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冲几次,清军就会夸了,赶快叫大家赶紧的。”梁王张宗禹眼看到清军的阵地开始出现松动,心里十分的高兴,虽然清军在武器装备上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整体的作战意志却不是很强,而且兵力数量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因此他现在拼命的催促着捻军开始准备下一次的冲锋。
远远的看去,整个捻军的阵地,都在拼命的忙碌着,下层的军官在组织着部队,准备着下一次的冲锋,更有后勤的火头兵,在空地上,架起大锅,底下烧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劈柴,蓝色的火焰,舔抵着大锅的底部,锅里翻滚的开水,就如同现在的情势一般火热。
火头兵把战死和重伤的骡马,剥了皮,大块的剁下来,扔到锅里煮着,一排大锅,汤水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花花的东西,还伴随着淡红色的血丝。火头兵把大葱切成大段,丢在锅里,又撒上一把粗盐。
不多时候,冒着热气的大锅里,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引得旁边的士兵一个个口水流的都滴到脚面上,张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咱们什么时候能吃?”看到一队队的士兵,排着队手里捧着一个大碗,里面放着几大块,冒着热气的肉,旁边口水都已经流的到处都是的,魏三和老郭两个,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在哪里大口的吃肉自己却只能在旁边看着。
“急什么,他们吃完了这一顿,可就要冲上去了,难道你还想再冲一次?”魏三擦了擦口水,低声的对着老郭说着。
听了这话,老郭本来方亮的眼神,现在却暗淡下来,从卢沟桥一直冲到宛平城下,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都到下来,自己现在也废了一条胳膊,看着左边空空的袖筒,不禁黯然。
“这些,清妖,没想到这么能打。”老郭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魏三对于眼前的诱惑,也十分的羡慕,为什么参加捻子?为什么造反,不就是因为吃不上,喝不上吗,不就是为了能够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吗,可是现在才知道,要吃上这么一顿肉,却要用命来换。只是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
“别说了,当初咱们冲上去的时候,也吃过了,没什么好吃的。”强韧着内心的渴望,和嘴边的口水,魏三装作淡然的说着,确实这些骡马肉若是处理的不好,不会好吃到哪里去,而这里基本就是白水煮过,然后撒上粗盐和一些葱姜而已,味道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起来,却是别有滋味了。
那些领到肉的捻子却没有想那么多,也许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餐,不管那么多,先吃了再说,有些人,无所谓的大口的饕鬄,有些则是满腹心事,如同嚼蜡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看到前面的人冲锋,上去十个,能够回来的不到四五个,大部分都死在了阵地上,就算回来的,也身上到处是伤,他们知道,对面的清妖,绝对不是泥捏的,也不是慈善佛,而是会杀人不眨眼的一群人。
虽然参加的捻子,但是未必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相当多的人还是抱着混吃混喝的思想,多少还有些小农的投机思想。
“大家伙,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就揍那帮清妖,现在他们已经不行了,只要再来一个冲锋,肯定可以拿下来,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张宗禹过来,巡视着这些准备冲锋捻子,大声的鼓励着。
“好了,出发。”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张宗禹下令来,有些没有吃完的,赶紧把碗里剩下的肉,塞到嘴里,一张嘴,被塞的鼓鼓囊囊的。
……
“妈的,这些捻子又来了。”图肯,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已经被硝烟熏成了黑色,他趴在一处阵地上,听到前面传来捻军冲锋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半块饼子,不耐烦的说着。
要说这清军的后勤,却还真的不怎么样,一直到现在,只能分到一块饼子、一袋水而已,原因是兵力太少,打到现在,连火头军都已经掉上来了。哪里还有人做饭。
“太硬了。”图肯,一边抱怨着,一边肯着饼子就着水。
捻军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发起了一大波的进攻,只见他们骑兵先是远远的轻轻的控制着速度,整个冲锋的队伍十分的松散,每个人之间距离都十分的远,原来是被清军的炮兵,给打的,大家聚集到一起,一炮下来,死伤无数,这样分散开来,清军的炮弹下来,反而伤不到太多。
眼看着距离清军阵地越来越近,捻军开始提起速度,身子趴着马背上,往前冲。
“开火!”图肯,一挥手里的短枪,大喊着,周围的步枪,机枪,纷纷开火,一道弹幕,迎向了冲锋捻军,但是因为长时间的作战,清军阵地已经没有原来的数量了,所以弹幕比起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些稀疏了,但是却依然对捻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杀啊!”一个捻军骑在马上,挥舞着马刀,向清军阵地冲来,他身子躲在战马的后面,抵着头,使得对面的清军根本就看不到他。他坐下的战马,已经受了伤,但是因为并不致命,所以,战马依然在拼命的向前冲过去。
“嗖”的一声,这战马越过清军的阵地,从阵地上的清军的头顶飞了过去,回过手来,这捻子,一刀砍在旁边一个拿着步枪的清军的后背上,那清军大喊一声,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出现在他在后背。
“塔。”那捻子的战马落在了清军前沿阵地的后背,但是在前沿阵地后面,还有两道阵地,见到有捻子冲了过来,第二道阵地的清军,对着他狂放几枪。
“啪、啪、啪。”一连三枪,这个捻子,坐下的战马,前腿跪地,一下子把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那捻子紧跟着在地上,滚了开去。躲避着清军的子弹。他一个鹞子翻身,蹦上了清军的第二道阵地。在空中手中的马刀,挥下,从一个清军的左侧脸颊划过。
“啊!”那清军,丢了手上的枪,左手抱着右边的耳朵,大喊起来,原来这一刀,直接消掉了,左边的耳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