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卫背着行李,站在地魔营的营门口,等着新营长冯文广的召见。
熊子卫再次站在地魔营的营门口,回忆着往日的荣光,心情十分复杂。
往日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溜须拍马的部下,现在对自己是嗤之以鼻。
人生,你就是怎么的善变啊!
一个年轻的小兵士,慌慌张张的跑的熊子卫面前:“熊大哥,冯营长叫你进去。”
熊子卫点头笑道:“谢谢你,小兄弟!”
年轻的小兵士腼腆一笑,然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熊子卫来到冯文广的军帐里,冯文广正在批阅公文,没有抬头看熊子卫。
“罪人熊子卫,参见冯营长。”熊子卫单膝跪地。
冯文广头也没抬,冷声道:“既然知道是罪人,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熊子卫皱了皱眉头:“我当初一时糊涂,被私仇蒙住了双眼,回到族中以后,族中长老与家人对我苛责多日,让我顿感羞愧难当,身为男儿,战死沙场本就是无上的荣光,然而我却为一己私仇,不顾大局,做出有辱我熊氏门风之事,我日夜悔恨给,故此痛下决心,决定再回地魔营效命,哪怕是当个马前卒,也绝不会再做出有辱门风之事,还望冯营长成全。”
熊子卫一字一句,态度诚恳,冯文广颇为感动。
“地魔营现在却几个火头军,你要是不嫌弃,就先过去帮两天忙吧!”
熊子卫俯身叩首:“谢冯营长成全,属下绝不辱命。”
昔日的营长,现在成了一个火头军,熊子卫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后来慢慢的也就进入了状态。
一点点,地魔营里的人,开始对熊子卫这个人有所改观,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幡然悔悟了,就连皓月宗的弟子们,也开始慢慢原谅他了!
五月初一,又到了给邢云送食物补给的日子了。
一直负责给邢云送食物补给的人是秦雨,而秦雨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地,竟然吃坏了肚子,整整拉了一个晚上,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冯文广来到秦雨的军帐内,关心的问道:“好点了吗,昨天吃什么了,拉成这样?”
秦雨面无血色,虚弱道:“我也不知道,吃的都跟大家一样,可能是我睡觉的时候着凉了吧!”
“好好休息,送食物补给的事让别人去做。”
“谢谢营长!”
离开军帐,冯文广犯了难,地魔营的人手本来就不管用,现在还病了一个,送食物补给的事儿,应该让谁去呢?
冯文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熊子卫,他现在正好闲的没事,而且他修为高强,路上一旦有什么意外,他也能从容应对。
冯文广去通知熊子卫去方丈岛送食物补给,熊子卫立刻答应,装好要送的食物补给就上船出发了。
熊子卫的船刚刚驶出不远,他看了看天色,忽然冷笑道:“要起风了,真是天助我也啊!”
大海的天气,就像是小孩的脸,阴晴不定。
常在海边生活的老渔民们,能够通过自己的经验,看出什么时
候有风雨来袭。
而一般人却不能,比如说冯文广,和地魔营里的其他人。
冯文广要是知道有风雨来袭,他就不会让人去给邢云送食物补给,而是会直接通知邢云回来。
方丈岛上,风和日丽,海鸥鸣叫,邢云闭目盘膝,运转这归元心法。
临近中午,邢云站在高处,手搭凉棚,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搞什么鬼,食物补给怎么还没有送过来啊!?”邢云独自抱怨道。
等了半天,秦雨依旧没来,邢云肚子饿的难受,索性就睡了一觉。
毕竟常言道,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然而邢云睡着没多久,天空中就开始聚集起乌云,海平面上刮起十五级狂风,骤然间洗卷天地。
邢云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狂风如吞噬苍穹的黑洞将邢云卷起,试图像撕裂云层般撕裂邢云。
狂风之中,邢云渺小的像一片枯叶,随风飘扬,无力抗衡。
刹那间,邢云眼前一黑,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一个西南边陲的小镇里,一栋欧式建筑的别墅内,一个颇具古典气质的中年妇人,正在摇曳着一个婴儿床,哄着一个不满月的婴儿入睡。
婴儿床旁边放着一些小儿食用的感冒药,从感冒药的包装上来看,应该刚刚给这个孩子用过。
突然间,一个穿着西服,戴着黑色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焦急的说道:“夫人,姜大哥已经被警察击毙了,我想我们也有暴露的危险,他们几个已经打电话叫我收拾东西,说一会来接我们,带着我们一起出国。”
中年女子表情平静:“云儿现在还发着烧,一路上舟车劳顿,我怕他会受不了。”
中年男子无奈的说:“没办法,要怪只能怪我,要不是我当年的一念之差,也不会让你们母子沦落到这番境地!”
中年女子轻轻的将中年男子揽入怀,柔声安慰:“当初嫁给你是我自己选,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不曾后悔,只是云儿还小,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因为我们的过失而忘命天涯。”
中年男子眼中含泪,看着不满月的儿子,哭了起来。
“我何尝不知出了国,国际刑警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颠沛流离,像老鼠一样的过着暗无天日的日,是多么的痛苦,可我们如果不走,就算是警察能放过我们,那他们能放过你和我还有云儿吗?”
中年女子擦着眼泪:“能不能求求他们,我们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来,只求他们放过云儿,行不行?”
中年男子犹豫之际,别墅外面一阵越野车的轰鸣声响,十几辆绿色越野车,浩浩荡荡地停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乌泱泱的从越野车上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枪支,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雇佣军一样。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秃头男子,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肆无忌惮的就走着进去。
“邢志凯,快点上车,警察马上就到!”
男子的话音刚落,警笛声大作,无数的警察包围了过来。
情况紧急,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也来不及做更多的考虑,只能抱着孩子上了车,和这些手持长枪,凶神恶煞的人一起驾车狂奔。
他们试图驾车闯出国境线,以此来躲过警察的围捕。
可国境线哪是说闯就能闯的,更何况,警察已经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警察也绝对不会让他们逃出去。
一番围追堵截过后,一番枪林弹雨过后,这伙人还是被警察逼进了深山,只能弃车步行。
在深山老林里,这一伙人和警察打游击,无数次试图突破封锁线,逃到境外。
可一次次尝试都失败,警察的包围圈是越来越紧,他们根本无路可逃。
其实他们就算出了国境线也没有用,国境线在外面,他国的军警也在张网以待,等着他们的到来。
这一次要抓他们的,不是一个国家的警察,而是全世界的军警。
就算他们出了国,全世界的军警也不会放过他们,依旧会连续追捕他们,不死不休。
因为他们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重要,全世界的警察都必须要得到它,要不然警察早就下死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
早在越野车停在别墅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太平间里,冰冷的尸体。
也正得益于此,他们确信各国军警不会对他们下死手,所以才敢怎么有恃无恐。
“啊!”
中年女子慌乱中摔了一跤,怀中的婴儿立刻大哭起来。
“哇!哇!哇!”
为首的秃头男子暴怒:“把这个孩子扔了,要不然大家都得死!”
中年女子苦苦哀求:“不能扔,我求求你们,不要扔我的孩子。”
为首的秃头男子不管这些,伸手就要去抢孩子。
中年男子邢志凯勃然大怒,一脚踢开秃头男子的胳膊,一只手抓住秃头男子的衣领,另一只手用一把黑色的贝雷塔手枪,顶在了秃头男子的额头上。
“谁敢动我儿子,我就弄死他!”
秃头男子恶狠狠说道:“邢志凯,你想要害死大家吗?”
中年男子邢志凯,毅然决然的说:“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下地狱,你自己看着办吧!”
枪顶在脑袋上,秃头男子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冷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邢志凯感觉到后背,阵阵发凉。
秃头男子举起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枪口直直对准地上的中年女子。
秃头男子骤然扣动扳机,啪的一声,子弹从枪口里射出。
竟是直接打爆了中年女子的额头,中年女子应声而倒,额头处鲜血喷涌,眼眸中流出了最后一滴眼泪。
那一刻,女子怀中的婴儿悲鸣大哭,如天地毁灭。
那一刻,邢志凯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是凝固了一样,心脏也停止了跳跃。
秃头男子抓住机会,朝着邢志凯的胸口就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