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鞭子,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每一下都恶狠狠的把皮肤给切开了一般,若不是那十字型的固定,邵祈整个人肯定已经如同风中残布一般飘飘荡荡了。
不多久邵祈终是在一阵剧痛中两眼一翻,厉奕凡依旧黑丝没有停下手,手下仍旧是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鲜红的皮鞭。
“我说了是奉命行事,既然受制于人,我又怎么敢放水呢?”看着把头深深低下的邵祈,厉奕凡的声音依旧冷血无情,明显看出了邵祈是在装昏迷。
垂着头的邵祈心中一惊。
细想想也是,厉奕凡毕竟是严烈的人,现在邵华已然连严烈的面子都不给了;或者说严烈吸取了自己这事的教训,对厉奕凡也开始质疑了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厉奕凡都注定是一种尴尬非常的、必得是小心翼翼的身份。
他确实不能放水,也不敢放水!
邵祈也没有被人把秘密揭露后的多余反应,依旧将头垂在胸前承受着着毫不间歇的痛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确定邵祈是真的完完全全的陷入昏迷,厉奕凡这才停下手,拿着沾满鲜血的鞭子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看着站在门外走廊阴影里面的身影,厉奕凡在阴影的面前微微倾身着,不经意间的晃了晃手中染得红艳艳的鞭子道:“他昏过去了!”
阴影里的身子动了动,挥了挥手,厉奕凡微微倾身便离开了。
“你还是舍不得杀了他么?”冷冽的声音在阴影面前出现,笼罩着走廊里面冰冷的光线,严烈的身影仿佛暗夜修罗一般的森冷、残戾。
邵华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你不觉得死是最大的解脱么?”
严烈皱眉,“他死了,你也解脱了,他不死,痛苦的是你们两个!”简简单单的话语,和一开始一样,他依旧是看得最明白通透的那一个,只是为时已晚。
邵华没有说话,似乎正在思考一般,严烈接着道:“风冧死了,尔亚也应该付出代价不是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先把外部的矛盾解决了再说!”
严烈是想杀了邵祈的,不同于当初的希望邵祈能够给邵华的生活一些乐趣和刺激,毕竟现在这个男生身上的不稳定性实在太多,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算范围。
可是他也明白,这事不能他来,毕竟这事上他终究只是一个旁观的外人,这事终究得邵华自己解决,无论他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
风冧的死是导火线,不仅是邵华,就连他的情绪都处在不稳定的边缘,毕竟那是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恨邵祈么,怪邵祈么?
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不怪?
只是他们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些纠绕的情绪,不爽的时候直接灭掉对方就好了,但是邵祈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动手,于是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所以,现在彼此最需要的都是时间,等大家都能冷静下来的时候,邵华才能对邵祈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这不是为了邵祈,毕竟邵祈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及交情,他关心的是邵华,这些年的患难与共,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要想出现一个让他情绪变化的人有多么的难!
邵华看着严烈,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心思,看着他点点头道:“我很清醒!人都带回来了吧?”
严烈点点头,拍了拍阴影里面他的肩膀道:“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
后悔是什么东西,他们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后悔么?
邵祈看着严烈的背影,冷冷的一笑…….
暗色的屏幕,即使已经熄灭了全部的光泽,却似乎仍旧带着那刚才的光亮一般,看的人眼里面仍旧闪着莫名的白。
似乎那奄奄一息的特写镜头,还依旧停留在眼里面似的。
达因斯兰家族史上最年轻的掌权人,将近而立之年、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此刻穿着白色的雅痞式的西装,一脸宠溺的看着怀里面长发如瀑的男子。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觉得呢?”邵元希伸手将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触手间,眼里闪过丝丝厌恶的色彩,但也只是一瞬间,反倒是这不经意的动作,让他整个人的眉目间风情倍增的动人。
似乎是嘲笑,但有更像是玩笑,他回身搂上他的脖子,风情万种的道:“你不是那么厉害么?达因斯兰家族年轻有为的当家,欧美黑道一流的大家掌舵者,你那么聪明,应该会知道啊!”
说着,坦坦荡荡、丝毫也不娇作的吻上那棱角分明的唇,仿佛是挑逗,却更像是情不自禁的陷落一般,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和谐。
尔亚的眉毛挑了挑,眼里闪过一丝深色,却是大大方方的接受着对方的挑逗,也不抢占主动权,就像是看戏一般任由对方像个小丑一般上下的跳窜着。
“我倒是很欣慰,这么些年了你终于坐不住了!”
“…….”元希的眼睛动了动,也乐得停下引诱的动作,“你不是都看在眼里面么?”
“看在眼里!”尔亚冷哼,一把狠狠的揪住他的长发,逼得他不得不拉近与自己的脸的距离。
“我是看在眼里面,可是你他妈的永远不知道,我看着你终于有了点人气有多高兴!”
元希狠狠一怔,看着他不明所以的道:“尔亚,你怎么了,这些年这样的状态,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满意的么?”
“如你所愿啊,我现在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可怜兮兮的。”
“……”尔亚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