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失败后,捻军成了反抗清朝统治的主力。在去年即一八六三年的十二月,捻军与太平军遵王赖文光部会合,捻军首领张宗禹、任化邦等共推赖文光为统帅,“誓同生死,万苦不辞”。赖文光按照太平军的兵制、纪律和训练方法,整编了捻军,并把“披霜蹈雪,以期复国于指日”作为奋斗目标。赖文光根据捻军精骑善走的特点,创造出一套步骑结合、灵活机动的运动战战术,出奇制胜,打的各地清军防不胜防。
看到各地的情报不断的报上来,李鸿章开始细心的查找剿灭捻匪的方法,现在的捻匪边际河南、山东、甘肃、陕西等多个省份,而且因为他们极强的机动性,善于打运动战,所以各地剿匪大多都十分的不利,但是因为洪秀全被杀,太平天国的失败,让捻匪失去了后援,也因为他们四处游走,没有建立坚固的根据地,这些都导致了他们后来的失败。
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李鸿章走上了剿捻前线。
从三月中起,李鸿章便派出淮军各部四处剿匪,淮军兵力主要有:主力部队:铭军,鼎军,树军,盛军。辅助部队:庆军,开字营,奇字营,松字营,勋字营等
各部兵马全部都携带大量火枪,抬枪,以及三磅炮等轻型枪炮,用来增加部队的机动性,另外各部分进合击,互相配合,严禁轻敌冒进,以防不测,在淮军严厉打击之下,捻匪依靠自己精骑善走的特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反而是一些小的匪巢,甚至一些存在数年、十几年的积年老匪,在淮军强大的攻击面前,全部飞灰湮灭。
在短短的数日之内,淮军便连续攻破十几个匪寨,缴获银两数千两,骡马百匹,粮草数百担,另外刀枪器械无数,这样一来使得捻匪缺少了在各地招募其他匪患河流的可能,但是因为各地都有村子结寨自保,被当做匪患剿灭。
但是综合整体的数据来看,这些的成绩几乎可以说,于剿灭捻匪实质帮助不大。
四月,张树珊(字海柯,安徽合肥人,清朝将领。咸丰三年,粤匪入安徽,树珊与兄张树声练乡兵自卫,淮军之兴,自张氏始。以勇著,靖达善谋,相得益彰。)所部哨探探知了鱼台(即鱼台县,位于山东、江苏、安徽三省交界处)这处匪寨,此处东濒微山湖链接大运河,南与江苏省徐州市毗邻,西与金乡县接壤,北与济宁市隔河相望,因为处于三省交界,地位特殊,内有匪贼近三千多人,都是些积年悍匪,他们活动范围颇广,每隔一些时间便出外抢掠一次。然后逃回塞中享受。由于是三不管之地,加上水路陆路交通发达,一旦侦知官府剿匪,便逃之夭夭,当地官府对于他们无可奈何。
张树珊却动了心思,该处捻匪已经经营多年,剿灭这处悍匪,怕是所获甚多。但是鱼台并不归陕甘总督管辖,也不归两江总督管辖,
而且军队过界,此为大忌。不过张树珊毕竟是团练出身,跟随李鸿章多年,此时剿匪怎么可以拘泥小节,再说这一次也是一个大功了,那里还管那么多,因此带领了树字营一个营五百人,每人只带十几日口粮,轻装潜行,一定要打平这个匪寨。
在几个哨探侦查骑兵的带领下,张树珊悄悄带兵接近了这个匪寨,捻匪并为料到,会有官兵跨省奔袭,突然出现在寨前,他们只是凭借牢固的寨城防守。匪寨虽然坚固,但是淮军已巧破力,依靠三磅炮和大抬杆,不断轰击,不到半个时辰,匪寨便被打破,但是毕竟以五百敌三千,战斗比一比六,这样悬殊的情况下,这货捻匪在经历刚开始的混乱的时候,开始清醒过来,可是晚了,战场上瞬间万变,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组织反击的时候,树字营已经冲入了进来,而且他们并不和匪徒短兵相接,而是依靠自己强大的火力,密集的杀伤对手。
捻匪虽然人多,但是此时建制已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有些胆小怕事的已经开始逃命了。这样一来,随即带动了,整个部队的信心的丧失,大部分开始崩溃逃命,或是跪地而降。
“哈哈。这些匪贼真是不堪一击!”
看着一堆堆跪地而降的匪徒,张树珊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而来,他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他带着一营兵马五百人人前来,很快攻破了这个匪寨,清点缴获回去后,想必又是大功一件,而且对于军功的分赏,朝廷向不吝啬。
各人这次回去,就算普通士兵,也都会腰包鼓鼓。淮军军费全部自筹,朝廷虽然答应要出银子,但是因为咸丰太穷了,现在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主要来源一个是厘金,另外一个就是剿匪缉获。
张树珊上前拍了拍一个士兵的肩膀,说道:“小子,不错嘛,在这样下去,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此时这个士兵身上,满是汗渍与血迹,被风吹干后,浑身的难受,他是跟随张树珊多年的老兵,现在担任小队长的职务,不过他刚才作战勇猛,枪法精准,就张树珊估计死在他枪下的悍匪不少于十几人,如此战绩,报上军功,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封赏肯定少不了。
此时这个队长,马上单膝跪倒,“全靠大人栽培!”
张树珊满意的点点头,他本人以勇烈著称,自己手下的兵自然也个个剽悍。
“此次剿灭捻匪,我军以少击多,战绩非凡!相信封赏不会少!”
在张树珊这一营淮军当中,有战兵五百零五人,加上长夫(后勤人员)两百八十人,共计有七百八十五人,从上海开始,每营洋枪三百二十八支,劈山炮四十门,战斗力大增。因此长夫也有原来的一百八十人增加到两百八十人。
此次攻击匪寨,这些劈山炮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名字叫做“千子雷炮”,主要是发射散弹,散弹一般为铅制,在作战时主要是轰击密集的士兵,对付重甲有一定效果,而且树字营因为是淮军的主力部队,也装备了一些西洋三磅炮。面对这么密集的炮火,捻匪火力上就处了下峰,一两次不成形的反击,也被劈山炮给轰了回去。
张树珊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好了,战斗结束,该是看看抢了多少粮米钱银的时候了。”
此时满地的破碎的尸体,整个寨子到处都是血色的泥土,旁边的白马河里,也被血给染红了,匪徒被打死的已经没办法计算了,因为尸体基本都是残缺的,只以找到的人头论,共计有五百人之多,另有伤者七八百人因为受伤无法逃走,被抓了俘虏。
还有三四百人,被堵在寨内,最后投降,余者已经四散逃走,因为他们对当地地形熟悉,因此张树珊也懒得理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并没有率兵追赶。只吩咐手下士兵,两哨警戒,两哨看管俘虏,长夫负责打扫战场,清理缴获。
各队伙勇已经开始生火做饭,其余人等则是开始清理与搬运塞中的银钱,粮米、兵器、骡马等物资。
这是一个哨的哨官大步走了过来。他对张树珊施礼道:“大人,那些俘虏的匪贼怎么处理?”
那一千多个,被俘的匪徒此时都是五花大绑,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张树珊看了那边一眼,冷笑道:“还记得苏州吗?这些贼匪尽是丧尽天良之辈,贼性难改,不可改造,尽数杀了!”
那哨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抱拳道:“末将领命!”
此时没人理会那些受伤被俘的悍匪,反而是那三百多并未受伤的被拉了出来。他们处决捻匪时候,都是使用随身的腰刀,免得浪费子弹,还可以顺便练练胆气。
一百多悍匪跪倒在地,旁边是一个哨的淮军士兵,手持腰刀,离得这么近,没有砍不准的,只听得哨官一声号令,腰刀挥下,人头落地,脖子的血喷出,溅射到行刑的士兵身上。随后死尸再到在地,扭了几下就不动了,随后另外一批被压了上来,很快三百多人全部被处决完毕。
剩下的那几百受伤的俘虏,被关在几处房子里,活活烧死。
最后,缴获的匪塞物资也是盘点清楚,账簿用他那斯文的声音向张树珊禀报:“大人,我军士共缴获匪徒银钱五千四百二十八两,大米一千一百四十担有余,缴获战马一百二十三匹,骡子两百余头,大车八十辆,刀枪无算,另外还有土炮四门,牛三十头,羊九十八只。斩首共计一千六百有余。大人此次收货颇丰!”
围在旁边的一些军官都是喜上眉梢,淮军规矩,缴获所得,归本部所有,算一下,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些。
张树珊也是十分的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快,写战报通报督帅,我部破贼於鱼台,斩首一千六百人,缉获无算!”
“这些捻匪,所抢之物皆为民脂民膏,丧尽天良,幸好遇到我们淮军,这些钱粮若是救助百姓,不知道有多人人能够活命。”最后他又义愤填膺的说道。
所有众人都是心情愉快,听了张树珊的话,大家都是随声符合,反正又不会真的救助百姓,纷纷夸赞张树珊,果然心急百姓,就是宅心仁厚。
旁边一个哨官嘀咕道:“这些东西怎么运回去?”
这些缉获众多,但是如何运回确实问题,长夫虽然不少,但是光是军用物资就已经几乎把他们站满了。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力来?战兵是绝对不能动的。最重要的这里距离大本营十分遥远,而且路上捻匪横行,刚刚跑出去的捻匪怕也有一千多人,会不会报复?
张树珊大喝道:“你个蠢货,咱们缉获了那么多大车和骡马,把这些全部装在车上就可以拉回去了,另外把银子都给大伙分了,一人也不过十两。”
那哨官连忙称道:“还是大人机智,咱们都没想到!”
张树珊点点头:“不错,马屁拍的挺舒服!等格里格登……”说着哼上了小曲,剩下的事自然不用麻烦他了,手下那些人自然会办好,自己那份想必也少不了,相对于这点银子,张树珊更想要的是升官。
当下长夫一起动手,将缴获的物资,装在骡子车上,剩余的驼载马背上,所有牛羊全部杀了,把肉带走,最后,由一把火,把整个寨子给烧了个精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