利最多的可是黄天泽。再说以黄天泽的心性又怎么能够容忍那姓陆的骗到他头上来呢。
而姓陆的自打被罢官后,他那势力了得的岳父也曾费了不少心思替他打理,想让他能够有翻身的机会。但是这一次黄天泽明显是做足了功夫,而朝中为官之人最是眼尖,看明皇上的心思之后自然是不会再有人去为了这姓陆的而引火上身。
一时间,那陆尚书算是从云端掉到了泥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那岳父见状渐渐的也不再管他的事,将他当成一颗废子一般的弃了。而很快,无权无势的陆尚书自然也被他的妻子所轻视,那陆妻甚至还明言对他的不满。只怕时日一久,若是陆尚书再无翻身之日,说不定哪天妻离子散,落魄街头也有可能。
陆尚书自然是个聪明人,不必多想便明白今日自己落到个这样的下场是因为什么事。于他而言,除了离忧郡主以外,别的什么人只怕也没这个能力动他分毫。这事再明显不过,一定是离忧因为刘姑姑的事而对迁怒于他,找了机会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不好的话。但唯一没有让他想到的上,皇上竟然如此会听信于郡主所言,竟真的找了他的把柄而借机处罚于他。
眼下别的路都走不通了,如果他还想翻身的话,看来也只能够再找这系铃人。所以被逼无奈,陆尚书这才会想起去求刘姑姑,希望刘姑姑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原谅他,并替他在离忧郡主面前说说好话,让郡主再去跟皇上求个情赦免于他。
“呸!这人还真是太无耻了,亏他还有脸再来找刘姑姑,求刘姑姑替他说话,真是异想天开,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潘安再世,这样无情无义,心狠的东西鬼才会再信他,再上一次当!”二丫气愤不已的说着,真是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若她是陆尚书,干脆直接找个井跳进去算了,省得祸害人间。
“就是,真是太好笑了,我要是刘姑姑,正好借机好好将他羞辱一顿,好好出出这口恶气。”绿珠向来不容易动怒,现在听到这陆尚书竟如此不要脸,亦忍不住骂了起来。
流风见二丫与绿珠两人骂得如此痛快,不由得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生气,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对他们来说,脸面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流风说得对,为了这样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一点也不值得。”离忧终于也开口了,只不过却显得有些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刘姑姑,原本这么些日子来这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这一下被这姓陆的一闹,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怎么样都好,反正不能够心软,千万不能再上那浑蛋的当。”二丫倒是实在得很,一脸肯定的说道:“这人呀不怕受伤,大不了花多点时间养伤就行了,怕就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二丫的话一出,顿时让众人都沉默起来,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人最怕的不是受伤,而是心软。有时候感情往往就是如此,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不值得,但却颇为身不由已,心志稍微不坚定一些便有中能重蹈覆辙。
而那陆尚书此番约见刘姑姑,想必早就精心准备好了大量悔恨不已、愧疚无限的说辞,原本那人就善于伪装、善于替自己辩护,鬼知道他会找出些什么样的借口与理由,还有无数的身不由已,情非得已出来装可怜,博同情。
刘姑姑虽然并不是那种随便几句便能够让人骗得团团转的女人,但是面对的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感情面前女人往往都容易晕了头,指不定被这陆尚书一通哄骗会怎么想,怎么做。要是真听信了那陆尚书的话,那不用说,日后只怕还得被那浑蛋大伤一次。
片刻之后,离忧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好了,这事咱们也先别想太多了,我想刘姑姑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是非黑白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那姓陆的是个什么东西,姑姑一早就已经清楚了,就算是说得再天花乱辍,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否则的话,这会的功夫,姑姑就应该跑到我这里来了,而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头装病独自安静一会。”
众人一听,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因此也都不再那般激动,只不过二丫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刘姑姑,跟离忧说想先过看看。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同意,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等明日我再找姑姑聊聊吧。”
话音刚才,却听外头的婢女进来通报,说是刘姑姑过来了,要见郡主。
众人一听,都显得有些吃惊,没想到刘姑姑竟然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信了那姓陆的鬼话,来跟郡主求情来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离忧见状倒没有多想,只是让人将刘姑姑请进来,不论如何还是先看看刘姑姑的想法再说。
刘姑姑进来之后,见这么多人都在,而已还一副颇为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亦心中有些奇怪。她自然是不知道离忧她们已经知道了陆尚书找她的事,因此只当是有其他什么事。
“姑姑身子好点了没有?”绿珠见状先出声道:“刚才郡主一回来便听人说你不太舒服,正想着说是不是要替你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姑姑过来坐吧。”离忧亦点了点头,示意刘姑姑过来坐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刘姑姑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随后便依言在离忧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多谢郡主关心,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刚才出去了一趟,觉得有些乏,所以便躺了一会。”刘姑姑边说边朝离忧看去,神色之间略显犹豫,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离忧见状,心知刘姑姑是有话要跟她说,估计着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所顾忌,于是便抬头朝二丫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与刘姑姑单独呆一会。”
众人自是领命,微微打量了一下后,便一并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离忧与刘姑姑两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