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所有稍微有点品秩的官员府上,就都被送上了一份大大烫金红底喜帖。写明下月十八,李梓腾与荆玉颖举行订婚礼。
按道理来说,李梓腾不过一介布衣,订个婚根本就请不动这么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像林有龙、皇甫廉等这样的朝中大员。不过一方面李梓腾的曾祖李善奇如今拜为太师,在朝中位列前班,如此排场,虽有些太过张扬,但也还说得过去。另一方面如今朝中乌云密布,每一个接到喜帖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明白,这绝不是一场真正的订婚礼,这是要搅事啊!所以订婚本身的礼数规矩,已然不在各人的考虑之内了。
林府中,林有龙的几位主要幕僚均已在座。这大都是在接到李家送来的喜帖之后赶过来的。有几位还没来得及送到的,听到消息之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唐孝礼道:"恩师您看,这李家的做法是越来越离谱了。明知我们要拿他李小五交结妖邪来说事,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魔教圣女娶回家,这难道当真是自恃圣眷,就无法无天了么?"
一旁的户部尚书马鸿儒也道:"此事当真奇了,下官刚刚从宫里过来,听王公公说,连皇上那儿也收到了喜帖的。"
林有龙道:"可曾说皇上看过之后的反应么?"
"说了,说是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便把喜帖丢在了案上。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笑呵呵的。"
林有龙好奇道:"哦?竟然是这样?"
唐孝礼道:"今上的脾性确实是太仁慈了一点。要是换了先皇在,不用我们这些人说话,李梓腾的人头就早已不在脖子上,而李家人也该全都赶回家去了。"
"可今上毕竟不是先皇啊。"林有龙叹道。
正说着,林喜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在林有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林有龙的脸色顿时大变。
见他如此,众人顿时停下了议论,一齐将目光投向了他。
半晌,只见唐孝礼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林有龙思忖了片刻之后,才道:"有消息传过来,说皇上已经命宫中内侍以私人名义采办礼品,要去给李梓腾贺喜。"
一时间,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叫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公开支持李梓腾的犯禁之举么?"
又有人窃窃私语道:"这李梓腾的圣眷之隆也未免太离奇了吧?"
见众人乱哄哄的样子,林有龙只是低着头,在厅中来回踱着步子。一直到众人重新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了他的时候,他才将头一扬,沉声道:"原来如此。"
众人一齐问道:"是怎样?"
林有龙沉吟了片刻后,才道:"皇上再仁慈,他也是个皇帝。有哪一个皇帝,可以容许臣子随意挑战律法?挑战他的天威?更何况这中间还涉及到魔教逆党。即便是他再宠信的人,也绝不可能。"
"那您的意思是?"
林有龙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还是不放心我们啊。"
一旁的监察御史黄文讶道:"林大人的意思,李梓腾定亲这里面,还有皇上的事?"
林有龙呵呵一笑道:"老夫也只是推测。你们一同参详参详,看看是不是这么个事儿?"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自皇上登基以来,除了把几个重要的职务安插给李家那几个窝囊废以外。朝中原班人马动得不多。这中间,主要皇上原本的班底不够的原因,令他不好随意动手。同时我们和皇甫两家能够相互制衡,皇上也可暂时把心放下来。
但这一年以来,皇上的位子渐渐坐得稳了,看我们两派自然就有些碍眼了,很难说心里是不是有了想要整治一下我们两家的念头。而这次共同借李梓腾交结魔教的由头打击李家,我们和皇甫廉他们虽未联手,却也是心照不宣。这在皇上那里,又会不会生出我们两家正在联声一气的想法呢?"
唐孝礼接口道:"我明白了,恩师的意思,皇上是以为我们两家失去了制衡,便要借此机会打压一下我们。"
林有龙点头道:"你也是这么想么?李梓腾与魔教圣女有染,虽然是触犯禁修令的大罪,但如今魔教已亡,对皇上的江山已然没有威胁。与之相比,倒是我们这两家的结党自保,令皇上更加疑忌了。"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么看起来,和皇甫廉他们共同对付李家,确是有些欠周详了。"
听了他这一席话,众人不禁一起默然起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难道转头与李家合作,推皇甫廉下水?"唐孝礼道。
黄文道:"怎么可能?依林大人的分析来看,李家也不过是皇上的一颗棋子,一旦皇上达到了目的,李家同样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就算皇上可以忽略李梓腾与魔教圣女的事儿,但他身怀绝世魔物,蓄养大批魔兽,这等行径又岂能不被皇上所忌?咱们再怎么,也不能跟这个注定要被放弃的棋子绑在一起啊。"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就什么都不做?"林有龙道。
黄文躬身道:"今早,下官曾听大人提起过李枫林鼓动大人对付皇甫之事,联系起来看,今日这一张喜帖,实乃是李家处心积虑之举,我料他必有后招,明日早朝,说不定就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我们为今之计,正是以不变应万变。最起码,我们可以先看看皇甫那边的动静,再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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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腾和李枫林分头送帖,整整跑了一天,点头作揖含笑无数,此刻腮帮子已经有些僵硬了。心中想着,等这边把路铺好,准备做好,也该把玉颖接过来了。这些日子把她丢在外面,总是不放心的。
他不想还好,这一想,那凹凸玲珑的曲线,那腻滑温润的触感,便又立即浮现在了脑髓之中。想到这儿,李梓腾不由得微微打了个战,心中暗忖道:"旱了这么久了,那块地也是该再滋润一下了。"
而这迷乱的念头还没了,他忽听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时,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太监从后面赶了上来,跑到他的面前之后翻身下马,微微躬了躬身,一脸谦和的问道:"请问,你可是李家五公子,李梓腾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