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惊喜地上前,捧住闻若柔的脸,问道:“若柔妹妹,你能感应到灵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闻若柔答道:“也就这两天的事。”
绿罗在一旁笑道:“那真是恭喜若柔妹妹了呢。咱后山种了不少灵果灵草,还布置了聚灵囚灵的阵法,因此灵力也格外浓郁些。”
而高鸣,此刻下巴仿佛要掉到了桌子上,怎么也合不拢来。
这若柔,修行才多长时间啊?
白芷转过头来,向高鸣嫌弃地说道:“看看若柔,再看看你!真没用,还一天天地穷嘚瑟!”
高鸣的目瞪口呆顿时变得委屈起来。
灵根这玩意儿这都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很努力了啊,可灵气它不配合啊,怪我咯?
不过这话说出来有点丧威风,高鸣没吱声。就当是捏着鼻子认了吧。多大点事儿!
……
“要说起灵根来,咱乾天阁所有弟子里边,还是本少爷的灵根最好。”
秋风瑟瑟,山下的小镇凄凉,很难想象这里还有一家老旧的客栈。也不知道这么年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或许,是这份坚持感动了上天,这些天小镇聚集了好多人。并且,每天还不断有人从外地赶来。
这些顾客大多都出手大方,老客栈第一次生意这么红火,似乎把前几十年缺失的生意都补上了。
客栈老板这些日子天天烧香呢,把所有他所知道的神仙都拜了个遍。这些个偏僻的地方不像京城之地,平民百姓们心中还是信神的,一些神仙庙宇也还是有些香火的。
外边还是明朗的白日,便又有人投到了客栈里来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中什么邪了,一到这小镇就不走了,大白天的也住客栈。也不说住多久,要了房间,一锭沉甸甸的大银就丢了过来。
得叻,有这银子啊,住半年也不管你。
“我当年从修行到感应灵力,用了不到半年,就感应到有一丝灵力纳入了身体里了。”
一个年青公子模样的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客栈房间的门。
“呸,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老客栈内虽然简陋,但这些日子以来,弄得也算是干净。
这人一旦看到了希望,就会变得勤快起来;而人一高兴,尤其是数晚上数银子的时候的那种欣喜与满足感,再多的劳累也会被驱散。
于是,客栈忙归忙,打理得还算整洁。
只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这条件那可就太“艰苦”了,家里的狗窝都比这地儿好嘛!
年轻公子身后跟了一个老者,说道:“少爷,这儿就这么个条件,将就一下吧。”
年青公子皱了皱眉,说道:“所以说嘛,凭什么?”
年青公子走到屋内桌椅前,掏出一块丝绸手帕,嫌弃擦了又擦,这才坐了下来。
“严飞那小子算个什
么东西?在灵眼上感应个灵气他都得要半年,他有什么好嘚瑟的?”
他似乎忘了,自己当初也是借着丹药日夜住在灵眼上,才感应到灵力的。
这两人一看就是远方来的,但是却并没见带有什么行礼。两人均穿着华贵,看不出主仆之分,但一入客栈房间,年青公子呼呼地先坐下了,那老者却到各个门窗角落仔细检查。
“少爷您说得都对。但是,老爷也说得没错,咱要韬光隐晦,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灵根天赋,让人嫉妒,容易招祸。”
那公子不耐烦地说道:“行啦行啦,知道啦!我说,咱用的着那么小心吗?”
青年公子拿起茶杯倒水,却杯子拿到眼前一看,又嫌弃地丢下了。
“少爷,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那老者检查了房间,一拍腰间的口袋,只见各种大件行礼凭空出现。
“更何况,这些年那位高师叔祖的性格变得越发难以捉摸,可不敢说他会不会突然发狂。”
老者先取来方便携带的茶壶,为那公子泡了壶茶,放在桌上。
公子自个倒了茶喝,说道:“辛叔,我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凭什么他严飞去京城花天酒地,我就得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论修为,那小子比我差十八条街呢;论天赋,谁怕谁呀,本公子只是不张扬。”
“少爷,其实,你们两当初分配历练任务的时候,是老爷主动申请让你来这里的。”
那公子顿时不乐意了,一下子撂下茶杯,敲得桌子“咚咚”响:“这是为什么呀?”
老者一边忙活着收拾,一边说道:“少爷,你想啊,京城之行虽然看似轻松,但若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恐怕就在劫难逃了;而这边,虽说艰苦了些,但是即便出点什么事,有我老辛护着,总还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
“少爷,你也知道,京城那边咱都不敢派金丹境过去。金丹境太显眼了。而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就是派上一打金丹境去随行护卫,这要是真出了事啊,恐怕也回不来。”
老者很快把一切物什简单地安置了,也坐到桌前,自个倒了杯茶喝。
青年公子嘀咕了一句:“能出什么事儿啊。”
“哎,那可不好说。”老者摇头道:“京城那种地方,唉。”
青年公子嘟囔道:“听说,白胜都离开京城了。”
老者扣着桌子说道:“那毕竟是传说。”
老者摇着头叹息道:“你们这些孩子啊,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当年的事。多一份小心,总比多一分危险好。”
“再说了,少爷,即便京城没出什么事儿,你们两人都完成任务了,但论功劳,还是你这边大啊。咱不要在意一时的意气之争,目光要放长远。你是咱乾天阁的大少爷,和一个乡下世家族的土包子叫什么劲儿啊。”
青年喝了口茶,笑着说道:“说
得也是。”
“咱的高叔祖也够可怜的,生不出后人,随便去找了个落魄家族的土包子就当儿子养,还真是可怜啊。”
“少爷!”老者一急,一敲桌子,教训那青年公子:“你这……慎言啊!”
青年公子不屑道:“怕什么!”
老者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候,一道灵韵从天边划来。
老者捏了诀伸手一探,一行文字讯息显现。老者读过,袖袍一挥,将灵韵彻底打散。
青年公子问道:“宗门来信?”
老者道:“是老爷发来的飞讯。”
青年公子问道:“说了什么?”
老者神色复杂地看了那公子一眼,说道:“严飞那边出事了。护卫长老身亡,他本人失踪了,估计是被金吾卫锁了去了。”
青年公子顿时吃了一惊,忽然“噗嗤”一笑:“他还真出事啦?”
老者无奈教训道:“少爷,你即便高兴,也不要表露出来,让外人见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那公子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没外人嘛。再说了,我怎么会高兴呢,我悲伤啊!我这是看起来镇定,其实是把眼泪都往肚子里吞了,心里都快悲伤死了。”
老者点头道:“哎,你这么说就对了。只是,还得再把脸上的表情收敛一下。”
青年公子认真地盯着老者看,然后问道:“就像,辛老这样?”
这一老一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笑骂道:“贫嘴!不过,这次说得倒是一点没错。”
青年公子摇头痛惜道:“哎呀,可惜啊,我宗门痛失未来的栋梁之才;可惜啊,我那可怜的叔祖,刚认的干儿子,就这么没啦!可悲,可叹呐!”
老者轻轻一拍桌子:“少爷,你看,你又来了!”
青年公子神色间傲然:“怕什么,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老者无奈道:“少爷!他是元婴期的神仙,他若是撕破了脸想要暗中害你,就是老祖宗也没办法及时拦下来啊。”
青年公子想了想,说道:“诶,辛老,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诶。”
老者这才欣慰道:“少爷,你能想通,以后谨慎行事,不要胡言乱语,那就再好不过了。”
“行,我知道了,我听您的。”青年公子伸了个懒腰,“以后啊,我就小心小心再小心,当个缩头乌龟,这样可行了吧?”
老者笑道:“少爷,也不能这么说啊,你毕竟还是要做些事情给人看看的。”
青年公子诧异地说道:“那个严飞都出事了,我还做这些干什么?诶,对了,咱现在就回去吧?这破地方我是真不想呆了。这边的事就甭管了,管它作甚!”
老者严肃地说道:“不行!少爷,此事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此事是宗门的事,甚至,是天下各门派的事。”
“此事,关系到宗门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