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众人莫名其妙。
张旺在安道全身边站住,问道:“安道全,你死到临头,笑什么?”
安道全笑道:“我笑你分不清真凶。那李巧奴根本不是我杀的。你杀了我给李巧奴报仇,李巧奴泉下有知,也只会骂你是个糊涂虫。”
张旺一声冷笑:“安道全,你少来这一套,我去了李巧奴的家,她家的墙壁上到处写着你的名字,你还敢抵赖。”
安道全看了一眼张顺,缓缓说道:“李巧奴是他杀的。他是山东人士,家中有人重病,请我去治病,我嫌路远就拒绝了。他杀了李巧奴,嫁祸给我,逼得我不得不跟着他走。你想想看,李巧奴是我的相好,我为什么要杀她?”
众人听了安道全的话俱都吃了一惊。张旺和孙五对视了一眼,一起看着张顺。王定六父子这才知道安道全杀李巧奴的真相,也都看着张顺。
张顺知道自己抵赖不掉,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心中暗道:这安道全真狡猾,现在居然把我供了出来,看来他也想为李巧奴报仇。不过,这安道全却关系着公明哥哥的生死,既然我横竖是死,若能保全安道全的性命,也就保全了公明哥哥的性命。罢罢罢。
想到这里张顺说道:“安道全说的不错,家母病重,他不肯去,当时正好在李巧奴的家中,那李巧奴也不让安道全去,我一时性急,便把李巧奴杀了,又杀了他的徒弟,出门的时候又杀了李巧奴的母亲。”
张旺听到这里,再无怀疑,当即怒气冲冲的提起板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张顺忽然说道:“好汉,你要报仇,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一个囫囵尸体,死后我便不缠着你。”
王定六心中一动,开口说道:“张旺哥哥,念这个人一片孝心,别让他吃板刀面,让他吃馄饨吧。”
张旺点了点头,收起板刀,抓住张顺,就要往水里扔。
张顺说道:“安神医,只盼你念着我一片赤诚,去给家母治病,告诉家母,我尽力了。”
张旺等张顺说完,扑通一声把张顺丢进了扬子江中。
王定六看着张旺做完,问道:“张旺哥哥,孙五哥哥,你们准备把我们怎么办?”
张旺看了王定六一眼,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的?”
王定六苦笑了一下说道:“刚才安道全和那个人在我的店里讨水喝,我打听到他们要去山东,你们是知道我的,我早就有心去投奔梁山,正好跟他们是一路,所以就在一块了。二位哥哥,放我们走吧,你们干的买卖,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事,等我到了梁山,他日没准还能推荐你们两个。”
张旺和孙五对看了一眼,张旺道:“王定六,我们一向交情不错,你放心,我这就送你们走。”
安道全叹了口气道:“如今官府的人都认为我杀了李巧奴,即便是我说出真相,也无人相信,王定六,如今我只好跟你一块去梁山了。”
王定六说道:“张旺哥哥,孙五哥哥,这安道全既然没杀李巧奴,你们也放了他吧。”
安道全说道:“两位好汉若放了我,我自然有好处给你们。这次我被栽赃杀人,逃得匆忙,家中的金银细软都没有收拾,我也无法回家了,官府也一定会抄我的家,不过,我有几百两金子藏了起来,谅他们也找不到,我把我藏金子的地方告诉你们。”
张旺点了点头,过来给众人松了绑,安道全说了藏金子的地方。张旺与孙五两个这才向对岸划船。
二人刚划出没多远,孙五划着划着,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拽住船桨往下拖。孙五没有防备,扑通一声掉入了江中。
船上众人吓了一跳,一起观看,可江上大雾正浓,隐约可见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荡了开去,哪里有孙五的影子。
王定六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江里有怪鱼?”
张旺摇了摇头道:“我在这扬子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什么怪鱼,即便是有怪鱼,孙五的水性很好,也断不会吃亏。”
张旺一边说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面。看了好久,也不见孙五露出水面。
原来,张顺的水性极好,是个能在水底潜伏三五天的人,所以才乞求留个全尸。谁知那张旺果然中计。
张顺被丢入江中,立刻潜入到水底,咬断了捆着自己的绳索。然后潜伏到了船底,趁着众人不备,抓住一只船桨把孙五拉下水中。
孙五没有防备,落入水中后便被张顺拖入了水底。孙五的水性也不错,见是有人捣鬼,在水底跟张顺战在一处。可在水里,孙五那是张顺的对手,几分钟后,便被张顺勒死在江中。
张顺勒死了孙五,却并不露出水面,又潜伏到了船底。
张旺在船上等了一会,不见孙五的影子,张旺急躁起来,顺手拿起板刀,跳入了水中。
张旺刚跳入水中,张顺从后面一下勒住了张旺的脖子。张旺用手中的板刀往身后刺去。张顺只好松开张旺,二人在水中斗在一处。
这张旺的水性比孙五好了很多,与张顺斗了好久,谁也伤不了谁。
二十分钟过去,张旺憋的受不了,双腿一夹,想要到水面换气。张顺见机会来了,过去缠住张旺,就是不让张旺上去。
张旺憋得实在受不了,拼命向水面游去。张顺趁机夺过张旺的板刀,趁着张旺换气,一刀捅进了张旺的后腰。张旺就此毙命。
张顺杀了张旺、孙五二人,这才露出水面,游到小船跟前,翻身上了小船。
王定六由衷地夸道:“不愧是浪里白条,果然好本事。我就知道,张旺留你全尸,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张顺刚要说话,就见后面一只船影隐约而来,船上一个声音说道:“前面是谁的船?谁在船上?”
张顺听了大吃一惊,心道:不好,是公孙胜,他追上来了。戴宗啊戴宗,我一路给你留了记号,怎么你反而比公孙胜还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