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刘邦自怨自艾的时候,兽医学校却已经到了。
刘邦下了车,道:“就是这间学校了,你们进去采访吧,消息是绝对真实的。”完,便走开了,尽管,他还是有依恋坐在美女主播身边的感觉,但他却是不能跟着进去的,若被老板之流的人发现是自己在暗中捣鬼,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电视台的人进入到学校后,发现情况确实如刘邦所的那样,现场一片狼籍,垃圾没人扫,纸片、塑料袋、玻璃碎片、残破的课桌、零碎的衣服甚至是女人用过的卫生巾,扔得满地都是,而学生,则东一群西一群地聚集在校园里、操场上,有玩手机的,有打闹的,也有窃窃私语的,这哪里是学校?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就连电视台这些见惯了新闻场面的人,见了这样的情景也很是震憾,主编当机立断,马上打电话回台里,要求进行现场直播,这样好的新闻怎么能错过啊,一直徘徊不前的收视率,不定可以借此事件,来个翻倍计划呢。
学生们看到竟然有电视台的人来了,起初很有些不安,纷纷躲开,不愿接受采访。但有些胆子大的在愣了一会后,却看到了机会,拉了几个同学一起,主动走到摄像机前,接受他们的采访了。下面是一段他们之间的精彩对话——
美女主播:同学,我能问一下你们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同学甲:我们学校昨晚发生骚乱,好多门窗、课桌被磕烂,书籍被焚毁……后来警察局派了十几辆警车来,抓了十几个人走。
美女主播:这事是你们学校的人干的?还是外面的人进来干的?
同学乙:是我们学校的人干的。
美女主播:是你们的同学吗?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同学丙:因为学校乱收费,书籍和军服都以次充好。
同学乙:学校的教学设施落后,根本就达不到教学的要求,我们本来是要上电脑课的,但那些电脑都是N年前国外淘汰的产品,有些开机进入到系统不一会儿,又重新启动了,有些打开一个软件,半天都没有反应……这样弄来弄去,一节课都没学到什么,下课铃就响了。
同学甲:学校收我们的实习费、就业费,却没有提供实习的单位,推荐去就业的单位也很差,人家从农村初中毕业出来都能找到这样的工作,他们招生简章里的推荐去做高薪轻松的技术活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我们到一些工厂去根本就是做苦力,每天都要工作十六时以上,节假日也不得休,加班费还少得可怜……
同学丁:听投资这学校的老板还特别好色,把许多漂亮一的女学生变做他的情人,而为了堵住她们嘴,往往塞大把的钱给她们,并且给她们介绍超好的工作。
同学乙:学校没钱购买更新教学设备,却有钱去买高级轿车,去花天酒地……
美女主播:你们了这么多,能带我到现场去看看吗?
同学甲:可以啊,我们先到电脑室去看。
于是乎,残旧的电脑、破烂的教室映入摄像机,空置的模具室、汽修实验室也映入了摄像机,有些同学甚至拿着劣质的课本,漏嘢的军服在摄像机前控诉学校的罪恶。
主任听电视台来了人,顿时慌了手脚,他马上打电话向老板请示,并扔下争吵不休,尚未拿出一个处理意见的教师们,跑了出去。老板指示他马上让电视台的停止拍摄,并且他会给电视台的台长打电话,让他不要把这录像播放出去。
主任找到电视台的新闻采访摄制组后,气势汹汹地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未经批准就进入学校来乱拍?”
“我们是市民电视台的。你是这学校的负责人是吧?我们正想要采访你,你能跟我们你们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美女主播拿着话筒去采访他道。
“这纯粹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幕后指使学生发动的骚乱,我们一定要严惩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主任咆哮道,着,又用手挡住摄像机的镜头,“你们不要拍了,你们已经上了那别有用心的人的当了,等一下你们台长会跟你们清楚的。”
“可是你能跟我们得更清楚一吗?比如学生控告你们学校乱收费,有这回事吗?”美女主播追问道,并不是她有多敬业,而是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必须要做的。
“我都叫了你们不要拍,你们都当耳边风是不是?”主任着,干脆扑了上去,把摄像机连同摄像师都扑倒在地上了。
电视台的人们没想到他会使用这样的暴力,都是惊呆了。而旁边围观的学生们,看到这个平时作恶多端的主任竟敢使用暴力,都是出离地愤怒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扁他!”学生们男的女的便一涌而上,用脚踢、用拳捶、用嘴咬……竟然把这主任压在地上痛扁了半天,如果不是教师们赶来将学生们劝开的话,他怕是就要变成一堆肉酱了。
尽管如此,他此刻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了。
主编虽然心疼自己的设备被砸,那可是价值十几亿VND的,但他也害怕出人命,连忙打电话到医院去,让他们派救护车来。
…………
后来,老板尽管打电话给电视台的台长,让他不要把关于学校的录像播放出去,但由于事前已经采取了直播的方式,把这些画面传到全市甚至全省的各个电视机前了,再采取什么补救措施都已经没有用。
这些画面在全市全省乃至全国都引起很大的震动,人们几乎不敢相信,在和平年代的越南,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那个无良老板竟然这么可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裸地诈骗这些可怜的学生的钱财。人们愤怒了,自发地去质问越南的最高领导层,于是最高领导层的高官们坐不住,开始过问这事,在层层的压力之下,省里市里的领导们不得不采取他们惯用的那招弃卒保帅法,让警察局把老板和主任、校长等学校的负责人全都控制起来,然后彻查此事。
刘邦眼看这学校就快倒了,他于是去补上这最后一脚。
这一脚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去找接收这些转学学生的学校,只要有了这愿意接收他们转学的好学校,他们肯定会强烈地要求学校退费,进而转学的。
因为学生太多,专业也有十几个,是不可能只找一间学校的,否则的话,这间学校一下子吃进这么多不同专业的学生,肯定是消化不了的,到时候又会再次出问题。所以这几天刘邦便在全省范围内找。他不仅自己去,还发动阮怡然、周树心等人去找,其中周树心原来所就读的那所学校,就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地方,尽管这学校也是不包分配的,但至少它没有兽医学校那么黑暗,也没有那么多的问题。
不过千万不要以为刘邦就会那么笨,空手地为民请命而不收取分文报酬,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做什么事从来都讲究利益为上,都是先谈好条件再做的。在未介绍学生到这学校之前,刘邦便已经跟学校的校长之类的领导签订好合同了,那就是刘邦介绍学生到这学校来就读,而学校的食堂则必须向刘邦采购猪肉。
这条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因为大家每天都是需要吃肉的,而吃谁送来的猪肉,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要这猪肉不是母猪、病猪的就行。所以大多数学校领导都很爽快地答应了,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呢?却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条件。他们都忍不住笑刘邦只有那么一眼光,只盯着猪肉不放了。
但刘邦却自有他的盘算,因为这二千多学生,他打算分成十几个学校去安排他们的,也就是,他可以跟十几个这种学校的食堂签订猪肉购销合同,以每个学校每天一头猪算,他每天就至少需要多杀十五头猪以上,可别看这每天多出来的十五头猪,现在这非常时期的猪肉价格高,即使猪是从中国进口的,但它每头的毛利润也在六十万VND以上,十五头猪的毛利就达九百万VND了,而这,仅是一天的量,仅是保守的估计。
而且,这食堂的猪肉购销合同,对双方都是互惠互利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要么去购日本猪肉,要么去购那种不知道是不是“五号病”的猪肉。而刘邦,却可以打出绝对安全的中国进口的猪肉的旗号,让这些学校也是大为放心。反正无论是中国进口还是日本进口,对于他们来都一样,而中国猪肉是通过专卖店的形式,签订合同来购买的,相对还是放心一些,日本的猪肉经过了猪肉贩子的几道手,谁知道会不会掺杂有别的不放心肉在里面呢。
最后还有一条很重要的是,这签订合同是秘密进行的,介绍学生过来同样也是在暗中操作(刘邦和涂幻等人通过手机短信等操纵学生骨干这样做的,而且还有一些教师加入了进来,许多教师平时对老板就有些积怨,现在树倒胡狲散,他们自然是找自己的出路要紧,不会去帮学校什么话了),这样即使以后老板翻了身,想要追查这件事,也很难追查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