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讲机里的枪声,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其他人也都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胡建军进去的那个盗洞。
我本打算下去看看,如果胡建军还活着,我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不过其他人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下去,董胖子甚至提议放弃胡建军,直接选择剩下的一个洞进去。
此话一出,那小战士可不干了:“死胖子你还是不是人,要是胡大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非得一枪崩了你。”
董胖子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岁数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现在装起好人了?别忘了,胡建军可是替你下去的。”
小战士气的脸色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我正是怕这小子一激动走了火,胖子可就太冤了。
就在这两位僵持不下的时候,对讲机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噪音,随后胡建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顿时大喜:“兄弟,你没事吧?”
几秒钟之后,胡建军的声音传了上来:“妈的,遇到了偷袭,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偷袭?谁偷袭你?”我顿时警觉起来。
胡建军说:“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你们下来瞧瞧,这玩意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既然胡建军都这么说了,上面的众人几乎没有犹豫,当下一个接一个的下了盗洞。经过了一段斜向下的甬道之后,前面一下子变得宽敞了不少。
这里是一个高约两米,长宽均一丈有余的空洞,看洞壁上的痕迹不像是新开出来的,我知道这一回八成是找对位置了。
韩老五的盗洞通到这里,正好和这个空洞相接。
在空洞的另一侧亮着一束光,看到我们下来,那束光晃了几晃,似乎是在示意我们过去。
走近些看,原来是胡建军打着手电在这里等我们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胡建军身上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问:“刚才枪声是怎么回事?”
胡建军一笑,指着一旁说道:“自己看看吧,这玩意我可从来没见过。”
一瞬间所有的灯光全部聚集了过去,就见那里果真躺着个大家伙。那东西算上尾长约有一米五,长的像极了蝗虫,体表的颜色和周围的沙土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瞧还真不容易发现。
说起蝗虫,那在我们草原上可不算稀罕的,在我小时候还经历过一次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席卷而来,霍霍了不少牧场,当时我们家也未能幸免。
我是亲眼见识了蝗虫大军飞来的阵势,和董胖子怕狗一样,打那以后我看到这一类的虫子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那些蝗虫也就一个手指节那么大,一脚就能踩死好几只,哪像眼前这个大家伙,估计没有两三个人都抬不动它。
胡建军告诉我们,他刚走到这里,这玩意就突然朝着他蹦了过去。也就是老胡是当兵的出身,那反应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两枪就把那玩意打翻在地。
山羊胡子和拓跋荒都说不上这东西的来历,只能猜测这大概是蝗虫界的祖师爷。本来蝗虫是吃植物的,眼下这里是沙漠地区,走上几里都难看到一点绿色,再加上它的体型硕大,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口味,保不齐也和食金蚁一样改啃沙石了。
我倒是不心疼胡建军打死了这只沙化蝗虫,只是担心他的枪声会不会惊醒这里其他的东西,天知道这里有没有大蝗虫的同类或是其他恶心的虫子。
在空洞的另一侧有一个黑窟窿,手电筒打到里面也只能看到七八米远的地方。胡建军从包里拿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焰火,拍亮了之后朝着黑窟窿里面丢了进去。
冷焰火被他扔出了十多米远,借着亮光我们看清里面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洞壁似乎被加固过,看着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胡建军冲着我们点了点头,随后进到黑窟窿里又往前走了几步,扔出了第二只冷焰火。这一回还真有所发现,就见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当下众人纷纷走上前去,在手电光的聚焦下我们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这家伙。他一动不动的,原来是个死人。
这人一身现代打扮,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没有发干的迹象,看着应该是才死了没多久。至于他的模样我们也不算陌生,这人也是韩老五的跟班之一。
尸体的旁边散落着他的背包,水壶倾倒在一旁,我捡起来晃了晃,里面还有小半壶水。
从尸体的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外伤,唯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发干开裂的嘴唇,看着就像是干渴至极的样子。
可是水壶里明明是有水的,他怎么还会变成这副样子?
眼下不是追究这人死因的时候,山羊胡子让我们不要碰尸体,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通道还没走到尽头,胡建军突然叫道:“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就见斜前方靠着洞壁坐着一个人。他身上的装束与先前那人别无二致,想来也是韩老五的手下。
那人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我的头皮稍稍有些发麻,这还没找到赤达古城就接二连三的发现死人,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就在我们打算从那人跟前走过去的时候,忽然,那人竟然把头扭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几个。
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诈尸了!”
众人纷纷看去,就见那人慢慢的抬起手冲着我们呻吟着:“水,我要喝水……。”
虽说韩老五不是个好东西,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见死不救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
当下我解下水壶,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半壶水。也不知道找到通爷还要多久,这半壶水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呢。
山羊胡子看我解下水壶,警告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