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桓府,陈也行确认了一遍小玉的哥哥是否有危险,发现小玉的哥哥并没有危险后,陈也行没有急着救下他,因为他不想此时打草惊蛇,在桓麒没达成他的目的前,小玉的哥哥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读取桓麒的记忆时,这个富家公子的大概意图陈也行算是知道一点,但具体的内容却并没有在他的记忆中体现出来,或许一些深层次的心理活动式的记忆,废物果实没有办法读取出来,只能到明日申时,等着桓麒的表演了。
回到城主府,时间来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桓府上下都已歇息,陈也行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已经身心疲惫,早上有人喊用餐,他都没起来,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雷切使用的次数太过频繁,他整个右手臂都充斥着隐隐的刺痛,酸软无力,活动了很久的筋骨,他才爬了起来。
而此时,距离下午申时还有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温宁已经苏醒,不过他看来还是很虚弱,脸色些许苍白,他体内的灵脉受损得有点严重,不过这点伤势于他而言并不是大事,他体内的重明鸟可以帮助他逐渐修复受损的灵脉。
陈也行简单的洗漱后,和大家一起吃午饭,饭桌上大家都很开心,唯独小玉心情很低落,不敢看着周若灵,偶尔问话她也漫不经心,后知后觉。
小玉虽然是周若灵丫鬟的身份,但周家早就收他为义女,与周若灵情同姐妹,是唯一一个与周家主人同桌用餐的下人。
可以说,周家对她情深义重,想必此时的她内心压力必然极大,她隐约知道桓麒要做的事情绝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但她的哥哥在桓麒手上,使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也不能把自己受到胁迫的这件事情告诉周家,因为桓麒警告过,她若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她哥哥就死定了。
陈也行作为旁观者,知道一切来龙去脉,拥有上帝视角,虽然同情小玉,但他暂时也不能把这件事件挑破,因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委屈了小玉这个小丫头,但他可以保证,她哥哥会平安无恙,周若灵也不会受到伤害。
陈也行的心思其实也很简单,他能猜到,桓麒那个渣子十有八九是想与周若灵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可不太光明,如果撞破的话,有损桓家的颜面,他只是想到时候借此敲诈这小子一笔。
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因为他可以把在场所有人的记忆统统抹除,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小玉不会有负罪感,周若灵与她之间也不会出现隔阂。
“小姐,我能找你帮忙吗?”
午后,小玉依然不敢与周若灵对视,婴儿肥的脸蛋有些发白,小声地问自家的小姐。
陈也行时不时地关注她们,此时距离下午申时已不到一个半小时,城主府距离城外的滁海亭有很长一段距离,小玉基本没修为,如果想按时把周若灵带到那个地方,应该差不多要马上出发了。
他看见小玉神情不太自然地似乎在和周若灵说些什么,虽然距离远听不太清楚,但不用想也能猜出来,小玉肯定是在试图让周若灵跟着她去滁海亭。
事情似乎进展地很顺利,没多久,周若灵似乎在欣然地答应着什么,然后跟着小玉出了城主府,而陈也行则暗中在她们身后悄然尾随着。
混杂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走在直直通往城门的唐华街道上,前面两人来到了城门处,周若灵简单地在跟守城的士兵交涉,随后城门便打开一线,两人行出城外。
浮月城因为常年受到灵兽的侵扰,城门轻易是不会打开的,但因为周若灵是城主的千金,所以她能轻松的让守城士兵开门。
而陈也行只能找了个不受人注意的地方,借着月色的掩护,快速的越过城去,然后跟上先行出城的那两人。
今天的月色有些凄迷,月光朦朦胧胧,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滁海亭的位置,以及意识外放的能力,此时的陈也行就已经失去了前面两人的踪迹。
滁海亭远在城外十余里外的地方,前面两人行走的并不是很快,几乎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此时,几乎差不多是申时了。
但滁海亭空荡荡的,除了她们并没有其他人,滁海亭周围是密布的林木,这里因为靠近河流,所以在那场大火中并没有受到波及。
陈也行躲在暗处,将灵识笼罩住滁海亭周围,其实他也有些嘀咕,桓麒似乎并不在附近!
桓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足足等了十来分钟,周围还是静悄悄地一片,周若灵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正疑惑地看着小玉,而小玉却撇开脸,双手无措地捏着衣角。
她们似乎在起着什么争执。
然而四周还是任何动静没有。
难道是因为我昨天下手太重,桓麒那货还没醒来?
但他当时下手已经很注意分寸了,以桓麒的修为,不至于醒不来!
难道是那个黑衣杀手的尸体被找到,桓麒起了什么疑心?
但黑衣杀手好像和现在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关联!
那他怎么没来!
正当陈也行在纠结的时候,滁海亭内终究还是出现了异样。
陈也行意识笼罩下的滁海亭内,周若灵与小玉毫无征兆地瘫了下去,但她们却好像并没有失去意识,脸上清楚地浮现出惊惧的表情。
不一会儿,桓麒终于出现了,他一步步地走向滁海亭,脸色则挂着邪笑,此时的小玉脸上泪水划过,嘴唇嗫嚅着。
这个无耻的富家公子终究还是出现了!
而周若灵与小玉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某种的药。
陈也行眼眸中闪过深深的鄙夷,嘴角则挂着冷笑,看着桓麒一步步走向周若灵,他也从暗处走出。
似乎感觉到了陈也行的气息,已经走至周若灵身旁的桓麒忽然扭转目光,森然地看向陈也行。
“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怎么在这?你想要对她们做什么?”
陈也行嘴角的冷笑变成似笑非笑,但眼眸却寒潭一般,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