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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超越彼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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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S

“呐,顾何。你还记得我和你约定么。”赵夕颜按住即将飘起来的长发,突然说道。

“呼呼。”顾何喘息着,努力回想到底是什么约定。

赵夕颜没有等他回答,提前给出答案。

“我曾说过,我会把之前的一切还给你。”赵夕颜缓缓微笑起来,嫩白的手指划过远方废墟的城市,“还给你一个安静,祥和,喧闹,又让着迷的城市。”

顾何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呐呐说道:“班长。”

虚空中一扇古朴的大门缓缓打开,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如同道阐一般流淌在每一个人心中。

一瞬间心悸让顾何抬脚扑向赵夕颜,可惜伸手一抓却是一道幻影。

再抬头,赵夕颜已踩在虚空中大门门前。

“那是什么?”

赵希言露出奇怪又羡慕的神色,叹息一声,用咏叹调回答道:“那里是一切真理,那是一切的真相,那里是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超越一切————”

顾何心中不安已经达到最大化,他拼命吼道:“班长!不要去!”

“那里是所有魔法师最终极的目标,彼岸!”

赵夕颜回过头,对着顾何展颜一笑,笑容如同最美丽的花朵。

顾何焦急冲过去,可惜眼前的门户近若伸手,其实远在天边,他永远无法达到。

“嘿!顾何!”赵夕颜喊道。

顾何抬起头,焦急地看着远方的少女。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么。”

当然记得啊。那么青涩的魔法学徒遇到第一次进入秘境的普通人,然后第一天就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

“嗯。记得。”

“你的魔法之旅,感觉如何啊。”

顾何回忆起以前的时光,第一次乘坐南瓜马车,洋馆里学习魔法,第一次飞翔,很多很多甜蜜的,悲伤的记忆流淌在心房里。

“看吧,只要记住那时候感觉,即使记忆忘记也不要紧。”赵夕颜露出温暖的笑容,“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啊。”

“说起来,你这个家伙真的很让好奇,为什么阿雅会跟你这么亲近,明明我都花了好多年时间。”

……

“话说,为什么你可以喊出‘阿雅’,而且她居然默认了。现在想想,你真是一个奇怪的游客呢。”

顾何依然闭着眼睛回忆。

“赵夕颜!”这一次他喊出赵夕颜的名字,而没有说“班长”。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后悔过吗?”

顾何吐出白色雾气,望着远方的少女,她身影显得神秘而又虚幻。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别问了,回答我吧。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这是一个悲哀的提问。不管怎么回答,他都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即使如此,他还在寻找答案的话,少女爽快地回答了他。

“才没有呢。因为,正是为了不后悔,我才会继续前进啊。”

顾何啊,所谓的后悔,是给停下的人思考的,对于永远前进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顾何听后陷入长久的静默,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解决了什么疑惑。他慢慢放松下来,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现在的天空漆黑无光,让人有一种无法触摸的感觉。

如果,这仅属于今天的景色,能够让自己觉得永远都如此美丽的话。

那么,将来是否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觉得那残留下的后悔,如同星星一般灿烂呢?

“哈哈哈哈!”顾何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哈!”赵夕颜也笑起来了。两人相距着无法跨越的时间之河相视对笑。

然后,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我喜欢你!”

“谢谢你!”

赵夕颜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少女感谢遇到了顾何,感谢他留在秘境与她渡过的日子,最后的时间里她只想谢谢他。很想对他说声谢谢,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告诉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他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顾何重复了一遍:“谢谢你!”顾何为了少女留在秘境里,他追逐着眼前坚强的少女,内心潜藏的感情深埋在心中,最后的爱恋未吐露于口。

两个人同时说出对方想要说出的话语,然后把自己的心情潜藏里面。

“我走了。”赵夕颜指了指那扇完全洞开的大门。

顾何伸出手想要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手也慢慢放下去。

视线里赵夕颜坚决走进大门里,大门缓缓关闭。

虚空中的彼岸大门终于完全消散了。魔法师们怅然看着,此时奇迹会在他们心中留下很久很久回忆。

彼岸大门消失的地方,光芒越来越亮,最后一个人影显露出来。

赵夕颜居然重新回来了。

顾何惊讶得想要大叫,他努力向着少女挥手。

虚空中的赵夕颜看着下方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寂寞的笑容。她缓缓转开视线,看向无尽的远方。

未来那种东西,我不需要!过去的时光,还给我!

赵夕颜伸出左手,化掌为拳,一拳击出!

“轰隆!”

无数时间长河正在崩溃,无数未来还未演化就消散。

然后右手猛然一拉,就如同拉动窗帘一般,过去的历史被赵夕颜拉到面前。

她正在创造世界。

“大魔法师不是万能的,而我是无所不能的。”

赤发赤眸的赵夕颜缓缓举高左手,城市被她托在掌中。右手放在腰际,无数群星生灭。

现实和神秘停止怒吼,无数大能默默无语。

时间的长河在她眼前翻滚奔涌,这一刻赵夕颜已是彼岸者。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时间长河中赵夕颜汇合一起,她成为唯一。

生灵开始无意识呼喊,每一位都在默念她的名字,似乎世界正在欢迎第七位彼岸者的诞生。

她就是永恒,永恒之祖,赵夕颜。

掌中的城市这一刻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些废墟突然消失,高楼大厦重新伫立起来,人流突然显露在街道上,汽车也奔跑在马路上。

五十万被阿尔提拉杀害的人正一刻被改写历史,他们毫无知觉复活归来。

学校回来了,洋房回来了,闵小柔回来了,王志强回来了,韩晓溪回来了,同学们都回来了。

小区里,武叔叔的妻子和孩子回来了,邻居们也回来。

顾何心中城市里的人都在这一刻回来了。

当然,最重要是那位黑发少女缓缓走回来,她微笑着看着顾何,顾何露出狂喜的神色。

赵夕颜清吒了一声,翻掌下去,城市瞬间被拍下去,回到世界之中。

一切都被复原,所有美好都被追回。

这就是赵夕颜所创造的世界,这就是她的约定。

……

无尽的蓝色海洋,边缘的地方有一层浅浅的沙子。两位少女站在沙子上眺望着大海。

聆听着远方海鸟的鸣叫声,赵夕颜对着旁边的少女说道:“欢迎回来!阿雅。”

齐雅好像有些发愣,她伸出素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真是美丽的大海啊。”

两位少女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她们说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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