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上全是蛇,虽然听到了刀疤脸的求救声,可是我们却没人敢过去。
看样子要想救刀疤脸,只能先把这些蛇赶走再说。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树底下放一把火,不过老猎户当即就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疯了!在这里放火的话咱们一个也别想跑了。”
老猎户说的也对,这棵镇山树枝叶繁茂,和其他树的枝干交错在一起。再加上地上厚厚的一层枯树叶,这要是烧起来,恐怕整片林子都会跟着着了。
拓跋荒突然扭过头来冲我一伸手:“把那块龙骨给我。”
我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掏出了董胖子用半条命换来的那块龙骨递给了他。
拓跋荒接过龙骨,用力一挥,将龙骨扔向了树冠。
就听一声低沉的吼叫声之后,大树又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一条条小蛇顺着树干蜿蜒地游了下来,很快在旁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接着,树顶上咔吧一声脆响,一根水桶粗的树枝掉了下来,上面还歪歪扭扭的趴着一条庞然大物。
正是先前从水潭消失的那条巨蛇。
此时巨蛇的样子和上一次又有了变化,头顶上那两块突起的地方已经撑破了头皮,露出两根白色的角质状的东西。
蛇头的两侧还有两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这巨蛇看着很虚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抬起头扫视了我们一圈,随后好像无力支撑脑袋了,窗户大的脑袋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老猎户看了一眼巨蛇,说道:“它应该是在蜕皮。”
董胖子当即切了一声:“你不是说蛇脱皮,龙蜕骨吗?你都说这是蛟龙了,怎么还会蜕皮呢?”
老猎户白了他一眼,随后指着巨蛇的脑袋说道;“看到没有,它的龙角还没长出来呢,所以它现在还算是蛇身。不过这应该是它最后一次蜕皮了。”
巨蛇在地上爬了一阵子,突然掉过头去朝着远处游走了。
随着大蛇的离开,那堆积成山的小蛇也有了动作,它们好似跟着将军的士兵一样,跟在大蛇的身后也爬走了。
直到巨蛇已经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我这才跑到镇山树下面大喊道:“有人吗?”
很快,树干里就有了回应,我更加确定那是刀疤脸的声音。
只是他怎么会在树干里面呢?
没等我想通,就见拓跋荒抱着树干,敏捷的如同猴子一样往上窜着,片刻之后他已经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中。nbsp;
我们在树下足足等了十多分钟,头顶上传来唰唰的声响,随后就见拓跋荒重新出现在树上。
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我定睛看去,不是刀疤脸还能是谁。
拓跋荒扛着刀疤脸顺着树干滑了下来,随后将人扔在地上不再管了。莺蓉蓉上前查看了一番,确定刀疤脸只是受了点轻伤,我这才放下心来。
半个钟头之后,刀疤脸终于缓过来了。
我们都很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树干里,只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反正他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那个树洞里,周围全是蛇,那些蛇也不咬人,就只是趴在他的身上。
我猜测这八成是那只巨蛇干的。
让刀疤脸简单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些体力,我掏出在山下木屋中他留给我的那张纸条,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我爷爷的事。”
刀疤脸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片刻之后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当初你爷爷的坟就是我带人挖的。”
我擦?虽然我以前也猜测过他参与了偷我爷爷尸体的事,不过现在他亲口说出这个劲爆的消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被人挖了祖坟,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
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扑上去揍他的冲动,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刀疤脸耸了耸肩:“有人给了我地址让我去挖,我就去挖了。你也知道,我是个雇佣兵,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我就接。再说了,这活可比扛枪卖命轻松的多。”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气:“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们这一行有规矩,只管拿钱办事,不问雇主身份。他只是说让我们把尸体偷出来交给他,别的不用我管。”
妈的,敢情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他留字条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握了握拳头,狠狠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我爷爷的尸体到底在哪?”
刀疤脸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沉默了半分钟,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那天我带人挖开了你爷爷的坟,把棺材起出来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的,根本就没见到你爷爷的尸体!”
“什么?”我当即跳了起来。
我爷爷下葬的时候我就在跟前,眼睁睁的看着一层层的黄土盖在棺材上。
要么就是我爷爷诈尸了,要么就是这孙子在骗我,尸体指不定被他们弄到哪儿去了。nbsp;
不过刀疤脸却给出了第三种解释。
他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半天才悠悠的说道:“夏炎,我怀疑你爷爷根本就没死!”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也很希望爷爷没有死,不过他的葬礼我历历在目,记得那天我哭得很惨。
我到底该相信谁?
刀疤脸只知道这么多,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我现在脑子很乱,需要找个人帮我理清思绪。
我默默地走到拓跋荒跟前,将我和刀疤脸的对话全部告诉了他。
我原本以为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拓跋荒多少会有所反应。
可是拓跋荒的表情竟然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冷的好像要结起一层冰霜,我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是个面瘫。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掏出刀疤脸留给我的铁片。
接着就听他用那一成不变的语调淡淡地说道:“想知道真相?很简单,等我们到那个地方一切就清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