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兴阿在后面大帐,听到前面传来消息,已经突破捻军的阻击阵地,马上命令所有的清军全部压上去,争取在这滹沱河边,消灭捻军。
“报,多济格营,马老六押解俘虏而来。”一个传令兵进来,向都兴阿禀报道。
“杀!”都兴阿想都不想,俘虏有什么可想的,直接杀了干净。
“其中有一个是伪幼沃王张禹爵!”此话一出,都兴阿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啊,很久没有抓过大鱼了,今天终于老天开眼,让自己遇到一个,
“快,带上来。”都兴阿马上传令下去,不多时候,就见马老六带着海子、包子等,把张禹爵抬了上来。
在看张禹爵此时,身上的战袍早已破碎,周身上下,七八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脸上混杂着泥土和战火熏过的痕迹,黑黪黪的,就和刚刚挖出来的煤炭一样。看他半死不活的躺在一个破烂的门板上。都兴阿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死了吧?
“快,传军医!”都兴阿并不在乎张禹爵的死活,可是现在他需要张禹爵活着,哪怕是仅仅清醒一会儿。
“怎么样?”都兴阿看着军医过来,给张禹爵上了止血药,又给他在伤口上,附上了,防止感染的药粉,这才问道。
“回大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肉伤。”军医一来就看到了,知道这个捻子的身份不一般,不然的,那管你死活,还给你治伤。见到都兴阿的命令,也就赶紧的救治起来,说起来,张禹爵的身上没有致命伤,只是这样的伤口,加上不断的流血,若是救治的晚了,怕也是救不过来。
“弄醒他!”见到张禹爵没有生命危险,至少暂时死不了,都兴阿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又不是菩萨。管你死活。
“噗!”一桶冷水,倒在张禹爵的脸上,张禹爵悠悠的醒了过来,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眼前一个清军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哪里看着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清兵俘虏了。
他扭动了几下肩膀,都没能逃脱挣扎,被马老六等人,死死的摁住,海子和包子过来,对着张禹爵的腿弯处,一连踹了几脚,张禹爵的腿本来就有伤,这样一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虽然他心里不愿意,挣扎了几次但是都别死死的摁在了下面。
“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都兴阿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中军大帐。威风凛凛的问道。
“有何可问,为死耳!”张禹爵把脸一台,根本就不理都兴阿的话,你问你的,老子不高兴说,你能怎么样。果然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视死如归。
“你可是伪幼沃王张禹爵?”都兴阿见对方不理自己,只好最后问着。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张禹爵,让你们闻风丧胆的张禹爵!”张禹爵的胸膛一挺,一脸笑傲的看着都兴阿。都兴阿从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丝的害怕。
“胡虏,鞑子,你们的铁帽子王,僧格林沁,就是死在我捻军之下,那一战,我白刀手,当先冲阵。斩杀你蒙古马队无数,灞桥之战,更是一马当先,斩杀你记名提督一下数十名文武官员。今日能有此一败,实乃天意。”张禹爵朗朗而谈,毫不畏惧。都兴阿心里反而喜欢上了他,觉得这人若是好生调教,以后必然是一名将才,而且他不是远太平天国旧部,在特赦之列。自己只要向上上折子,就能够救他一命。
“今日你可愿归顺我朝廷?”都兴阿的话一出口,张禹爵哈哈大笑,让都兴阿摸不着头脑。
“岂能与禽兽为伍。今日唯有一死而已!”张禹爵心意已决,根本就不可能归顺朝廷。
“你可知道,朝廷也很赏识你的才能,若能归顺朝廷,以后荣华富贵,出将入相,不在话下,难道你就真的想死?”都兴阿不死心,还是想在一次的试探一下。
“行尸走肉一般,被人呼来喝去,出将入相不过一奴才而已。位极人臣,惶惶终日,不过一守财奴耳。吾不屑为之!”张禹爵破口大骂,根本就不给都兴阿机会。
“带上来!”都兴阿一声令下,旁边有人把另外俘虏的五个白刀手带了上来,他们个个身上有伤,此时一排站在张禹爵的旁边。
“你若是归顺,他们就可以免死!”都兴阿,咬着牙说道。
“做梦!”张禹爵头一抬,看到旁边的五个白刀手,这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们也都看着自己,没有人说话。
“啊!”都兴阿一挥手,一个清兵过来,从五个人里面,带出一个,摁住在张禹爵的面前,拔出刀来,在张禹爵的面前,一刀就把这个白刀手的头颅砍了下来。
脖腔里喷出的血,如同洗澡一般,喷到张禹爵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那颗头,一下子滚到了张禹爵的身前。离着他的身子只差了一寸而已。就可以碰到张禹爵的衣襟。
“张禹爵,你降还是不降?”都兴阿再次问道,此时他的语气里,包含了更多的阴寒的语气。
“宁死!”张禹爵的脖子一台,不肯投降。
“啊!”第二个如法炮制,还是在他的面前,直接砍头,张禹爵此时心如刀绞一般,他无法面对一个个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兵,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却又不能投降。张禹爵转过头,看着剩下的三个白刀手,他们此时也看着张禹爵,张了张嘴。
张禹爵只说出一句话:“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此话一出,那三个白刀手的眼里都含着泪水,他们知道张禹爵的性格,是宁折不弯的,他不可能投降,那么自己的性命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
刚刚那么近距离的砍头,确实对于所有的人冲击都很大,特别是一股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这三个白刀手可以说身经百战,但是面对这样的境况,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继续!”见到张禹爵还是不肯投降,都兴阿,大手一挥,正在刀手,行刑的时候,刀刚刚举起来,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喊。
“刀下留人!”都兴阿一下子愣了,什么人?敢在这大营里如此放肆。还没的等他派人出去查看,就见一个面如白玉,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跳开营帐的帘子,一下子钻了进来。
“大胆,拿下!”都兴阿见有人敢闯自己的中军营帐,一下子火就起来了。
“什么人敢?”一声断喝,从这个年轻人的身后传了出来,两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一下子护卫在了年轻人的身前。
“退下!”那年轻人眉头一皱,呵斥着这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一下子退了下去。
“这是我的兵部文书。”年轻人见侍卫退下,心里这才高兴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都兴阿的亲兵,由亲兵转交给都兴阿,都兴阿接过来一看,心里暗叫,倒霉,倒霉,倒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