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朱郎药铺门口,张大鹏和他的手下缩着袖子蹲成一排,十五个年轻人,旁边还有五个躺在担架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年轻人。
他们的面前放了七个破旧的白碗,白碗里有几颗银币和金币。
邢云从他们面前路过,好奇地问:“哟,这不是鹏哥吗?昨天刚说想准备组团要饭,今天就行动了,想不到兄弟你还是行动派呀!”
张大鹏声音沙哑地说:“兄弟,你见笑了,哥哥我今天也是走窄路了,昨天让奇峰那个王八蛋弄得染上了伤寒,今儿个身子实在是没力气去挖聚灵草了,兄弟们需要医药费,没办法,我只能在这丢人现眼了!”
邢云不觉得张大鹏的行为丢人,反而还对张大鹏的为人行事,感到由衷的倾佩。
邢云拍了拍张大鹏的肩膀,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朱郎给你们看病。”
“咳咳,没用的,朱郎说了,没有钱就不看病。”一个年轻人说道。
邢云开口道:“不就是钱吗,我替你们出了。”
张大鹏哽咽道:“邢云公子仁义,我张大鹏在这里替自己和兄弟们谢过了。”
“同是江湖客,都是苦命人,不用客气,谁还没有走背字的时候啊!”
朱郎药铺,铺子里三排药柜整齐排列,两个年轻药童在整理药材。
一个穿着黄色棉衣的白胡子老者坐在柜台前,手里翻越这一些药方。
邢云走进门,他对老者说:“你就是朱郎大夫吧?”
老者目不转睛,沉声道:“有病看病,没病邹人想,找人聊天解闷儿去青楼,老夫这不干这行当。”
邢云:“……”
机括城的人都说朱郎药铺的朱大夫脾气古怪,是个奇怪的老头,为人尖酸刻薄,且又吝啬。
邢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尖酸刻薄可能都不足以形容。
都说医者仁心,可朱郎这个老头好像都很奇妙的避开了医者仁心四个字。
“朱大夫,人人都说医者仁心,外面的十五个兄弟看样子病的不轻,你看能不能去给治一治?”
朱郎沉声道:“我这匾上写的是朱郎药铺,不是朱郎善堂,他们没钱治病,我为什么要做慈善呢?”
“呵呵呵,规矩我明白,他们的钱我替他们付,你只要把他们给治好了就行。”
朱郎伸出手:“伤寒五十个法石,,跌打损伤,刀剑红伤,三百个法石,本店概不赊账,先给钱,后看病。”
朱郎盛气凌人,好像是邢云是在求他一样,这让邢云很不舒服。
邢云从乾坤囊里拿出来三百五十个法石,朱郎伸手去接,形云将法石往地上一扔。
“这里有三百五十个法石,你可以数数。”
朱郎眉眼一挑,冷声道:“小伙子,你确定要跟大夫耍无赖吗?”
邢云两只手扒在柜台上:“朱大夫,瞧您这话说的,您不是商人吗?啥时候成大夫了?”
朱郎冷哼一声:“哼!老头子我身子骨脆,弯不了腰,也捡不了东西,如果你们想治病,你就把这钱一点一点的捡起来,否则我就爱莫能助了。”
邢云本是想着给这个老头一个下马威,却不成想,他被这老头给了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城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家药房,玉林药房不也是在营业吗。
地上的法石,邢云没有去捡,他转身离开了朱郎药铺。
“鹏哥,走,咱们去玉林药房。”
邢云在朱郎药铺里做为,张大鹏都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兄弟们去了玉林药房。
邢云搀扶着张大鹏和他的兄弟们来到了玉林大药房,玉林大药房的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停业整顿,明天开业。
“……”
“我去,我说这老头怎么那么有恃无恐呢?搞了半天玉林药房今天停业!”
张大鹏虚弱的说:“邢云公子,我们要不还正回去吧,我的这些兄弟们有点撑不住了。”
邢云看了看张大鹏和他的手下,病情确实是很严重,不能耽误下去,要是再不得到及时救治,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险。
人命大于天,邢云也只能带着他们再回到朱郎药铺。
朱郎斜了一眼,说道:“公子是来捡钱的,还是来拿钱的呀?”
“算你狠,朱大夫!”
邢云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狠话,弯着腰一个一个的将自己撒到地上的法石给捡了起来,然后公公敬敬的弯腰送到了朱郎面前。
“小人说话不中听,刚刚不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先给这帮兄弟们把病治好,小人在感激不尽。”
朱郎接过法石,用手轻轻一掂,确认数量无误就将法石给收入柜台之中。
朱郎拿过笔墨纸砚,开了几张药方,交给了两个药童。
朱郎对药童吩咐道:“那五个人先送的病房好生照顾,这是药方,你们给他们按方子给药就行了,另外十六个人给他们一人拿一粒金乌丹就行了。”
金乌丹是一种乌黑的小药丸,对治疗伤寒有奇效,据说能药到病除。
药童从药匣子里拿出来十六颗金乌丹,给张大鹏他们发了下去。
吃下了金乌丹,伤寒就基本上好了,张大鹏的声音也不沙哑了。
“邢云公子出手相助,我张大鹏和兄弟们感激不尽,今天天黑以前,一定将法石如数奉上。”张大鹏鞠躬说道。
张大鹏直起身子,一挥手:“兄弟们出发,去挖聚灵草。”
“等一下,”邢云拦住了张大鹏:“你就想一辈子给他们当孙子吗?不想换一个活法?”
张大鹏愣住了:“换一个活法,怎么换?”
邢云笑而不语……
夜幕降临,东城门的人数开始越聚越多,没看见张大鹏和他的兄弟们,众人有点躁动。
“这都什么时辰了,张大鹏人哪,好酒好菜去哪了?”
“昨天被奇峰一顿羞辱,没准跑了也不一定。”
“哎!张大鹏要是真的跑了,咱们以后就再也没有白吃白住的好日子过了。”
三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在东城门的旗杆下面,正津津有味的讨论着张大鹏。
就在东城门的众人都在讨论张大鹏去哪了的时候,张大鹏和邢云还有那十五个年轻的兄弟,就从北面慢悠悠的就走了过来。
张大鹏和邢云还有那十五个年轻的兄弟身上穿着的都是统一的黑色棉衣,棉衣的布料都是上等的布料。
邢云从乾坤囊里面拿出一面金色的大旗,走到了旗杆下面。
邢云高高跃起,将那面给挂到了旗杆上。
金色的大旗在夜色里飘荡,大旗上面那三个蓝色的大字特别的显眼。
“进钱帮!”
众人一阵懵逼,一阵无语,心说不是寻逆帮吗,好端端的改什么名字啊?
一名独眼龙的男子分开众人,来到邢云身边,他看着那面大旗是捧腹大笑。
“进钱帮,兄弟,你是不是穷疯了,哈哈哈哈哈!”
邢云呵呵一笑,趁其不备,抬手一拳就直击独眼龙的面门。
独眼龙哀嚎一声飞出去十米,嘴里的牙齿也被打掉了七颗。
邢云高声道:“今天宣布两件事,第一件,寻逆帮正式改名为进钱帮,由我邢云为帮主,张大鹏为副帮主,第二件,自此以后,凡是在我们进钱帮地盘上住宿的人,不管是谁,一律交费,如若不交,后果自负!”
旗杆下面那三个汉子,异口同声道:“爷爷们就是不交,你能奈我何?”
“我能奈你何,奇峰的下场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众人一阵无语,奇峰的死可谓是轰动了整个机括城,他们都知道邢云是怎么对待奇峰。
“奇峰的来历背景大家想必都是心知肚明吧,我邢云连他都敢动,你们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邢云这次回来变了很多,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世都跟以前判若两人。
尤其是邢云身上那股子狠辣之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看众人不再出声了,邢云给张大鹏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们去收今天的住宿费。
然而就在张大鹏他们刚刚挪动了一下脚步的时候,人群中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振臂一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在东城门住了,兄弟们,我们一起去南城门。”
嗡的一声,几千人掀起一阵沙暴,就消失不见了!
空空荡荡的东城门,寒风瑟瑟,邢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吗?”
邢云正懵逼那,就听见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帮主威武,我张大鹏果然没有跟错人,帮主今天一出手就把这些个吸血鬼给赶跑了,我们兄弟以后再也不用给他们管饭了!”
邢云嘴角抽出,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到张大鹏的脸上。
“好几万的法石就怎么飞了,鹏哥你就一点不难受吗?”
“嘿嘿嘿,”张大鹏笑嘻嘻的说:“帮主,做人要知足常乐,我们进钱帮今天第一天成立,虽然没有挣钱,可也没有赔钱不是吗?”
邢云黑着脸,他现在不想说话,尤其是不想和张大鹏说话……
“请问您是邢云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