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烛火摇曳,照的两个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宁煜许久没有出声,叶鸢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他先开口。
她才不想委曲求全地表现她很在意的样子。
她的衣衫还未完全提上肩膀,露出了一截,在灯光下泛出暖白的光。
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她身上除了柔弱的气质,更多了一种坚定的倔强。
宁煜突然觉得,只要她不开口,他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他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将衣衫替她拨弄好。
靠近的时候,她轻轻打了个喷嚏,又赶紧道一声皇上恕罪。
宁煜慢慢地将自己的外褂脱下,罩在她的身上。
“以后不许乱来。”
她抬起头,把衣裳往上扯了扯:“皇上不生气啦?”
宁煜抬起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就当是朕欠你的,一笔勾销了。”
她乖巧地亲上他的唇角,又快速离开。
“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
月儿带着江湛回来之时,叶鸢已被送往了皇上的寝宫。
江湛手里还拿着那药粉的证据,证明此药确实有祛疤消伤之效,但迷情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毕竟他不知道,那药必须要在叶鸢的肤上才能起到迷情的作用,离开了她的身体,便只是普通的祛痕药罢了。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宫内,想着她在皇上身边的样子。
据宫里人所说,娘娘披着皇上的衣服,由皇上亲自抱着,一路走回了麒麟殿。
果真是她,那个他一见便惊艳的她,终于得到了皇上无条件的喜爱。
皇上说常宁宫太冷,她以后都可以睡在麒麟殿内的温调房。
而他算什么,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医。
江湛在常宁宫外站了很久。
他将那些粉末泼洒到空中,看着那朱红的细沙缓缓泻下。
她不再需要它们了,正如她不再需要他。
后宫妃嫔无不人心惶惶。
自皇上登基以来,这是头等的荣宠,对方竟依旧只是个废后!
最尴尬的还是秦若依,她空有个贵妃的名头,却依然侍不了寝。
无论是宫里宫外,都有人议论纷纷。
甚至有离谱的,谣传贵妃娘娘貌若无盐,皇上是因为实在下不了口才没有宠幸她。
来瑶花殿请安的妃嫔越来越少,去那常宁宫的人却只增不减。
大家都知道,即使现在那叶甘棠还依然是个废后,有这样一份荣宠在,重登凤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派人给父亲传信,父亲让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获得宠幸,哪怕做掉那该死的叶甘棠,也在所不惜。
星儿也劝她,说秦大人在前朝的势力越来越大,坐上丞相的位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后宫的流言蜚语传来传去,终究还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可谓是秦家的一张王牌,因为沾亲带故,太后对这个身为贵妃的后辈一直多有照顾。
这几天,秦若依更是三天两头就往太后处跑,相比之下,那个以前曾是太后口中“刻薄相”的叶鸢,却几乎没有再去太后那边请安过。
“太后,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天,秦若依邀上几个平时要好的嫔妃,又跑到太后处诉起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