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士兵匆忙赶来,大声喊道:“禀告将军,一位前隋大臣崔世枢说是与你是同乡,想要见将军,不知将军是否见他?”
“崔世枢?”李密大吃一惊道,“鄙陵刺史崔世枢,快快有请!”
“诺!”士兵见李密惊喜地模样,便知道那位自称是崔世枢的人,确实与自家将军是旧相识,急忙转身离开前去邀请他觐见。
王伯当见李密笑逐颜开地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道:“将军,崔世枢此人是谁?”
李密微微一笑道:“王兄有所不知,崔世枢乃是鄙陵刺史,我们两人自幼相识,之后与我同朝为官,此人为官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在当地颇有些口碑。当初我跟随杨玄感一同起兵反隋,曾经劝说他与我一起,那个时候他严词拒绝,也没有将我举报出去,算得上一位忠君爱国之人,且又重义气。”
“没想到今日他居然前来找我,我敢肯定是无路可去,才会投奔于我。既然崔世枢能够放下心中的疑虑投靠于我,那我李密自当敞开大门欢迎。毕竟,我们在瓦岗的势力仍然不能与翟让相比,崔世枢的到来不仅为我方阵营增加一位抵抗翟让之人,又能收复鄙陵提供坚实有力的情报,何乐而不为!”
众人微微点头,才明白李密与崔世枢居然会是旧相识。如果不是李密早年跟随杨玄感起兵反隋,或许他们两人仍然是亲密无间地好友,天意弄人。当初最不愿意反隋的崔世枢,如今居然走投无路投奔于李密,使得众人唏嘘不已。
李密焦急地等待着士兵将崔世枢带到自己的面前,他的目光不停地望着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倏尔,大门被推开,不见崔世枢的身影,只有那名兵士一人。李密紧锁眉头,沉声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前来,崔兄他在何处?”
那名士兵苦笑地回道:“禀报将军,非是属下之过!”
于是,那名士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李密听。听闻士兵所言,李密大怒一声:“翟让,你欺人太甚!”
原来,那名士兵见李密与崔世枢是旧识,他并没有说谎。之前傲慢无比地士兵,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他掐媚地笑脸盈盈的简直将崔世枢当成自己的父母双亲一样对待,或许比之还要恭敬。崔世枢见他态度立马转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随着他的后面朝着李密处走去。
恰逢此时,翟让率领众人见那名士兵对崔世枢异常的恭敬,好奇之下就前去查问。那名士兵虽然是李密的麾下,可是面对瓦岗大首领翟让,仍然有些畏惧。他急忙将李密要召见崔世枢告之于翟让,翟让一听崔世枢是鄙陵刺史,又是前隋大臣。
这些并没有引起翟让的重视,可是崔世枢千不该万不该地说出自己是前来投奔于李密。翟让一听此处,脸色骤变,阴沉着脸冷笑地瞥了一眼崔世枢,道:“原来是投奔于李密的!……”崔世枢与那名士兵听到此处,仍然不明所以,只觉得有些诧异,并没有多想。
他们怎么也不知道翟让领着身边的大将就是前去邀请李密喝酒,此时的翟让早已商议要除掉李密以及他的势力,重新夺回瓦岗的控制权。他们两人恰巧碰上下定决心地翟让,使得翟让心中愤怒不已,触碰了翟让的底线,他知道瓦岗近年来投奔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大部分都是投奔于李密,投奔他翟让的少之又少,一想到此处如何不怒。
翟让原本打算前去邀请李密的计划瞬间被他制止,他吩咐身边的将士直接将崔世枢抓了起来,恐吓道:“把你的金银细软全部交出来就行了,不给就动刑。”
崔世枢听闻翟让所说,一下子愣住了,翟让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将他带走送入大牢内。翟让的目的就是要让李密知道瓦岗寨到底谁才是当家者,无论崔世枢如何去解释,翟让就是不听直接带走,直接留下目瞪口呆地士兵,直到翟让走了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赶回李密处向他禀明情况。
李密听闻是翟让将崔世枢带走,而且还要求崔世枢交出一切的金银财宝,使得他的怒火犹如火箭般快速地涌上来。李密知道翟让并非真的想要崔世枢的金银细软,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警告自己,实际上就是想告诉李密瓦岗仍然是他翟让的,不是他李密的。不过翟让带走崔世枢的举动也让李密知道,翟让决定对自己正式宣战,两人撕破脸皮开始争夺瓦岗的控制权。
“将军,既然翟让决定撕破脸皮,那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屈突盖从容不迫地笑道,“不知将军还记得房彦藻?”
“房彦藻?”李密沉思片刻,诧异地说道:“他不是翟让的麾下大臣吗?提他作甚!”
“既然翟让将崔世枢以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强行带走,我想将军此刻前去要人,翟让绝对不会放人,不如我们杀鸡儆猴,以房彦藻此人胆小怕事的性格,定然会出卖翟让!”屈突盖淡然地笑道。
李密寻思许久,抚掌大笑道:“屈将军所言极是!哈哈!……”
此时,翟让不仅仅抓了前来投奔于李密的崔世枢,而且喊来元帅府记室邢义期前来赌博,邢义期因为与李密商议事情去晚了,就被翟让打了八十杖,根本就不听他的任何解释。李密阴沉着脸安抚了一下爬在床上的邢义期,心里更是怒火连连。
于是,李密采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计谋。他将房彦藻喊到自己的房间内,微笑地说道:“你上次攻破汝南,得到不少金银财宝全部都给翟让了,一点儿都不给我!要知道翟让现在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根本就不足以为惧,要知道瓦岗寨的大权在我手中。你自己看着点愿意跟随谁,一旦站错了队,不要落得身死的结局,你还有大把的没好时光,不要没有享受到就死了。”
房彦藻听闻李密所言,胆颤心惊,心里一阵害怕,急忙回道:“我愿意跟随将军,翟让刚愎自用,又贪婪成性,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臣服之心,他前些日子召集众人就是商议着如何除掉将军!属下建议早点将他除掉比较好,以免瓦岗寨好不容易取得的大势转眼间分裂成两个集团!”
李密见他心悦诚服,对自己效忠,又将翟让前些日子商议除掉自己的事情透露出来,他微微一皱眉头,出声问道:“房大人,你刚才说翟让商议除掉我的计谋,不知是真是假?具体又是什么样的方法,不妨直说!”
“当初翟让召集众人,我也身在其中,因此我知道翟让的计划!”房彦藻诚惶诚恐地回道,然后又将翟让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原本的告诉给李密。
李密听闻翟让居然利用吕公旦亲自酿造的酒水邀请自己,若不是崔世枢突然出现前来投靠于自己,翟让那次就已经前来邀请自己去饮酒了,心里一阵后怕,暗暗地想道:“原来翟让也是准备摆下鸿门宴,如果再加上吕公旦的酒,如果没有崔世枢为我挡下这一劫,或许我早就掉入陷阱!”
李密既然能够成为现在的瓦岗掌权者,他绝对不会被翟让的一点小计谋吓住,李密沉思了许久,决定仍然应邀出席翟让的鸿门宴,到时候来个将计就计,然后一举将翟让杀死。于是,李密就在府中等待着翟让的邀请,然后着手安排自己的麾下大将一起商议,最后他们决定应邀出席,并且有些人埋伏在酒宴四周,伺机而动。
大业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翟让带着兄长翟弘、侄子翟摩侯到李密的哪里喝酒,带上了吕公旦酿造的酒水,李密与翟让、翟弘、裴仁基、郝孝德等人一起喝酒,房彦藻、郑颋来来回回地查看。为了这一天李密等了很久,翟让也是等了许久,两人终于在一个酒桌上坐了下来。
李密为了取得更好地胜利,嘱咐程咬金将秦琼、徐懋功等人一起喊来埋伏在四周,裴仁基则成为宾客中的一员,裴元庆则陪着父亲前来应翟让的邀请前来一同饮酒。李密知道秦琼、徐懋功等人亲如兄弟,又不参与他们两人之间的权力斗争,不过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李密不得不亲自委托程咬金,务必将秦琼、徐懋功等人一起拉拢过来,秦琼、徐懋功等人顺应李密的邀请,决定帮助与他夺得瓦岗的大权。
李密微微一笑,目光望了四周,扫视一遍开门见山道:“今天我跟几位高官喝酒,不需要这么多人,只留下几个使唤的人就行了。”然后,他将自己的心腹们都驱逐离开,直到李密的心腹都走了,翟让的心腹还都留在那里。
李密为了消除翟让的戒心,然后将自己的心腹大将全部遣走,又望了一眼房彦藻,他心领神会,适时地说道:“今天大家在一起是为了喝酒取乐,天这么冷!将军的随从都已经离开了,司徒的随从人员也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吃点饭填饱肚子。”
翟让见房彦藻略有深意地望了自己一眼,朝着自己点点头,他并不是清楚房彦藻已经投靠于李密了,还认为房彦藻是在为了做事,将自己的心腹大将全部遣送离开,目的就是打消李密的疑虑,而且翟让看见李密直接让自己的心腹之人全部撤走,对自己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又望了四周,发现基本上都是自己邀请过来的,根本就没有一人是李密的麾下,于是翟让不假思索地回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你们也下去歇息片刻!”
于是,翟让的随从人员见他如此说,也扫视了一眼四周,知道形式在翟让的这边,于是心安理得的都出去喝酒吃饭去了,只有翟让的手下蔡建德拿着刀站在一旁,还有房彦藻两人站立在一旁。李密见众人都离开了,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得到一把翡翠玉弓,不知是什么样的价值,在下知道翟兄对玉石有深入的研究,今日特地答应翟兄的邀请一起饮酒,也是为了让翟兄为在下参谋一下!”
“哦,李兄得到一把翡翠玉弓?不知是真是假!”
翟让一听是一把很好的弓,而且价格不菲,他贪财的本性表露无疑,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密,他确实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弓,如果价格确实比较高的话,不仅仅今天能够将李密除掉,还能得到另外的收获,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李密见翟让上钩了,就拿出一张很好的弓给翟让看,翟让一看李密手中的翡翠玉弓,眼睛瞪的大大的,渴望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玉弓,根本就顾不得四周的动静。李密见翟让的目光被玉弓吸引,然后很大方的将玉弓送到翟让的手中,当翟让接过手中的玉弓,心里一阵狂喜:“这个质地实在是好,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哈哈!……”
翟让兴奋地将手中的玉弓拉了起来,刚刚拉满,身旁的蔡建德从翟让的身后,就直接抽出刀,手起刀落翟让的后背直接被划破,身上的血液直接喷涌而出。翟让身子直接倒在地上,一脸的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腹大将居然将刀子对准自己,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怒气冲冲地支支吾吾道:“你……为什么……”
“为什么?”蔡建德阴冷地回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将军得人!你就给我安心地死去吧!”
蔡建德阴冷的笑脸,裴仁基等人惊讶地神情,以及李密地哈哈大笑的模样成为翟让最后的记忆。蔡建德给了翟让的回答,然后再次出击,一刀直接插在翟让的心脏处,翟让直接倒在血泊之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渐渐地僵硬起来。
一代枭雄的翟让,就这么死在自己设计的局中,被李密将计就计直接将他斩杀,真正的夺得瓦岗的控制权,李密借此机会将登上美梦以求的地位,他也想效仿李渊登基为帝,自立为王,到时候逐鹿中原,成为执掌江山的一国之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