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然扭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身旁地大妈,扭头问我们:“她是谁?”
大妈一听,当即就不干了,一下子将黄然从座位上揪了起来,厉声喝道:“你小子想赖账?”
说着,他另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一件被喷了一身黑血的衣服:“东西都在这,看你还怎么抵赖,这可是俺家男人从香港给俺带回来的。”
黄然对先前的事毫无记忆,当下只能求助我们。田七大叔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黄然满脸苦相的看着揪着他衣领的大妈,怯生生地问道:“那你说要我赔你多少钱?”
见黄然松了口,女人稍加沉思,随后伸出三根手指头。黄然见状,脸色也好看了些:“不就是三百块嘛,我这就给你。”
“什么三百!三千,一分都不能少!”大妈这一嗓子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了,我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桑吉墓塔里,眼前站着的不是这个粗鲁的女人,而是那些诡异的黑爪子。
“三千?”
别说是黄然了,连我们几个都被大妈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了一跳。她那件衣服一看就是从城乡结合部的廉价服装市场淘换来的,别说是三百了,三十都不一定值。
田七大叔有些看不过眼了,当下站起来神准备替黄然打抱不平:“大姐,咱们做人可不能这样。这孩子是从穷山沟里出来的,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大妈一听,当下瞪着眼睛冲着田七大叔吼道:“你糊弄谁呢?真当老娘没见识?这小子身上的行头,哪一件不是名牌。再说了,那件衣服可是俺男人花了好几千块钱买来的,俺要了三千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黄然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赔就别想走了。”
大妈说着,抬手将黄然拎到过道里,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黄然的位子上,身上一股浓浓的韭菜盒子的味道窜进了我们几个人的鼻子中。
田七大叔见劝说无果,索性也不再趟这滩浑水。黄然和大妈僵持了几分钟,最终小伙子还是被大妈身上的气势给压了下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最后将脖子上的那块玉坠取了下来:“我身上就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大妈看到玉坠,当下两眼放光,赶紧伸手接了过去,放在眼睛跟前仔细的端详了几分钟。从她贪婪的眼神不难看出,大妈应该知道这玉坠是个好东西。
“算了,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天就当俺吃了个亏,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妈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全无吃亏的表情,笑眯眯的将玉坠装进了口袋里。
黄然只当吃了个哑巴亏,不过那玉坠对他倒也没什么稀罕的,按他的说法,家里还有不少类似的玩意。
大概是因为知道乌其卡发生了变故,接下来的路上黄然不像先前那么多话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抱着头趴在桌子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先前田七大叔说过暂时压制住了黄然身体里面的鬼物,不过眼下黄然这幅样子,俨然没有一点鬼附身的迹象了。
我不禁有些生疑,扭头看向田七大叔,后者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黄然,皱着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列车员开始已经开始播报下一站即将到达兰州了,我和董胖子起身准备收拾行李下车。突然,田七大叔站了起来,叫道:“糟糕,那个玉坠有问题!”
与此同时,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已经驶进兰州车站了。车上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过道里挤满了拎着行李准备下车的人。
田七大叔冲着我们快速说道:“跟上先前那个女人,那只鬼八成上了她的身!”
当下我和董胖子赶紧提着行李在过道里穿行着,周遭不时传来其他乘客的谩骂声:“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吗?”
我和董胖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拼命挤到了门口,却见那位大姐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
我把行李往董胖子手里一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过这一站是终点站,车站的人实在是太多,我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有好几次甚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大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好在大妈那臃肿的身影在人群中还算扎眼,出了车站之后我又重新跟上了她。与此同时,田七大叔几人也追了上来,让我诧异的是大叔竟然带上了黄然。
黄然干瘦的身子像小鸡一样被大叔拎在手里,一路几乎拖着往前走,看黄然的表情显然不愿意趟这滩浑水。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因他而起,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开干系。
再者说,我们还需要从他口中知道更多关于乌其卡的消息,毕竟眼下通爷还在那里生死未卜。
跟着那大妈出个车站又走了百十来米,前方是一条狭窄的胡同。大妈身子一晃,闪身钻进了胡同。
见此情形,我们几个人不敢大意,当下加快了脚步追了过去。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死胡同,胡同里堆满了纸箱和垃圾,至于我们一路跟踪的大妈则不见了踪影。
当下我们几个人瞬间警惕了起来,我将匕首握在手里,紧张地四下乱看着。拓跋荒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脸的无所谓,不过看惯了他这幅样子的我心里明白,他现在比我们所有人都要警觉。
突然,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堆积的纸箱后面传来一声响动,拓跋荒大喝一声,抬手便将弯刀甩了出去。弯刀扎透了纸箱,随后便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
接着,那一摞箱子轰然倒下,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后面窜了出来,正是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大妈。
她的肩膀上还扎着拓跋荒地弯刀,看样子小哥算是手下留情了。这女人虽然彪悍,不过毕竟只是被鬼附身,没必要伤及性命。
否则以拓跋荒地刀法,这女人恐怕早就站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