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被他们给跑了。哎……”刘铭传一下子把马鞭,扔到地上,丧气的说到。捻军最终突破了胶莱河防线,
丁宝桢走了过来,安慰着他说到“不要这个样子,现在也许是好事,咱们重新聚拢部队,捻军在潍县得不到补充,他们
必然还会再次奔袭,这样一来,咱们还可以在追击过程中,继续削弱他们的力量。”
和丁宝桢设想的一样,捻军到了潍县以后,本来想补充些兵员,尤其是补充些粮食,还有药品,但是,很意外的,、潍
县的民团,十分的剽悍,在得知捻军要来的时候,各村都坚壁清野,大家都逃走了,粮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而和当
地的民团打了几场遭遇战,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严重打击了捻军补充力量的想法,而且让捻军持续作战,十分的疲
劳。
正在这个时候,刘铭传和丁宝桢,收拾部队,从后面追了上来,一下子,捻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连夜从潍县撤走,但
是西去的道路被堵住,他们一路朝江苏冲去。
这一路走来,他们在路上,被当地民团,蹭蹭阻击,后面有刘铭传的大军追击,丁宝桢在追到,省界边上的时候,就回
去了,因为他不能够跨省带兵。
现在只剩下,刘铭传一个人,带着自己的铭字营,向捻军追了过去。
……
“你说的可是真的?”刘铭传盯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对方,青布衣衫,头上裹着头巾,两只眼睛冒着精光,
一看就是一个十分的精明的家伙。
“大帅,这是真的,我家将军,早已有心投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因为在江苏受阻,这才得到了机会,差遣小
的前来,送降书。”那人,上前一步说到。
“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样的事情,刘铭传还是十分的谨慎的,虽然以前也接到不少的太平天国也好,捻军也好的投降,但是真真假假的
,有时候还真的不好分,有些反复小人,也是有的。
“小的,名叫,潘贵德,我家将军是我远房的堂兄。所以才把这机密的事情,托付给了小的。”潘贵德神秘兮兮的说着。
“恩,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此事到也好办,只是现在两军对垒,阵前倒戈,我也不得不防,其中有诈,你家将军,
还要交一个投名状来,方才好。”刘铭传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
“这个自然,不知道,鲁王任化邦的头颅,够不够分量?”潘贵德得意的说到。
“哦?这个自然好,那是捻军的三大头目之一,若是真能成事,保举你家将军,一个守备的职位不在话下,甚至出任一
人地方,也不是不可以。”激动之余,刘铭传把话先说出去,反正空口白话,不花钱,到时候,成了,就是不给他,他
也回不了头了。何乐而不为。
“好,只要大帅给了保障,小的自然会协助我家将军拿到鲁王任化邦的人头。”听了这话,潘贵德,高兴的不行,眼看着
跟着捻军混已经没有出路了,现在,是时候,要和清军接触了,而自己的堂兄,潘贵升就是在鲁王任化邦的帐下听用,
并且受到鲁王任化邦的信任,自己极力说通了他,这样一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之后,几日,双方频繁接战,捻军且战且退,最终,双方在江苏赣榆再次展开大战。
战事焦灼,已经进入第三天了,双方都伤亡颇大,刘铭传一直怀疑,对方的潘式兄弟的诚意,也派出不少的密探,哨马
前去打探,最终也没有探听出什么。
看着眼前的阵地,刘铭传,心里一横,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两个兄弟身上,他们就是投机分子,谁赢了就帮谁,现在自
己应该显示出优势和力量来。
“把重炮拉上来,给我直接轰。”刘铭传一声令下,炮营的兄弟,把克虏伯重炮,连推带拉的推到了阵地前,一搬这样的
重炮是不会离阵地这么近的,但是现在刘铭传,把他们炮口放平,当做平射火力使用。
“轰,轰……”的爆炸声,响彻四周,前面的捻军阵地,已经被轰的不成样子,这样的大炮直接的打击,不仅仅是消灭对方
的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给予对方一种,心里上的震撼。
“冲!”
眼看对方的防线有些松动,作为一个出色的将领,刘铭传怎么能够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抽出腰刀,大喊一声。
冲。
清军阵地的士兵,从阵地上跳了出来,他们端着刺刀,向捻军阵地冲过去。
这不是过去,清军的那种冲锋,是带有一点,点现代散兵线的意味的,冲锋。
先进的装备,加上近代化的训练,加上刘铭传这样的出色的将领,一切似乎都变的更加的容易。
最终捻军的防线,被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开始全线撤退,鲁王任化邦是这次的前线总指挥部,眼看部队支持不住,要
退下来。
现在他内心如同火烧一般,
“攀升贵,快,把你的兵给老子调上去。”潘升贵,就在旁边,但是,前面的局势,他已经看的清楚了,这次捻军赢不了
了,现在在不动手,怕是等清军打过来,自己就连一点,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鲁王任化邦身边还有亲兵卫队,这要是贸然的就去刺杀他,怕是不利,自己未必能够活着走出去。
“鲁王,我的队伍早已经上去了。”转念之间,潘升贵,已经想到了方法。
“什么时候?”鲁王任化邦这个时候很奇怪,他虽然不是什么将军世家出身,但是也南征北战打过不少仗,从死人堆里爬
出来的他,对于每一支队伍的调动,都是了然于胸,他明明记得,潘升贵的部队,作为最后的预备队。
“什么时候的事?”鲁王任化邦,他的衣服已经被火给烧了几个洞,脸上也是一副黑色的表情。
“就是刚刚,在前面防线松懈的时候,我让自己堂弟,潘升德,带着弟兄们冲上去了。”潘升贵,眼睛不眨的说着瞎话。
鲁王任化邦赶紧拿起望远镜,看着眼前的战场,果然看到潘升德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他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潘升贵的部队,没有以前那么能打了,这是怎么会事?
“大哥,最近部队减员严重,这队伍的士兵,都换了一茬了,战斗力不如以前了。”潘升贵,看到鲁王任化邦的疑惑,赶紧过来解释。
鲁王任化邦一想也对,现在部队减员确实严重,因此也就没有多想,就是他没有多想,造就了他,最后悲惨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