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个样子,老子就在家放羊生孩子了!”一个匪军私下抱怨道,他参加匪军也是出于整个气氛的不得已才参加的,一开始还可以,往往可以攻城克塞,抢些金银珠宝美女什么的,但是后来随着李鸿章的到来,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经常要打恶仗,等到了左宗棠来的时候,就更难了,不但地盘越来越小,而且人也越来越少。现在到好,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每个人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可不是,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出来玩命,结果把命给玩丢了。”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着,这些底层的百姓,他们那里知道什么其他的,只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参加了自己不参加不行,仅此而已,而且到处打仗,不参加官军,就要参加匪军,至于最后参加什么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现在他们倒霉参加了匪军。
“怕求,老子当初光棍一条,那家的姑娘看的伤,现在你看,老子也睡了他十七八个大姑娘,值了!”旁边一个满脸是疤的家伙喊着,其他人都是一股厌恶的表情。
“滚蛋,你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谁家里没老没小的。”旁边的人一下载在出来说道,大部分人都上有父母下有妻小。
“就是,你没事在这儿起什么哄,滚一边去!”那家伙不但长的讨人厌,而且平时为人也不怎么样,周围的人没有不讨厌他的。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他就成了出气筒了。
“你们别得意,早晚都得跟我一样!”刀疤脸,不服的气的说道,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因此就夹着尾巴跑了。
“哥几个,你们说怎么办呢?”其他的人见刀疤脸走远了,其中有一个说道。
“我看,咱们还是投降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说着,话,声音压低了,偷偷的看着周围,见没有人这才放心。他把周围的几个拉拢过来,近了近身“我听说,当初和咱们一起闹的捻子都投降了,而且都不错,咱们也投降算了!”见大火都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咱们哥几个平时都不错,我这是救大家一命,大火好好考虑考虑,要快,我看咱们撑不过晚上去!”
周围的几个人听了,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来了,他们也多多少少听到过关于捻军的事情,知道他们投降了,然后被封了官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都没有死。现在的情况大家心里也都知道,现在勉强还能够发起冲锋攻势,等到官军的援兵到了,怕是就连防守的力量都没有了。
“老哥,你说的是真的马?”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过来说着话,他们的声音都压的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
“那还有假,我跟你说,我姐家的孩子,就在捻军里,前些日子让人捎回来一封信,说是他现在当了官了,在朝鲜,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要把我那老姐姐接过去享福呢!”那老汉说起来,一脸的羡慕。
“真的?”旁边的几个人听了,两眼放光,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过来问到。“看看你们几个没出息的样子,那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了,我跟你们说,这是千真万确,官兵还没来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了,这还是村子里的那个老先生给读的呢!”看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说法,其他的人纷纷点头,不错,这是真的,自己要是能够当官多好,一有了这个念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越想越觉得投降不错。
“哎,老哥,你有什么门路没有?”刚刚那个花白胡子过来说道。“当然,没有门路敢和你们说嘛,真是的。”一听到有门路,其他的人围的更紧了。“老哥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都小点声,我跟你们说啊,这官兵里面有我那姐家的孩子的一个朋友,听说在对面官也不小,我可以找他去商量一下!”那老汉说完,其他的人都是将信将疑。
“有谱吗?他认识您吗?”虽然不信可是这用语也改成了您了。那老汉,两眼一瞪:“你们这是什么话,我跟你们说,他们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而且我那外甥也说了,有事儿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你们说能不能成?”其他人都点头,“我看行!”“对,额看也行!”
就这样七嘴八舌的说着,大家都觉得这条路可以走,纷纷的鼓动着这个老汉,去找那个人谈一谈投降的事儿。“行,么问题,额这就去!”那老汉站起来,整理了整理衣服。然后跟大家打了招呼,自己一个人左走右走,就消失了。大家都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什么人?”那老汉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了旁边一个阵地上,哪里虽然没有战事,却也有官兵把守,见到他,两个官兵过来,用枪指着他说道。
“别开枪,我是来找人的!”那老汉满脸的堆笑。
“找人?找谁?”现在正打仗,非同寻常,两个士兵都十分的警惕。
“是这样,额找这个郭老四!”那老汉的话一出口,这两个士兵,都楞了,然后才问到,“走!”两个人压着这老汉来到了阵地上,原来这个阵地正是郭老四在守,郭老四是呐良手下的一个哨长,相当于连长……
“你是?”听了来意,郭老四楞了,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您看看,这是额外甥让我给您的!”那老汉很恭敬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郭老四借过来,打开一看,认识,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来的信,信上说,自己在陕西这边有家人,让郭老四多多照顾,并且说自己有一个舅舅是个匪军,让他在可以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下。无巧不成书,还真的是郭老四在这里守着。
“您就是老彭的舅舅啊,来来,快坐!”郭老四过来把老彭的舅舅让到里面坐下,其实这里就是阵地,只有一个简单的前沿指挥的地方。
“不敢,郭将军,还请您救救我们啊!”说着老彭的舅舅立即就跪下了。“这是干什么!”郭老四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都不想打仗,可是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不打仗就没饭吃,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绝对不是要干什么啊,现在大火合计着想要投降官兵,不知道您能不能收留我们!”
“哦?是这样?”郭老四只是一个小小的哨长,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拿主意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好朋友的亲舅舅,自己能不帮忙?想到这里,郭老四说道:“你们有多少人?”
“大概有五六十人!”老彭的舅舅说道。“不行,太少了最少也要一百多人才好说话,不然我给团长说不上话,还有你们不能空着手来,要有一个投名状!”
“这个我们懂,回去再找几个不是难事,大火早就不想打了,至于投名状,也好找!”
“那就行,还有,越有分量越好!”两个人密议了一番,然后郭老四让人把老彭的舅舅送过火线,这才回来。
“老哥怎么样?”那老汉刚一回来,那个花白胡子的就一下子抓住他问到。
“莫急,莫急,额跟你们说,这事儿差不多了,我见到了,而且人家还给了咱们一个信物,你们看!”说着老彭的舅舅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这是郭老四的贴身的之物,给了老彭的舅舅做信物。原来他一定要讨一个信物,不然回去了大火都不会信的,因此郭老四就把这个给他了。
“哎呦,这得只多少钱?”大家都没有见过,一个个都如同见了什么一样,两眼放光。
“额跟你们说,以后当了官儿,这个要多少有多少!”老彭的舅舅说着,笑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都笑了。“他们有撒要求么有?”其他的人问到。
“人家说了,咱们至少要凑够一百人,另外还要交一份见面礼!”大家一听就明白了,为了怕大家反悔,这是要断了大家的退路。
“行,你放心,人肯定够,只是这见面礼,得是什么样的?”旁边一个家伙问到,是,什么样的见面礼才好呢。
“你们都想到了?”大家派出一个人去找到了马博文,现在马博文正生气呢,这场仗打成这样,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见到有人来报,一听,原来是有人要暗地里投降。气的他立即跳了起来,浑身发抖。牙关咬的嘎嘣嘎嘣直响。
一把抓过自己的佩刀,跟着来人出去了,来到了地方一见,大家抓着一个人,这个人满脸的刀疤,原来是刀疤脸,“你竟然要投降?”马文博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一刀砍下去!”没等刀疤脸说话,就一刀砍死了。
“啊!”正在他挥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背后遭了暗算,一把刀直接从后背穿过来,马文博倒在了血泊当中,这几个人赶紧,把马文博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用布包好。
原来他们要投降人数不够,就四处找人,没想到被刀疤脸给听到了,刀疤脸想去报信,却被大家给抓住了,趁着这个机会,有人假装去报信,把马文博骗来,在这里把他杀掉,然后用他的头做自己的往上爬的阶梯。
一行人,汇集了有一百多人,然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离开了自己的阵地,跟着老彭的舅舅来到了郭老四的阵地前,郭老四让人仔细的监视他们,然后才让他们进来,见到他们提来的人头,和事情经过,郭老四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和呐良报告过了。现在果然来了,心里高兴,自己这升官有望了,至于他们,自己就不管了能给他们留一条活命没问题。其他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郭老四让人把他们先安置一下,然后带着老彭的舅舅带着马文博的脑袋去见呐良。“舅舅,老彭姓彭,您也姓彭吧?”郭老四的这话,让老彭的舅舅差点吐血而死,这是什么强大的逻辑。
可是又不能翻脸,“将军说笑了,我外甥姓彭,我不姓彭,我姓周!”听他说完,郭老四也觉得自己糊涂,外甥怎么能会和舅舅一个姓呢。两个人说着就来到了呐良的前线指挥所。
通报之后,呐良让他们进来,老周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的官,不由的两腿发抖。好在旁边有人陪着,就见郭老四先敬了一个军礼,这才说话。呐良听了郭老四前前后后的报告,心里高兴。
“好,好,老周啊,你立了大功了,我一定在九王爷面前保举你!”呐良让郭老四立即去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匪军,涣散匪军的意志。同时全军做好全线出击的准备。
匪军这边找不见马文博,早已经大乱,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拿不定主意,剩下的几个小头目互相不服,也撑不住场面,结果形成了各自为战的情况。
加上消息传来,马文博已死,并且首级都被官兵给割走了,军心更是大乱,见到匪军大乱,呐良一声令下,全线出击,整个阵地上的官兵全线反击。冲入到匪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整个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这可是有近六千人的匪军呢,就是六千头猪,两个小时也抓不完吧,结果这一仗打下来,俘虏了两千二百六十多人,打死匪军三千七八百人。缴获土枪数百把,大刀几千把,长枪数千把,另外还有其他的缴获无算。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而官兵这边一共团三千多人,阵亡一百二十多人,受伤不过才三百多人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代价。第一时间打扫战场,同时向正在指挥攻城的九王爷报告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