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乃是裴仁基长子,少年成名,骁勇善战,手持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所向无敌,就连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都无法战胜于他,一生只败在李玄霸之手,接下李玄霸三锤死在他的铁锤之下,在评书故事里乃是隋朝第三条好汉,奈何天妒英才,与李玄霸一战堪称绝世之战,含笑而去。
罗士信在评书故事里,是隋唐四猛之首,外号‘今世孟贲’,有一对飞毛腿,使一条大铁棍,天生神力,水性过人,但是生性憨厚,“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是他性格真实地写照。评书中从未有过四猛对十三杰的战绩,亦不曾知道两者之间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裴元庆使用的武器是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每只银锤重三百斤,只比李玄霸使用的擂鼓瓮金锤少一百斤,足见他的臂力之大,世间少有;罗士信天生神力,力撼双牛,也是当世之中唯一力量可与李玄霸相抗衡的人。
孰强孰弱,一时难以分清楚,此战胜负难料!
“元庆,你想比试哪样?”罗士信憨笑地挠挠头,道:“是比拼力气,拳脚还是兵器上的?”
裴元庆大笑道:“士信,你居然敢说跟我比拼力气?”他对自己的臂力非常自信,无论是在父亲的军营里,亦或是在张须陀将军的军营里,他的臂力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谁也不敢与之相比。裴元庆没有想到,罗士信居然敢于自己比拼力气。
他急忙劝说道:“比拼力气我看是还是算了,不如我们比拼拳脚吧!”
罗士信憨厚地疑惑道:“为何不比拼力气呢?”
裴元庆见罗士信憨傻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是怕自己输得很难看!”
“为什么一定是我输呢?难道不是你输吗?”罗士信憨笑挠挠头,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点把握的,裴元庆居然认为自己会输,这让他非常的不乐意。
裴元庆见罗士信不领情,淡然地回道:“既然你想输,那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罗士信见裴元庆准备好了与自己比拼力气,看看谁的大点,他憨然一笑道:“这才对嘛!”
于是,他双手的袖子卷了起来,裴元庆也将双手的袖子卷了起来,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径直冲了上去,两人双手五指张开各自抓住对方的手掌,相互站立着,两人又使出自己的全力向前推去,若是谁后退一步就算是谁输了。
全力一击两人身形都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一步,裴元庆诧异地阚泽憨厚地罗士信,暗道:“没想到看起来他傻傻的,可是他的臂力居然这么强,就连我都无法再臂力上说比他强!看样子我真是小瞧天下英雄了!”
罗士信也暗暗地惊讶地看着裴元庆,暗道:“难怪他之前让我选择比试拳脚,看样子他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呢!必须全力才可以,否则输得可是自己!”
两人不约而同地暗生佩服,年纪相仿且都是性格直爽之人,年少气盛,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在他们两人身上更加的无限制的扩散开来,之前的比试只是试探,现在开始才是认真地对待着彼此,惺惺相惜。
“士信,接下来我将要使出全身力量看看你是否能接得下来!”裴元庆大喝一声,裸露在外的皮肤山可以看得见一根根的青筋暴起,也可看得到他手臂肌肉紧绷在一起,这次将是他的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罗士信见状急忙也蓄势待发,两人将自己全身的力道集中在双掌之上犹如蒙古摔跤手一样,比拼的就是力气,就连秦琼都一脸诧异地看着裴元庆与罗士信两人比拼力道,而裴仁基的副将则是惊讶地看着罗士信,他们都未曾想到居然有人能在臂力上与裴元庆相抗衡,照此情况发展下去,裴元庆隐隐落在下风。
秦琼与罗士信生活在一起很久,对他的脾性以及臂力一清二楚,就连他都不敢说与罗士信硬碰硬;众多将士都在裴元庆的手中吃亏,尤其是硬碰硬的来,基本上没人能够接下裴元庆的一记银锤,望着两人仅仅凭借着力道一步都不愿退缩,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凹坑,两人的双脚已经深陷其中。
他们两人已经完全陷入僵持的状态之下,罗士信仍然不断地加大自己的力道,而裴元庆额头渗出冷汗,罗士信憨傻的模样更加让人难以猜测他的臂力到底是多大。须臾之间,裴元庆已经被罗士信挤出了凹坑之中。
裴元庆见自己在凹坑之外,而罗士信仍在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随即又大笑一声:“士信,果真是好臂力啊!我甘拜下风,现在力气你赢了,我们不妨比划一下拳脚吧!”
罗士信憨笑的从凹坑之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脚背上的灰尘,微笑地点点头道:“好!”
秦琼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担心不已,比拼力气或是兵器他都不担心罗士信会吃亏,若是拳脚功夫的话,罗士信定会接不下来。毕竟,罗士信没有系统的学习什么拳法,只学了一些皮毛功夫,也就是防身之术,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罗士信虽然拳法会的不多,重在他的身形与裴元庆高大魁梧许多;裴元庆拳法潇洒凌厉,攻击手段较多,可是身形瘦小,灵活多变不停地从各个角度去攻击罗士信,试图攻破他的防御,但是每次都是被罗士信缓慢而笨拙的行动挡住。
裴元庆一边攻击一边观察罗士信的行动,经过几个回合就知道了罗士信的拳脚功夫远远不如自己,但是每次都可以用身体优势以及力量强行与自己拳拳相对,脚脚相碰。终于发现他的拳脚功夫只有那么几招,打来打去又回到原点,而且攻击速度较快的话,罗士信根本就反应不了,只能是用强壮的身体硬抗住他的拳头。
灵机一闪,裴元庆急忙变换招式,出招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使得罗士信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只能硬身体去抗住。可是裴元庆接着又变招,使得罗士信根本就转不身来,只能看着自己硬生生的被裴元庆一掌击退。
罗士信站起身来,憨笑道:“这一仗我输了,接下来我们比试兵器!”直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单手提起自己的武器,裴元庆也提起自己的银锤,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两人再次冲击在一起,裴元庆挥舞着双锤,而罗士信舞弄铁棍,银锤与铁棍想撞击在一起发出‘哐啷’声,不绝于耳。憨傻的罗士信拿起自己的铁棍使出了李逍遥传授的‘疯魔棍法’状如疯癫,憨厚在他的脸上消失,邪异的笑容与疯狂的表情使得将士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的罗士信与之前相比判如两人。
裴元庆见罗士信使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棍法,兴高采烈地毫无顾忌的施展自己的招式,他好久没有这么打得尽兴了。于是,他将自己的双锤上下不停的攻击着罗士信,被罗士信抡起铁棍使出了‘拨’字决,将打击在铁棍上的银锤拨开,又接着砸向了裴元庆;裴元庆见罗士信不仅挡住了连番攻击,还能进行反击,见罗士信的铁棍朝着自己迎面劈来,当即举起银色双锤猛地挑开铁棍,然后银锤在他的手中翻转一圈又接着朝着罗士信的中部横扫而来。
罗士信见自己砸向裴元庆的铁棍被他挑开,又瞧见他的攻击,急忙使出了‘拦’字决,直接将手中的铁棍直接插向了地面,形成固定的墙壁,银锤锤击在铁棍上反弹回来;罗士信迅速的提起铁棍使出‘转’字决,双手紧握住铁棍,一只手握住铁棍棍干,一只手握住末端,不停地旋转着进攻,犹如独龙钻一般,快速地朝着裴元庆而来;裴元庆见罗士信居然使出这种招式,当即愣了一会,也急忙抡起银锤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开来,直接与罗士信手中的铁棍来了个硬碰硬。
裴元庆与其他人挑战,之前还有一些兴趣,可是到了后来每次都是他赢,也就没有人愿意观赏了。到了后期,所有的将士只要见到裴元庆与人挑战,就直接不看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了结果,刚刚开始时诸位将士也认为裴元庆能够取胜,有的人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有的人驻足观看到现在。
此时此刻,围观的将士也越来越多,原本窸窸窣窣的几人,不一会就将校武场里里外外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就连裴仁基急忙地赶来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吓了一跳,他看着水泄不通的拥挤着,谁也不愿多发一言,无奈他只能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着,最后有人见到裴仁基前来,急忙让了一条道路出来。
裴仁基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校武场见到了罗士信正与自己的儿子打得难解难分,互不相让,他愣了半晌,皱眉道:“此人是谁?”
副将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裴仁基身边,刚刚准备休息就听见裴仁基询问自己,他急忙道:“与公子比试的乃是张将军麾下大将罗士信!”他用手指了指秦琼的方向,“那人是罗士信的结拜兄长,秦琼,也是张将军麾下的猛将!”
“原来是罗士信,难怪能与元庆打得难解难分呢!”裴仁基喃喃自语道,他的担心见到罗士信与裴元庆不相上下时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副将见裴仁基低头沉思,压低声音道:“元帅,要不要让他们两人住手?”
“不必了!”裴仁基笑了笑道,“早前也听闻张须陀帐下有两员虎将,单枪匹马的取得一次非常重要的胜利,此时我也想看看他们是否浪得虚名!”
于是,观看的人群中多了两位特殊的看客。众人没有发现裴仁基出现在校武场上,毕竟在前面的将士中张须陀部下者居多,根本就不认识裴仁基此人到底是何模样,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是见到其他人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人时变得闪烁其词,可是他们没有解释。
罗士信与裴元庆两人已经拆了一百回合,太阳日薄西山了,夕阳照耀着大地,众人一直都在驻足观看着他们两人的比试,就连裴仁基这个主帅都忘记了时间。可是监军太守萧怀静见到校武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当即大喝一声:“全部都给我回来!”
众多将士见到萧怀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急忙转身站成一排,就连在校武场上比试的罗士信与裴元庆两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穿着朝服的官员,面面相觑均是摇摇头,表示不知情。萧怀静大喝道:“你们元帅在哪里?”
裴仁基远远地观察了一下萧怀静,又瞧见他一身的官府,急忙想到此人便是此次监军太守萧怀静,杨广本意让萧怀静在裴仁基这里学习一下。可是萧怀静自认为是杨广赐封的,而且又看到众多将士不去操练反而观赏其他人比武,这让他文人出身的非常气愤,但是他对军务上的理解均是纸上谈兵,认为第一次成为监军,就应该要有监军的行头。
于是,萧怀静见裴仁基身为主帅对这种私斗的情况不去管制,反而任其发展,直接认为裴仁基治军不严,他作为监军就应该好好地管教一下这些人。但是,他没有想过盛气凌人的模样更加招惹别人的厌烦,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惹得诸位将士一致的反感与疑惑,在场的唯有裴仁基知道具体情况,他匆匆忙忙的赶到萧怀静跟前。
当真是胜负难料,惹来有心人注意,裴元庆的作风终于摊上了天大的麻烦,但是这样也使得秦琼等人的计划能够更好地实施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