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任晟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而邵祈的的确确也并不打算完完全全的告诉他,毕竟只是为了挽救友情而让对方知道的,不是故意的误导,只是善意的隐瞒,毕竟并不是打算将对方完完全全的卷入这一系列的危险事件中。
任晟自然也是多多少少的感知到一些的,当然他也更没有多问,毕竟现在的邵祈再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阳光少年了。
堕于晦暗之中,撕心裂肺的挣扎却总是无力的沧桑感,那种感觉虽然不曾经历过,他也能想象到那种可怕的绝望,像是被折掉了所有利刃与本性困囚于牢笼中的野兽,凄凉、孤伤。
当然更因为任晟,除了怕又勾起邵祈的不好回忆之外,也慢慢理解到那个圈子的复杂远远不是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沉默,依旧是沉默,就这个话题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此行主要目的的家长,成冕的父母!
在那个此刻应该还是奇寒的冰冷之地,他们几乎跑遍了每一寸土地,甚至还报了警,可是他们的心头肉成冕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的痕迹。
他们此刻打电话过来,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外乎仍旧抱着希望问一下成冕有没有联系自己之类的,虽然成冕很想给他们一个心安的回答,可是他实在是给不了!
邵祈本来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哎,也不知道成冕在哪里?”放下手机任晟叹了一口气,看着邵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终于开口道:“我想尽快去学校那边,帮着叔叔阿姨找一找成冕的行踪,毕竟多个人陪着他们找大家都能踏实些!”
邵祈点点头,终究是没有说出成冕发生的事情。
他更明白成冕的意思,他本来应该是打算找他一起去的,只是有了新一层的认识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切实际,于是打算独自离开。
他其实也可以和他一起去北方的,毕竟他不是真的完完全全自由受限制,只是他不能!
除了成冕向颜的行踪需要自己时不时的催一催之外,更因为心中有着别的计较!
所以,对不起了朋友!
半夜,邵祈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睡意全消间,摸黑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毕竟是繁华的都市,即使是黑夜都比乡下来得灯火通明,闪烁的霓虹灯仿佛是无数的碎钻石,熠熠生辉的模样,映得漆黑的房间里面似乎都是亮堂堂的。
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太多,像是一张紧密的网络一般紧紧的罩住了他,勒得他似乎连呼吸都发疼了。
任晟走了,成冕向颜依旧是没有消息,父母亲也依旧在尔亚的手里面安危不知,就连邵华都生死不知………
原本的生活似乎完完全全的乱了,邵祈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着看似安逸的生活下,那明显的波涛汹涌,他就像一只已经被暴风雨席卷的毫无自由的帆船,再没有自由!
所以他,只能在这场暴风雨里面,努力的保全自己,不顾一切的!
“说出你的计划,我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我父母的平安!”开启特制的通讯器,丝毫也不担心房间里面会有什么监听仪器,要是连这样的可能性都杜绝不了,对方也只能是个去非洲挖矿的角色了。
……….
什么是倒霉,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邵祈现在是真真体会到了这种纠结的情绪了。
邵元希的暗示,以及周遭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中他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邵华的消息已经慢慢的从泥浆一样浑浊的水面下浮了上来。
像是为了应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一般,房屋外,有轰隆隆的螺旋桨转动声畔清晰的在耳畔响起,呼呼的仿佛是热空气在吹佛耳朵一般,连耳道里面都是暖暖胀胀的感觉。
邵祈并没有出去见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他甚至想也许飞机上下来的并不是邵华呢?
毕竟他怎么可能安好的回来呢?他回来的机率实在太小太小,可是他终究忘记了,邵华本就是一个充满传奇与奇迹的非常人。
或许他也没有忘记,只是固执的坚信真理,相信不管是谁都会有疏忽和意外,即使是邵华也不例外,毕竟他们那种高度的人,往往只需要一个轻微的意外,就足以让他们在这场游戏中彻底出局。
可不管现实应证的是哪一种猜测,他都不想去,不是不愿意,因为不管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政策,还是那些暗自运行的计划,他去的话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去了只会有利不会有害的。
可是他就是不想去,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脑海里面好像多出了一个声音,告诉他说,一定不能去,去了所有的事都会超出本身的计算,所有的一切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所以他终究没有去,甚至于在床上睡起了觉来,后来发现睡不着,又起来看书,他一向是十分喜欢看书的,可是这一次,居然连书上写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邵祈皱眉看着窗户,外面是万里晴空的静谧一片,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在阳光下好好的沐浴一场了,有多久没有毫无顾忌的肆意感受自然风光了?
那些自由不羁的青春岁月仿佛是上辈子的回忆一般的遥远,他现在似乎已经老态龙钟了,可是他明明也才20岁不到啊!
没有给他继续想太多的机会,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本就没有上锁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发出什么尖锐响亮的声音。
邵祈本能的看向房间里面的不速之客,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比起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清减不少,眉目间有着长期未怎么休息好的淡淡疲惫,其他和离开时没什么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