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煞宫被俘的教众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起了内讧,牧安若不厚道的笑了。
“是因为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还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怒火?”
“不知。说起来魔煞宫的教众还真是君子,打起架来只动手不动口。”
“有趣。”
“我会去查。还有件事,安若,昨天人多嘴杂,也没多问你。你觉得真的是天煞宫的人劫了洞房?”
“若是他们,今天府里该办丧事。”牧安若走到窗外,推开窗子,一阵冷风吹进,牧安若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坊间还有一则传闻。”
牧安一挑眉。
顾衍之悠悠的说道,“说是欲将侯妃除之而后快的人,是你!”
牧安若看了看顾衍之。
“你信?”
“这种自打脸面的事你不会干的。”
牧安若一笑。
“你那阴险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老子这是对你的信任,信任懂不懂!”
“懂!我在鼓励你保持这种信任。”
顾衍之白了他一眼,“你在我这里是清白了,不过只怕在别人眼中,你清白不了。”
“只要你不掺和,我对自己的清白还是有信心的。”
顾衍之抓头,“你都娶了两房媳妇了,还清白个屁!”
“你是嫌我娶多了还是少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真的偶尔可以去跟她们耍耍流氓。”
“刚刚是你提醒我要记得跟你的一段情的。”
风水轮流转,牧安若终于有机会恶心顾衍之一次,心里非常痛快。痛快完了,他脸色一正,说道:“我想他再不为因为这点小事与我撕破面皮,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没了秦微还会有李微赵微。更何况,他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牧安若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
顾衍之对他这种瞬间改变情绪的状况早就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反正已经有人帮你做了初一,你何不趁这个机会,做做十五。趁着她病着,干脆直接收拾掉,岂不是干净。”
牧安若想了想,“算了。既然已经放了个侧妃,再多放个候妃在府里,总好过日日来贼。再说,她一个不会武功,性子软弱的人倒不足为患,可她身边的那个嬷嬷倒是需要好好的防着。只要她安分守己,侯府不差这一口人吃饭。”
顾衍之翻身坐了起来,“话说回来,侯府究竟有什么好东西让皇上这么惦记呢?先是送进来个偏妃,这才不到一年,又送来个正妃。”
牧安若的拇指轻轻的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那个沈平有没有和你聊过?”
顾衍之点了点头,不屑的一笑,“这位长老倒是个有骨气之人。还没等我们动什么刑,便一股脑的将勾结西番的事都推到了另一个长老的头上。”
“谁?”
“莫离。”
牧安若一笑,“那个三无长老?”
“沈平口里的莫离可江湖上的传言一点也不一样。不只在莫玄不在时莫离会代理宫主之职,就算莫玄在时,他也仗着是原宫主的关门弟子在魔煞宫只手遮天。”
“哦?。”
“沈平还给莫离安了三宗罪:党同伐异,排挤元老,偶尔还拉拉皮条。总之,魔煞宫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莫离压迫的很惨很惨。”
“给谁拉皮条?莫玄?”
“据说还有老宫主,魔尊。”
牧安若脑子里一个媒公的形像冒头,他笑了笑,“这么说,这个莫离倒是个人物,竟然还敢在老魔头的头上动土。”
“所以他才敢党同伐异,排挤元老么。”
“沈平还说什么了?”
“他想弃暗投明。”
“连条看门狗都能把他压的翻不过身,他拿什么弃暗投明?”
“那你的意思是?”
“再和他多聊几天,若他还是信口开河,就杀了吧。反正还有那么多有体力打架的人可以问话。”
“好。还有件事。”
“你今天事很多。”
“说明我们还不算话不投机。”
“说吧,什么事?”
“我去追拿的人,绝对不是莫玄。”
“确定?”
“确定。我跟他交了手。他的内功虽然不俗,但绝非世上所传的那般深厚。甚至不能接住我全力的一掌。”
“当年圣月山庄,被莫玄一夜血洗,除去妇孺,无一幸免。”
“我做不到。连我一掌都接不住的人,更做不到。”
“不是莫玄会是谁?”
“莫离。”
“又是他?”
“沈平说莫离最擅长的便是易容之术。”
牧安若微微一笑,“我倒是真的想见见这个莫离了。”
紫竹院。
洛兰收拾停当,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昨晚给她传话的丫头却并不满意。
“侧妃,您一定要过去么?”
“当然。她是当家的主母,虽然现在伤了不能过去给侯爷请安,可是我这做侧妃的却不能乱的规矩。”
“您怎么可以这么自降身份,她不过是命好些,投了个好胎,除此之外,哪里赶得上您一丝一毫呢。而且,侯爷宠您,您大可不必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的。”
洛兰不是什么侯门贵女,却是皇贵妃宁氏的贴身伺婢。
“婉儿,”洛兰打断了丫头的话,“记着,她是正妃,你个做丫头的,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打杀去留,她个做主母的,还是做得了主的。”
婉儿闷闷的闭了嘴巴。
洛兰又问道,“账薄准备好了么?”
提到账薄,婉儿又想说话,可一想到刚刚自己主子的话,只点了点头。
洛兰带着一众仆从,抱着账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芙蓉居外。还没等进院,就被于嬷嬷拦在了门外。
“给侧妃请安。”于嬷嬷淡淡的给洛兰施了半个礼,“侯妃身子不适,让老奴转告侧妃,奉茶请安就先免了,等侯妃身子大好了,侧妃再来也不迟。”
洛兰轻轻一笑,“侯妃已经醒了么?那妾身更该去瞧瞧,给侯妃奉茶才是。”
说着,洛兰就要带人往院子里走,于嬷嬷冷冷一笑,身形一动,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侧妃请留步。”
洛兰侧目瞧了瞧于嬷嬷,一双杏眼微微含怒。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这侯府里的侧妃,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嬷嬷虽是老人儿,就算再有体面也只是个下人。难道你想以下欺上?又或者是侯妃吩咐嬷嬷要给我个难堪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