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蹲着身子,在那死去的店主人身上擦拭干净刀上的鲜血,起身抬头,向高鸣莞尔一笑。
高鸣心中一颤,又惊又俱。
女子笑靥如花,如在满地玫瑰花丛中施展身姿。却其实,脚下是满地流淌的鲜血,那笑脸就宛如浴血的地狱之花。
高鸣趴在护栏上,昏昏沉沉的脑袋越发感觉沉重,胸口发闷得恶心难受。
女子收了刀,当着高鸣的面,大大方方撩起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将刀藏在衣服底下。
随后,依旧扶着桌椅和墙壁,缓缓地一步步上楼来。
走到高鸣身后,从后边环抱住高鸣,亲昵地用脸颊在高鸣耳后厮磨着,一边说道:“可人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只可惜,本宫现下没力气扶你进房,否则,定然要好好照顾你!”
身后,温柔的身体将他环抱着,但高鸣却感觉寒冷得发起抖来。听得那女子的话语,高鸣心中更是感觉到一阵恶寒。
高鸣说不了话,只心中想道:再忍耐一阵子。这女子也是中了迷药,药效未消,再忍耐一阵子,或许还有机会逃出魔掌。
这时,店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到了店门口止息。
来人下了马,一路向店门口走来。
高鸣心中一喜,也不知来的是何方的好汉。但不管是谁,赶紧过来救救在下吧!
只见店门被推开,来人是个青年。长身挺拔,容貌俊朗,算是个俊秀又不失血气的美男子。
此人一进门,看了店里一地的血腥,不禁一阵惊愕。
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却也不见慌张,只左右张望着,嘴中高声喊道:“娘娘?娘娘?”
高鸣心中正纳闷着:娘娘?你是哪个皇宫里的?上这荒僻的小店里来找什么娘娘?莫不是昏了头?
却忽然,只听背后的那女子懒洋洋地开了口:“本宫在这里!龟儿子,你怎么才来?”
高鸣不禁愕然,心中真可谓是又惊又寒!
这两是一伙的?龟儿子?
却只见下方那青年对女子口中的“龟儿子”丝毫不以为辱,反而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
抬头看见那女子,那青年一溜小跑着“噔噔噔”上了楼。
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只是在看见女子抱着的高鸣时,才神色稍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甚至是仇视,却又马上略过高鸣,欢欢喜喜地向那女子迎去。
一个俊俏的大好青年,屁颠屁颠地凑到女子身前,完全像只伸着舌头的哈巴狗,就差添一舔女子的鞋面了。
只见其躬着身子喊道:“娘娘,小的办了事,立马就赶来了,一刻也不敢耽搁。”
那所谓的“娘娘”却丝毫没有好言语,反而叱骂道:“你个龟儿子,来得也太慢了。本宫遭人暗算,差点连命都丢了!”
那“龟儿子”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一边嘴中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行了行了!”那“娘娘”不耐烦地说道,“看见下边那四个人没有?就是他们想害我!去,把他们给我剁碎了,丢到马槽去喂马!”
那青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声骂道:“好啊,就是他们几个想害娘娘?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后,只见那“龟儿子”换了副谄媚的笑脸,向那女子说道:“娘娘修为高深,神通广大,就凭他们,还想害娘娘?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真是死有余辜。”
那“娘娘”脸上带着享受的笑意,鼻子间满意地发出一个声音:“嗯!”
那青年见这马屁拍得主子享受,也兴高采烈起来,说道:“娘娘放心,小的这就去把那几个剁了喂马!”
高鸣听了这两人谈话,心中寒意直冒。暗想道:这些人竟这般歹毒,把人杀了还不放过,还要剁碎了喂马?
同时心中还暗地里吐槽:马不是吃素的?
这时,只见那青年说完那话表了态,却没直接向楼下走,而是指着高鸣向那“娘娘”说道:“娘娘,这小子看着面色不善,是不是也和那些胆大妄为的歹人是一伙的?要不,小的也把他剁了,一道喂马?”
高鸣听得心中一咯噔。
却只听贴在背后抱着他的那女子一瞬间暴怒了起来:“张兴!废一指!”
那叫张兴的青年瞬间脸色煞白,嘴唇诺诺着,说不出话来。
只
听女子接着寒声道:“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
那张兴浑身一抖,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了,伸出左手,五指张开,颤颤巍巍着。
女子冷声道:“砍!”
那张兴一咬牙,一刀下去,将自己的小指斩落。
只见鲜血汩汩而出。那张兴草草包了包,抱着手痛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渗出。
女子在高鸣背后冷冷地看着那张兴,冷声说道:“我很早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不许嫉妒旁人。本宫愿意和谁好,就和谁好,你们不可左右。胆敢和本宫玩小心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张兴咬牙忍着痛,挣扎着说道:“小的,知错……”
抬眼间,眼神扫过高鸣,闪露出一抹痛恨与恶毒。
但很不行,这一抹眼光却让那位“娘娘”看在眼中。
只听这娘娘尖声怒吼道:“张兴!再废去一指!你还敢和本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张兴浑身一哆嗦,颤抖着缓缓取出刀了,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忽然一咬牙,狠狠一刀下去。
又一指掉落,鲜血再出涌出。
那张兴痛得喉间哑然惨叫,草草一包,抱着手在地上打滚。
随后跪在地上,向那“娘娘”磕着头,痛得说不出话来,只不断磕着头。
那“娘娘”冷冷地看着,过了半晌,才语气稍缓,说道:“行了,饶你这次。”
那张兴顿时瘫倒在地,抱着手身子时不时地抽动两下。
那“娘娘”把整个身子趴在高鸣背上,将头在高鸣脖子间不断磨蹭,将那张兴弃在一旁,不闻不顾。
高鸣死死趴在护栏上,忍耐着。
这对男女都有些莫名其妙,但高鸣此刻脑子昏沉,完全无力分析眼前局势。
过了好一阵子,那张兴也平静下来了。
只听背后的那“娘娘”出声道:“龟儿子,死了没?没死就赶紧起来。”
随后,那“娘娘”用手指勾着高鸣的下巴,语气轻佻地说道:“赶紧过来,替本宫,把这位新相公扶进房里去!”
高鸣心中一惊,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