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外面传来一声嘈杂之音“快去那边看,白莲圣母显灵了,今个又往上面长了一寸。”
一时外面众人议论纷纷,好多人也都跟着先前那人一起跑。
贾宝玉听到后,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副沉思之色,白莲圣母?莫非与白莲教有关?
想到这,对黛玉几人道:“刚听见外面喊白莲圣母出来,想来定然热闹,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吧?”
几人都点点头,也无异议,付完账,出了门,果然见外面好多人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贾宝玉拦住奔跑一个人问道:“这位兄台,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朝着那边跑呢?”边说话边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那人。
那人本来被贾宝玉拦住,满脸的怒容,待发觉贾宝玉递给的东西后,瞬间喜笑颜开道:“前些时日有人发现在玄武湖西边出来一个玉像,当时只冒出了一个头,大家好奇便都纷纷前去围观,当时有人宣扬说是白莲圣母显灵,起初大家自然都不相信,什么白莲圣母都没听过。结果说来也奇怪,这玉像每日增高一分,大家本以为是谁做了手脚可是有人整天呆在哪里,发现根本没人动过,它确实自己冒出来的。因此大家都相信了是白莲圣母显灵,刚才跑过去的便是去看热闹的。”说完朝贾宝玉道了个谢便赶忙朝西边奔去。
黛玉等人听了也都觉得好奇,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人群朝西边走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达了所谓白莲圣母显灵的地方。
只见眼前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去处,地处甚大,中间却是供着一尊白玉佛像,是一个端庄的女子,慈眉细目,和蔼无比。
说来也奇怪,这白玉雕像贾宝玉在任何寺庙都没见过,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白莲圣母还有大半的腿还是埋在土里,周围放满了供果香炉,无数的信徒跪在周围,高呼“白莲圣母”。
一个粗壮的汉子站在一个高台处,大声呼道:“各位兄弟姐妹,仁慈的白莲圣母马上要现身了。”
他这一吆喝,下面便有无数的人满脸虔诚的高呼:“恭迎白莲圣母显行。”
声音好大,人数众多,贾宝玉仔细的看着跪地高呼之人,却发现其中夹杂着许多到处观望的‘信徒。’
贾宝玉看得明白,心中忍不住冷笑,好多的托。
只听站在高处的壮汉大声道:“这数月来,白莲圣母的法力功德,皆是各位亲眼所见。佛像深埋地底之中,却能每日长一寸,这是为什么?这便是仁慈的白莲圣母在向我们这些信徒展示法力,她老人家将救助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我们白莲法会,便是白莲娘娘坐下的特使,是为大家广积公德的,只要加入了白莲法会,入会者皆兄弟姐妹,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淋浴白莲娘娘恩泽,功德无量。”
那汉子的话音甚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围观的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纷纷向白莲圣母佛像磕头,加入了所谓的‘白莲法会’。
“宝哥哥,这白莲圣母真的有这么神吗?”黛玉小声在贾宝玉耳边问道。
“这白莲法会一看就是欺世盗名之辈,估摸着跟犯上作乱的白莲教一定有联系。难道妹妹相信了吗?”贾宝玉冷笑道。
黛玉道:“我是不相信的,只不过神佛之事怎能轻易说清楚呢?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说完,便低着头似在沉思。
这种把戏贾宝玉自然知道,正欲跟黛玉解释,身后却有人拍了他一下。转过头一看,一张坚毅的面庞,正是自己的舅舅王子腾,他的身后还跟着昨天刚见过的贾雨村。
这时黛玉宝钗等也都看到王子腾,想到自己穿的男装,顿时将头深深的垂下。
“舅…”贾宝玉还未说完,王子腾便打断他道:“走,先离开这,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
贾宝玉几人跟着王子腾走了过去,几人登上的却是一旁的一个酒楼,坐在窗户旁边正好看到那白莲圣母的玉像。
王子腾道:“宝玉你们怎么在这里?”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宝钗几人面色微微有些不高兴。
贾宝玉自然看到了,走上前道:“我是跟宝姐姐,林妹妹一起约好来游玩玄武湖,因我怕她们身着女装不方便,才出主意让她们穿着我的衣服,还望舅舅莫要跟姨妈,老祖宗说。”
王子腾听了脸色稍好,贾宝玉看着王子腾贾雨村等都身着便服,问道:“怎么舅舅和世叔也在此地?莫非是为了这玉像而来?”
王子腾道:“今个和你世叔在吃饭的时候,正巧听他说起此事,他对此也甚为不解。说完。我也好奇,便来看看。”
贾雨村说道:“我前些时日听人回报此事,便唯恐和白莲教粘上关系,因此派人日夜看守这玉像,发现果然每日高出一寸,并且也并没有发现有人搞鬼,我虽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也没有看破他们的妖法,现今城中之人好多都亲眼看到白莲圣母显形,自然越发相信白莲圣母,各个都加成为信徒,眼看这些白莲妖人迷惑百姓我却毫无办法,真是有负圣恩。”说完满脸的愧疚之色。
贾宝玉看着贾雨村满脸的悲天悯人之色,心中冷笑一声,这贾雨村倒是个十足的影帝。
王子腾听了贾雨村的话,也是满脸的无奈之色道:“我走南闯北多年,大阵仗也见过不少,但今日见这妖术如此神奇却毫无办法。”
“这些人以此妖法蛊惑百姓,真是罪不容诛,但偏偏现在他们还被百姓所保护着,更让我们束手无策。”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贾宝玉看着远处的白莲信徒,有的居然老远处便三跪九叩的朝玉像进发,可谓是中毒颇深,摇摇头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蛊惑人心,不过万物相生相克,所谓的‘妖法’不过也是愚弄百姓的小把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