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下下的石棍砸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呼唤,黑沉的环境下,天空中山闪烁的雷电,就如同死神举起的散发着寒光的镰刀。
“噗通!噗通!噗通!”
朝闻的心脏此时跳动的无比的快,感觉耳朵都开始快要听不出来声音。
腿有些软。
手腕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什么东西束缚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麻绳。不像是麻绳,感觉这些土著可能又对他做了其他什么。因为过于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出来那些疼痛是不是麻绳勒出来的了。
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去了,温热且黏腻。
血腥味!
他自己的血!
该死的这些土著要做什么,他们他妈要做什么!
但接下来他就知道了。
因为这些家伙将拿着那种割麦子的镰刀走到他身前蹲下,就叫对着他的叫脖子琵琶骨割下去!
疯了!真的疯了!
来个人救救他!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人理他,这些人都死了吗!这些垃圾,人渣!就折磨看着他这么折磨?!求求你了!来个人救救他吧!
“啊!!!”
还没等他将视线转过去,超出他忍耐极限的疼痛就将他逼疯了,压抑不住的惨叫出声。
云向阳神色淡淡的看着朝闻疼晕过去,被绑在一个木椅上,又被一桶水泼醒。他就那么淡漠的看着,修长的白皙的指肚微微在握着的吉他上轻轻的敲打着。
仿佛看的不是上演在他眼前的惨剧,而是一出荒诞的惊悚戏剧表演。
“啊……啊,哈……哈!哈!”
再次清醒的朝闻啊啊的呜咽两声,然后哈哈的大喘气着。
湿臭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不知道做什么的布条被送他嘴边,就要塞进去。“呜呜呜——”
朝闻拼命地回缩着脑袋想要躲,乞求的看向拿着布条的长老。
但是这些雅玛人的神色里都是冰冷,仿佛看他是在看一个待宰的猪猡。
“等等,别塞上了,我还要问些话。”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长老的身后传来,朝闻用力睁开眼,被污水打湿的视线,艰难的看向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他为什么还站在这,他为什么没有被钳制起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该被抓起来的!就像旁边那些人一样!
最该被抓起来的就是云向阳!要不是云向阳,他根本不会气昏了头,去宰了那什么该死的蟒蛇!
凭什么他现在这样,云向阳还在这站着。
他以为这些土著会根本不予理睬,还会注意到之前被忽视的云向阳,把他抓起来,云向阳会陷入和他一样的境地……但是……
到嘴边的布条停住了。
雅玛族的长老看向云向阳恭敬的点了点头退下了。
朝闻还以为是巧合,但是他偏头看到身边其他人时,发现这些雅玛人都看到了云向阳的存在,但都没有多管大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回事?
这些土著居然会听云向阳的话!
不对,云向阳的有天赋并没有被剥夺,他……他刚刚还说的是雅玛族的话,他似乎也能听懂长老们的议论。
接下来他却看到更冲击他三观的事情。那些土著居然像是仆人一般,给云向阳搬来了座椅。
向阳轻声道了声谢,坐下后,双手指尖合十,下巴轻轻抵在指尖处,看着瞪大眼睛,惊愕的看向他朝闻,眯缝着眼,笑着温和道。没有管地上的温热的血,从他的皮鞋两旁流淌过。
“怎么,很惊讶?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天赋剥夺对我没有用?”
淡漠沙哑的话语带着一点兴味,向阳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摩挲着面前的朝闻苍白的面容。真好看,就像他刚来这个世界看到的满池鲜血一样。闭眼轻轻的嗅了下,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真的好好闻,好熟悉。
“你怎么会……”
“会雅玛族语是吧?谁知道呢,可能你的系统不太行吧,天赋没有剥夺干净。”
“怎么可能?系统怎么可能出错。而且,而且你……你……你怎么敢!”
朝闻惊悚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次他以为的突发状况,竟然不是他以为的雅玛族的暴起,是他!是他做的!!
他怎么敢!
这么多人看着,他以后是想这辈子都在监狱中渡过吗?!
向阳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笑着道:
“来,看看周围~仔细的看一看,是不是很安静~”
朝闻闻言,此时才有机会,在让开身形的雅玛人身后看到之前被遮挡住的周围的场景。
定睛望去,周围除却远处虎视眈眈的蛇群,近些地方,祭坛旁,除却被他斩杀的巨蟒尸体,还有满地被砸毁的摄像准备,黑色皮肤的雅玛人,再无一个嘉宾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名雅姐也不再这里!
“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啊~你猜。你说让人闭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你……你杀了他们?!
你……你根本不是人,你没有心,你个杀人魔,你个变态!”
朝闻惊愕后,随即是无法抑制的愠怒和惊恐,拼命地吞咽着口水,声音颤抖的叱骂着,一边叱骂着还一边想着往后面退去。
这变态对没有关系的人都能下杀手,又会怎么对待他这个再三窃取他天赋,夺去他系统,陷害他名声,差点害他丢掉性命的人!他根本想象不出他接下来是何等生不如死的命运。
但云向阳这个恶魔显然不会因为他的恐惧,就停止他的报复。如同索命一般的沙哑声音再次轻轻地响起。
“现在没有摄像设备了,也没有人证了~
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对你呢?
你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我的东西下手的没规矩的窃贼先生~”
“咚!咚!咚咚!咚……”
云向阳欣赏着朝闻瞳孔中恐惧的神色。
微眯的双眼更加弯了几分,笑着直起身子,靠在身后的靠椅上,手指在奥卡里上轻轻地敲动着。
鼓面上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似乎是携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又像是随意的击打,听不出什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