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司什么人都招吗?”一直默不作声的黄龙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只要你们能用得上的,什么人都招但有一个底线,这些人不能是作奸犯科,罪恶累累的人,我拒绝用这样的人。
“比方说九姓渔户、惰民、丐户、蜑民(它又被称之为疍民)和鸡蛋的蛋同音字,这些人用吗?”黄龙挑衅似的看着陈远宏,陈远宏笑了笑,“怎么不能用,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真的允许我用?陈远宏点点头,“你放心大胆的用,我绝无二话。”
为什么黄龙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因为这些人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和处境,就和印度的不可接触的贱民是一样的。
‘九姓渔户’大约自南宋以来,由于陆上生存环境的逐步恶化,一些人遂流落钱塘江上,沦为“水族”,借助水面生态资源,聊以为活,此即“九姓渔户”的最初源头。
宋元时代,这些水居之人尚较为自由,后因传统社会价值观念的影响,他们逐渐受到普遍的歧视。
满清为了抹黑朱元璋,编造了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决战,陈友谅被流矢射穿眼额,殁于阵上,其水军将帅及部属被朱元璋贬为贱民,世代舟居,以渔为业,这群人被称为九姓渔民,后世大部分人相信这个编造的谎言,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因为古人从来不划分等级,人为划分等级最严重的时代是元朝和清朝。
元朝不但搞种族歧视还搞职业歧视,他们按职业把人分为十等: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
元朝把读书人放到了职业排名榜的第九位,这就是“臭老九”的来历。知识分子自嘲地位低下,把“民”改为倡,进而又改为娼。
倡是戏子,娼是妓。把“儒”放在“倡”或“娼”后面更加突显知识分子的地位低下。有一部分遗毒没有肃清,历史遗留问题遗留到了现在,造成了现在有贱民这种情况。
清朝更过分,除了皇帝是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奴才、奴隶,所以清代是奴隶社会。
‘九姓渔户’最初以捕鱼、水运为业,由于官府压迫、社会歧视和经济贫困等原因,其中大部分家庭逐渐被迫为娼,人称‘江山船妓’,仍操旧业者则被称为‘柯鱼佬’。
与粤闽‘疍户’、浙东‘堕民’、金华‘小姓’相似,他们艰苦地挣扎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受到不准上岸定居、不准穿长衫和鞋子、不准读书应试、不得与岸上居民通婚等人身限制。
甚至连乞丐和‘堕民’亦得对他们在岸上的行动任意干涉,因为后者尚以允许居住陆地而自认为比他们还‘高贵’一些。
在漫长的水际漂泊生涯中,这个境遇悲惨的特殊群体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社会组织形式和语词、规矩、风俗、禁忌、信仰,流风遗韵,延及近世,后世的人因此称他们为‘水上吉普赛人’。
惰民是元明时浙江境内受歧视的一部分民户,也称‘堕民“’。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元灭宋后,将俘虏和罪犯集中于绍兴等地,称之为‘怯怜户’,在绍兴也叫‘乐户’,后称‘惰民’。
明编户籍,读书人和官老爷们懒得去调查,通通将他们列为“丐户“,世充婚丧喜庆等贱役,不许与平民通婚和应科举。或曰宋将焦光瓒率部降金,金军北退后,宋贬其部为“惰民“。
丐户主要居住于苏州府常熟、昭文二县,与浙江堕民相同。
据传明太祖定户籍,称堕民为丐户。
丐户一般从事吹唱演戏、抬轿、接生、理发以及小手艺、小食品、猥下杂役,主办吉凶的主持人及牙人刽子手,乞丐也被列入丐户之家。
蜑民主要源于古代的百越,蜑民乃是居水的越人遗民,与畲同源。
而福州疍民就源于百越中的闽越,福州疍民与福建其他疍民,以及与广东乃至华南沿海及浙江的疍民有着同源的关系。
一些福州沿海的疍民是来自南下的浙江疍民被陆地上的汉人歧视而不准陆居,终生以船为家。
他们以舟为居,以渔为业,浮家泛宅,遂潮往来,江干海澨,随处栖泊,各分港澳,不相凌躐。
间有结庐岸上者,盖亦不业商贾,不事工作,习于卑贱,不齿平民,闽人皆呼之为曲蹄,肖其形也,以其脚多弯曲故也,俗亦谓之为乞黎云云。
视之如奴隶,贱其品也。“他们的经济来源主要为近海和内河渔业、水上客货运等,大部分人生活非常贫困,而且生活很容易受到台风等自然灾害的威胁。
因为绝大部分陆地上的人歧视他们,不准他们上岸,他们常年生活在水上,双腿弯曲罗圈,绵软无力得的面条一样,一旦在岸上陆地上行走,就像一个个摇摇摆摆的鸭子一样,此时大部分百姓都叫他们水鸭子。
这些贱民分布在大明各地,所有的府县都有,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人群,这些人所有的共同点就是,不准穿着长衫,不准着履,只能穿他们所谓的民族服装,一辈子不允许读书科考,一辈子不得做官。
不得与一般平民削籍和通婚,他们的女人大多数因为生活所迫,而沦为娼妓,从元朝以来,他们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就是中国版的不可接触者,数百年来,被视为“贱民”,如果没有人来做出改变,他们将永世不得翻身。
黄家父子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任成陈远宏怎么挽留,黄翎都不肯留下来吃晚饭,陈远宏给他们三天的思考时间。
三天后,黄家人还是来了,只是父子两人的分歧很大,最后还是黄龙说服了父亲,先上山里看一看,住一段时间,顺便给他娘亲治病,黄翎才同意下来。
走了大半个月,潜龙堡的变化还是很大,街道变得整齐干净了,市集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山民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有土地可以分了,所有人都变的昂扬向上,充满了干劲。
先把大家安顿了下来,然后陈远宏邀请大家去花厅喝茶叙话,顺便给老道介绍一下客人。
“老前辈,您对令徒就如此放心吗?这个山寨里究竟谁是主事人?”黄翎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道捋着胡须,颇为得意的说道:“寨子的情况我就不用多说了,大家已经看到了,盘踞山区多年的五大天王,就是我徒弟出谋划策除掉他们的,怎么样,做的不错吧?”
“这些事情证明了他的能力,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年轻人就是要多历练历练,对他们今后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因为我们都是要老去的,我们不可能帮他们一辈子。”
“黄老弟,先安心住下来吧,尊夫人的病,我竭尽全力,在治病期间,大家在山里走走看看,合则留,不合则去,我们从不强求。”
晚饭过后,老道把陈远宏叫进了书房,刚刚坐下,因为心虚,陈远宏抢先开口说道:“师傅,我以为你老人家会骂我。”
“骂你个屁,我调教出来的徒弟,我心里有数,你以为那些药浴是泡着玩的呀,那是为了打煞你的身体,让你练成一副钢筋铁骨,只要不砍掉你小子的脑袋,你就死不了。”
“看到你小子活蹦乱跳的,证明我没有白费功夫,况且老夫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还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你要是连这个关口都过不了,那以后上了战场不是找死啊。”
老道指了指书桌上的一大摞卷宗,“找你来主要是为了这个事情,这是大半个月来一百六四个村寨里镇选出来的村长、里长、甲长,送来的文书,所有村寨里镇的详细情况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慢慢看吧。”他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