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帮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笔记本,准备发号施令的褐发男子声音冷漠的请示处理意见。
“全灭!”严烈的声音冷如寒铁。
不管明帮是毫不知情以致受了利用或者连累,还是明帮的确和达因斯兰家族合作,或者已经归属于达因斯兰家族,不论是哪一种,他们给了明帮面子,明帮居然还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明帮无能。
没有能力的东西,于弱肉强食的世界迟早是毁灭的东西,而且他们还给了这样的帮派面子,实在更是耻辱,所以他们必然除之。
全灭,不留一人,不留一物,彻彻底底,完全消失。
同情心,不好意思他们没有,老弱妇孺,他们亦不放过!
他们,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人性,从来更不是束缚他们的条条框框。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豪华的加长车上弥漫的都是铁血无情,毫无人道主义的全灭啊、做掉之类的话语,这个世界的黑暗,厉奕凡慢慢的旁观学习适应着。
而邵祈由始至终一直都是半眯着双眼,之前因为刺激而张大的嘴巴几乎已经惯性的合不上了,即使现在已经完全安全了,他也硬是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邵华的胳膊。
好像一棵没有脊梁的脆弱藤蔓一般,紧紧地依附着面前的参天大树。
“真吓着了?”自己手中笔记本里事物已经差不多完毕,那个坐在副驾驶上有些面熟的金发男子对着后视镜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打量着呈木鸡状呆滞的邵祈。
“......”厉奕凡看了男子半晌,这才想起来男子面熟的原因。
话说凡是在道上混的,谁不得有个伤啊病啊什么的,就连中个乱七八糟的毒也是家常便饭,所以但凡大佬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
医生是不是救死扶伤他不知道,但是这个看起来面熟的确确实实就是他们的白衣天使。
由邵华严烈一手训练,与死去的风冧等人地位不相上下,只是这家伙貌似对医术更加有兴趣罢了。
而那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厉奕凡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好心情,不是他记忆力不好,而是下意识的不想去记忆。
试想想,他一没病,二没灾的,却还要见医生,那原因不外乎就是与严烈独处之后......
似乎感觉到了厉奕凡的想入非非以及心里咒骂的小九九,严烈森然的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那冰冷,那无情,想着一切的一切,厉奕凡很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做鸵鸟乖宝宝。
这帮人都是猫,他在他们眼里和明帮之流一样只是老鼠,只能任人宰割!
听见声音,邵华不禁皱眉,怎么还没有缓过来?伸手拧过邵祈的下巴正对着自己,道:“没事了!”
“......”没有反应。
邵华拧着他下巴的手一松,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醒了!”
“阿欠!”堵在心里的郁气被激出来,邵祈闷咳一声。
猛然瞪着大眼睛看了看邵华,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发现是在车上后,气儿一松,两眼一闭就栽倒在邵华的胳膊上,晕了过去。
邵华瞬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复杂感觉,他也实在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情绪,这种事情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可是对于邵祈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惊吓的的确确是微微大了点儿。
看着乖乖歪倒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即使是昏厥了,他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悬空着脑袋,好像随时准备着醒过来被人踢开一般。
邵华眯眼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似乎觉得对方那样的姿势实在不舒服,醒了之后还可能会扭到脖子一般,于是乎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将他的脑袋实实的放在自己肩膀上。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想要把那个脑袋移开的时候,又似乎觉得这样不错不想再改变,手只是僵了僵,终于还是没有再动弹。
“......”将一切看在眼里,金发男子不经意的与褐发男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着将视线转向窗外。
......
赤炎会的大本营,自然灯火通明。
“老大,什么时候去太平洋?”回到自己的地盘,且部署完一系列的施令发号以及各项流程安排,褐发男子声音带着固有的冷淡问邵华。
即使有了这中间的插曲,却不问去与不去,只直接问什么时候去,不得不说男子是邵华亲手带出来并对其行事了解至深的。
一向深知高风险所代表的高回报,即使是龙潭虎穴也从不会退缩,做下的决断,更是不会随便的更改。
“明天一早!”全黑色装修的房间,不像是卧室反而更像是严谨正式的办公室,邵华双腿交叠,单手支额假寐道。
“不知......”正欲开口询问是否带邵祈的事,却对上邵华猛然睁开笑的诡异森森的脸,男子的心瞬间嘎噔一声。
心知失言,急忙如常地道:“那属下这就下去准备准备!”说着,赶紧就闪人了。
这老大最近脸色是不错,也确实不像以前那样笑得寒气森森,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啊!
他的小命儿、小心肝儿,他自己那是相当珍惜啊!
他跑得倒是飞快,然而房间里面的人却还是置于其中啊!
邵华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他一直看着在床上乎乎大睡的邵祈,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整个房间里面独处的两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默,夹杂着众多情绪绝不单调的沉默。
“冷......”低低地梦呓声在床上渐渐的清晰起来,邵华听了半晌,还是把觉得适宜的房间温度调高了些许。
可是床上那个仿佛流浪狗一般可怜兮兮的身影还是喃喃着:“冷!”,仔细听来那声音都是瑟瑟发抖着的。
“好冷......”将颤抖的语言听在耳里,邵华皱眉,于是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一把将那个叫着冷的削瘦身子牢牢的抱在怀里。
似乎感觉到这股强大厚实的热源,那个声音满足之余,也许是产生了错觉,无意识地道:“妈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