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度的气温,空气中飘着一股暖凉的清风,透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滨海的一豪华别墅,一男子面朝着窗户轻轻晃着手中的香槟,金色半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勾人摄魄的光彩。
男子颀长的身子修长而挺拔,面朝大海,明明应该是一个如同世上最美好的画,一般春暖花开的姿势,却生生地被男子营造成了一个立体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霾与妖异的空间图像。
哒哒的,带着丝丝刻意的脚步声在背后传来,仿佛恶作剧一般带着没皮没脸的不耐其烦。
不过除了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笑的妖异的男人外,是没有人会觉得那个家伙会恶作剧的,只见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一脸生人勿近的冷峻,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有着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冰冷。
那种冷,不仅仅是与生俱来,更是饱经沧桑与生死拼杀中出来的一种冷漠,视人命如草芥、儿戏。
“你还耐得住寂寞?”冰冷男子随手一拳揍向背对他的男子身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及保留。
“你又来了,不是我说你,明明知道打不着,还总是偷袭,有意思么?”
那男子背对着轻轻一笑,几乎没人看见他怎么动的,冷峻男子的拳头就落了空了。
“你闲出屁了!悲春伤月?”冰冷男子也不介意,慢慢的靠近男子,铁血无情的脸上居然莫名的带着千年难见的笑容,即使很淡。
“什么时候找他出来。”男子冰冷的气息里难得的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气息,很明显他等着看好戏已经很久了。
“你觉得呢?”男子懒洋洋的侧头看他。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世上最为华美的词语,也都没有办法形容与表达,美到一种近乎于妖的状态,是的,美。
很少会有人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与邵祈的舒朗干净不同,男子已经不能用简单明确的词汇字来形容。
因为他不仅仅是美,更多的是从浑身每一个细胞里面散发出来的妖与邪,带着极致的魅惑,更有着明显的冷漠与残酷,即使只是一张侧脸,就足以让人惊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复杂却和谐惊人的杰作?
冰冷男子难得爽朗一笑:“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不不,我觉得我应该试试咱们中国人说的因缘之类的东西,你知道我是个‘好人’!”
男子暧昧的冲他眨眨眼。
冰冷男子恶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好人,这人就是一败类,什么狗屁因缘,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知道,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在别人充满希望的时候,狠狠得将一切践踏。
不过,他也懒得拆他的台,淡淡的问着:“尔亚,越来越不安分了,带着人到处招摇,你就还任由着他那么潇洒,将这一切置之不理么?”
男子笑,邪气横生的空气里,玻璃质的酒杯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碎渣。
他并没有松开,腥红的血很快从莹润的指尖缓缓溢了出来,如同男子脸上的笑意一般森冷妖冶。
“有些刺这次,留在身上即使明明知道留着会痛,还是得留着。一旦没有疼痛的感觉,生活可就真的没有刺激了。”缓缓松开手中的碎碴子,男子缓缓道:“这次,我不计较。”
意思很明白,与对所有人的规矩一样,在他面前提那个隐晦的名字的人,揍,无赦。
.............
熟悉的红砖堆砌而成的平房,森森掩映在层层的绿色的海洋之中,似乎带着一股隐居高人的味道......
“妈!”阳光下黑曜石般的眼睛闪闪发光,白皙的脸上有着的喜悦的情绪。
“邵祈,回来了?”
许是久未出现在家门口,女人看见他有突然地诧异,但诧异片刻之后便是浓浓的喜悦,那笑容仿佛人间四月的桃花一般。
“又长高了!”抬头看了看已经高出自己快一个头的儿子,望着他那日渐分明的秀丽轮廓,女人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了自己已经有着细细褶皱的脸。
而邵祈也发现,她更瘦了,虽然以前她也很瘦,但现在她整个人已经眼眶深陷,脸色蜡黄的就像古老的油皮纸一样,简单的衣服穿起来就像口袋一般挂在她身上。
心中似乎突然堵了一块大石头,他下意识的伸手拥住了母亲单薄的身体。
“又瘦了......”
“没有的事儿,只是你太久没有回来,不记得我的外形了而已!”女人温柔的笑容仿佛水一样的清婉幽雅,即使上了年纪,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倾城绝色。
指尖,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阳光下母亲单薄的身体似乎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似乎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了般,明明看着的是一个人,却仿佛只是一个影子一般......
......
“邵祈,还有俩月就高考了,准备的怎么样?”幽幽的灯光下,看着儿子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女人关切的道。
毕竟,哪个深爱子女的父母不关心儿女的成绩,她依旧不例外。
“还好吧!”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变化,韶祈麻利的收拾起桌上狼藉的盘碗。
“哦”看着儿子如此,大概便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帮着一起收拾碗筷,突然道:“如果......顺利的话,我希望去你想去的地方,不用考虑别的。”
邵的祈手微微一顿......
“你还很年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呆一辈子,我的儿子应该是这花花世界中顶天立地的一员,应该是不屈于任何威胁以及打压之下的。”
仿仿佛是看到了遨游九天的雄鹰矫健的英姿,女人的眼里盛满了厚厚的喜悦。
淡淡晕黄的灯光里,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突然之间荣光焕发的母亲,微抿着的唇角有着莫名的情绪......
夜色,静静的笼着这一方古老的土地,晚上十点多高中生的下课时间,学校门后那狭长的街道上有着蜂拥如山的人群。
昏黄的路灯下,人们的脸皆是阴影一片。
很多平时应该认识的,本来也认识的人,即使在你的面前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样了啊?”人群之中娴熟的穿梭着的男生名叫任晟,高瘦的身材,与邵祈不仅是校友,更是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
他是跟着他的爷爷奶奶长大的,据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他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贫困的生活,一生下他便悄悄离开了,而他的父亲在这打击之下情绪激动异常,心脏病突发,不久也远离了红尘弃他而去。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两人都是相似的呢。
都是被抛弃而没有健全的家庭的人,都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拼尽全力的人。
“一无所获,你呢?”
“哎,别提了......”少年苦恼的挠了挠短发,一脸悲崔。
“正当工作是找不到了,不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