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吐蕃王后背上的手杖造型奇特,杖身部分似是一根细长的胫骨,杖头横置一“三股金刚杵”,杵上有二人头及一骷髅。
田七大叔已经被董胖子扶着站了起来,看到这诡异的手杖,大叔当即瞪直了眼睛,片刻之后才咽了口唾沫,怔怔地说:“这……这是天杖?”
他关注吐蕃王后背上的手杖时,我的目光已经飘向了旦增爷俩先前躺着的地方。
只是那里现在除了满地的黑血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了,就连已经断了气的旦增老头都消失了。
不用说我也能猜到掷出所谓天杖的一定是格桑,先前吐蕃王的注意力被我们所吸引,他则带着旦增老头的尸体躲了起来,搞不好现在已经逃到底下或者上面几层去了。
吐蕃王伸手够到后背上的天杖,试图将其从身上拔出来。只是他稍一用力,表情便扭曲了起来,看得出来想把这东西拔出来并不简单。
尝试了几次之后,我本以为吐蕃王会就此放弃。谁成想他突然爆喝一声,随后身子猛地一颤,天杖竟硬生生地被他逼了出来。
我看的有些傻眼了:“这哥们儿难不成还学过硬气功?”
田七大叔苦笑一声说道:“别忘了他现在可是魑,介于尸鬼之间,这种手段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反倒是那天杖为什么会出现在格桑的手里?”
见田七大叔还在纠结天杖的事,我不禁也有些好奇:“大叔,你说的天杖到底是什么宝贝?那东西能不能制的了这哥们儿?”
田七大叔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才慢慢说道:“能不能结果了他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天杖绝对算得上是一件上等的法器。
看到杖柄上的那一个骷髅和两个人头了吗?那代表着释家经典里的三时,也就是过去、现在和未来。
天杖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据我所知,有记载的唯一的天杖本为第五代生根活佛所有,活佛大圆满之后又落到了宁玛派祖师莲花生大师手中,不过上师死后这东西便不知所踪了。”
田七大叔说所的宁玛派便是藏传佛教中的旧宗派,也是四大派系中历史最悠久的一个。
相比于噶举白教、萨迦花教和格鲁黄教,旧宗派的手段最为多样,影响也最为深远。
田七大叔介绍天杖的来历之时,忽然听到吐蕃王怒吼一声。当下我们所有人抬头看去,就见吐蕃王举起还沾着黑血的天杖,如同掷标枪一样猛地向前方扔了过去。
半秒钟之后,就见墙角的空气一阵扭曲,随后原本消失了的格桑出现在那里,他的手向前伸着,稳稳地抓住了天杖。
旦增老头的尸体就躺在格桑的脚边,原本就行将就木的身子现在更是干瘪的似乎只剩下一副空皮囊。
格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他就像是年过古稀的老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睛也有些浑浊不清。
若不是他身上的打扮,我绝对不会相信他就是两次带我们上山,陪我们侃侃而谈的导游。
他曾经告诉我们江古拉山上没有秘密,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守着这个秘密。
吐蕃王背对着我们,只是眨眼的功夫身后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干笑声,在墓室里回荡着。
笑声持续了约有半分钟才慢慢停住,吐蕃王迈开了腿慢慢朝着格桑走了过去。每走一步,身子便会淡上几分,等到距离还有格桑七八米的地方时,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格桑也是大惊,当即手握天杖,围着自己抡了一个圆。天杖所及之处,空气都有些扭曲了。
忽然,格桑的动作僵住了,天杖似乎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面,随后吐蕃王的身影显现在他的面前。
天杖打在吐蕃王的脖子上,他的脑袋呈一种奇怪的角度耷拉在肩膀上,看着就像是颈骨被打断了。
不过这点“小伤”并没有挡住吐蕃王的脚步,他抬手抓住天杖的顶端,随后手上一用劲,将天杖连同格桑一并甩了出去。
格桑的身子飞出了七八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饶是这样他也没有撒手,天杖依旧紧紧地被他攥在手里。
不过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格桑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了。趁着这档口,吐蕃王巴脑袋一扭,就听一声脆响,原本已经错位的颈骨竟然又被他给接上了。
也不知天杖的杖身是什么骨头打造的,竟然会比吐蕃王的骨头还要硬,看样子几乎能和董胖子从“死地”带出来的那根骨棒相媲美了。
眼看着吐蕃王再一次朝自己靠近,格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一连串的藏族经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经文是从格桑嘴里念出来的缘故,原本普通的声音传到我们耳朵里竟然让我们这些人也有些头晕脑胀。
我们几个人算是被误伤了,而正主吐蕃王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悠哉地走着,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眼看念经不成,格桑终于闭嘴了。就听他爆喝一声,将天杖向着吐蕃王一指,杖头顶端的那颗人头口中竟然吐出青色的火苗。
吐蕃王显然没有料到天杖还有这样的机关,眼看着火苗已经到了跟前避无可避。呼的一声,火势来得很急,瞬间将吐蕃王包裹在其中。
此时吐蕃王距离我们并不算远,可是我们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相反,看着那跳动的火焰我甚至还打了一个哆嗦。
褚博一眼便认出了这诡异火苗的来历,皱着眉头说道:“鬼火?”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难怪看着这么眼熟,我不止一次的在墓地见到过鬼火,只是那些都是飘荡的小火苗,没有像现在这般聚成可以吞噬一个人的火势。
田七大叔也一直看着战斗的双方,就听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业火焚妖,鬼火炼魂,这一回那小子玩的有点大了,恐怕要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