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少爷呢?”万煜铭出了厢房,往杜尘澜厢房的方向走去。刚走近,就发现天一正守在厢房门口,门扉紧闭,便好奇地问道。
“少爷睡下了!”天一到现在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便应道。
“睡下了?”万煜铭疑惑地问道。
同时在心中跟揣测着,该不会是刚才自己口气有些冲,惹他生气了吧?不至于啊!杜尘澜是这么小肚鸡肠之人?
杜尘澜听到外头万煜铭的说话声,也没理睬,他将锦盒拿在手上又转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放回空间内。他此刻是觉得挠心挠肺,总觉得自己若是打开这锦盒,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思索着,接着起身走至书案前,打算将这符文画下来。这符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或许能找人问问。
......
“老爷!听说朝廷此次派来的钦差,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主子叫咱们小心着些。”一名身着灰色锦袍的老者看了一眼正在盘算账簿的男子,不禁出声提醒道。
“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无需惧怕!”男子将手上的毛笔搁下,抖了抖酱红色的通袖,不以为意地道。
“之前打探过此人,不过是商贾之子,皇上将他推上来当靶子,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男子对这位右佥都御史并不惧怕,若非朝廷要派人来和谈,此子也升不了官儿。
“成了,给个四品官的官职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儿。不成,则是以性命来抵,皇上算得精着呢!”
男子冷笑了一声,主子倒是对杜尘澜有些忌惮,然而他们已经在檀溪府盘根驻扎多年,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可此人能连升五级,必然有不凡之处,否则皇上也不会派他来檀溪府。咱们还是做好防备,以免届时被打个措手不及。”老者还是有些担心,看老爷如此不在意,小瞧了此人,就怕会阴沟里翻船。
“少年状元,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放心吧!不用咱们出手,马家不是已经行动了吗?”男子合上账本,他们柳氏身份特殊,不便掺和进此事中。
“小人倒是觉得马家不一定能成事儿,昭和世子武艺高强。”老者摇了摇头,对此并不乐观。
“你也不看看此次派去的人是谁,武林绝顶高手都有三个。那对鹰爪夫妻,打遍武林无敌手,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锦赟啧啧出声,这马家倒是舍得花银子,对付两个毛头小子,也肯花费这么多银钱。
“鹰爪夫妻虽在武林中声名显赫? 但也是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前辈不愿意与他计较。若当真打起来? 也不见得会占便宜。昭和世子一同前往? 摄政王会不派高手跟随吗?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啊!”
老者的话刚说完? 外头便传来一阵翅膀煽动的声音? 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窗台,将关着的窗子拍得啪啪作响。
柳锦赟神色一凝? 立即开窗查看,果然是信鸽!他将信鸽抓起? 抽出信鸽叫上的竹筒。
老者不发一言,只静静地看着老爷阅读纸条。
只是没过一会儿? 老爷的神色便凝重了不少,他心中顿时一沉。
“你说得不错? 确实不可小觑!”柳锦赟将纸条捏在了手心,随后投入了铜盆中。
老者麻利地上前捡起火折子? 将铜盆内的纸条一燃而尽。
“马家失败了,鹰爪老头受了伤,一只手废了。”柳锦赟沉声说道。
“嘶?”老者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遇上高手了?”
“你万万猜不到,重伤鹰爪老头的是谁!”柳锦赟刚看到消息时? 也十万分惊讶,此刻心中还存了疑。
“是谁?”其实老者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依旧不敢相信。
“杜尘澜!”柳锦赟口中蹦出这三个字,可见其有多震惊。
“他不是商贾出身吗?怎会有这般高强的本领?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老者在震惊之后,倒是恢复了常态。
“难怪有底气来檀溪府,这样的武力,怎么也不会吃亏!”柳锦赟觉得自己不能听之任之,事态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上了船,咱们的人也不敢靠得太近。不过,听说此人重伤鹰爪老头之后,似乎也受了重伤。”
柳锦赟负手在书房来回走动,这檀溪府的利益,他们是不能让的,不可能对朝廷妥协。
“既是受了重伤,那不如咱们跟着下手。反正在江面上,只要船沉了,就是想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是咱们。朝廷不敢对咱们开战,再死上个把官员,算得了什么?”
柳锦赟不等老者回话,突然转身对老者说道。
“不成!船上有昭和世子。若是摄政王痛失嫡子,咱们也讨不了好!”老者立刻摇头,得想个法子,单独除去杜尘澜。
“那你说该如何?”柳锦赟有些不耐,他看了一眼老者,心中有些不虞。
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他还得看这老头眼色行事。
“那就等小人回去请示了主子再说,咱们也不好擅自做主!”
“也好!”柳锦赟点头应了,他见着老者出了书房,不禁冷哼出声。
金氏控制族中多年,若非是嫡长孙在金氏手中,柳氏早就与金氏翻脸了。
每年柳氏得到的利润都要上交六成,金氏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们柳氏也就是表面风光罢了!
檀溪府其他家族都羡慕他们背后有人撑腰,可谁知道他们每年都要孝敬这么多银子?想到此处,他的心都疼得在滴血。
他看金氏就是着了魔了,还什么成仙的功法,简直是荒谬。
当年他一时脑热,将嫡长孙送到了金氏族中,就是为了修炼道法。毕竟当年国师是如何惊才绝艳的,他可是领教过,哪知国师的后人竟是连国师的皮毛都没学到。
他想到自己藏在某处的账簿,这都是他与金氏来往的证据。若是金氏最后想明哲保身,抛弃柳氏,他就来个鱼死网破。
金氏每年拿这么多金子,干了什么勾当,他可是一清二楚。
......
“嘭!嘭!嘭!”一名赤果着上身的瘦弱男子正举着大锤,向山体开拓出的一处凹洞猛砸。
身上的汗水顺着黝黑的肌肤落入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块中,发出“呲呲”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