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法,不过你有把握将其席卷一空,并且不留活口吗?”
默德看向地精商人,事情既然要做,那就做绝,黑市毁于爆炸,那些积攒的珍宝自然要全部消失才是。
“奴隶呢?”
加里维克斯特意问道。
“在爆炸之前尽量把黑市里贩卖的奴隶全部买下来,反正把那些奴隶贩子炸死之后钱就又回来了。”
“至于他们的安置问题,实力强大的奴隶就留下,作为谢丽娅的护卫,其他弱小的就乘坐飞艇送往达克利安,接受圣光的沐浴,作为普通民众与村民共同建设村庄。”
默德心中从来就没有多余的仁慈,能救便救,救不了便是人力已尽。
“我这就去办。”
加里维克斯笑嘻嘻的,他喜欢这样的生意,花出去的钱转眼间便又回来了,而货物则好端端的留在自己身边。
“去吧,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办。”
默德点点头,在策划爆炸方面,他相信地精的设计与天赋是无与伦比的,至于晚上的事情,他则要事先准备一下。
“我去结账,诸位吃完后便先行回到谢丽娅的城堡吧,尤其是切茜娅,切记千万不要在外逗留。”
默德起身离去,在与维多利亚女士约定好的7103房间的旁边定下了一间房。
至于切茜娅,他相信詹戈洛德不会为了一位血仆而公然闯进森严的公爵城堡。
“我愿平东海,身沉志不改。”
“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默德低声沉吟着,踏入了顶层的7102房间。
就在不久前,他在公爵城堡的另一处地下室里见到了奴隶的凄惨下场。
那是一名精神萎靡,牙齿、手脚指甲都被活生生拔掉的年轻女性。
从白皙的肤色和手掌上的老茧来看,曾经的她一定很美丽,并且就在城外的某一处农田中耕作。
也许是被外出的道格公爵看到,又或许是被寻找“货物”的奴隶贩子看到。
她被人趁夜掳走,用锤子敲掉牙齿,用铁钳拔掉指甲,被清除掉身上一切能够反抗、伤害“主人”的东西。
然后被凌辱!被玩弄!直到那位所谓的“主人”对她失去兴趣之后,她便被扔弃在这里,像是一具被遗弃的玩偶,无人医治,无人看守,在漫长的黑暗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当默德发现她时,她已经断气许久了,在检查她身上的伤势时,默德流泪了!
而眼前成堆的森然白骨在无声的告诉他,受到这样非人虐待的奴隶还有很多!
很难想象,一位身经百战,浑身伤痕累累的坚毅骑士在无声的流下眼泪。
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膛,不吐不快。
杀意腾升上眼眸,化作神罚的利剑,意欲毁灭世界一切肮脏污秽。
杀戮和死亡总是在所难免,但是羞辱和虐待,却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黑市!奴隶交易!贵族!
默德心中坚定,这些污秽之物是他必须消灭的存在!
“柯尔特,你看窗外的那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如此,亦复如斯。”
默德躺在房间的床铺上,他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人呐,脆弱而坚强,情感就像被风过的云朵,时聚时分,也许某一天,他们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分离。
“别装哲学家了,很快,我们就能帮她们报仇了,当达克利安的骑士站在这片土地上时,黑市、贵族和那些奴隶贩子都将不复存在!”
柯尔特不知何时进入了房间,他们已经将那些死去的奴隶安葬在城堡的庭院中。
按照默德的话说,他要让她们亲眼看到,那些奴隶贩子和贵族的头颅被利刃斩下!
“是啊,就快了,今晚咱们要注意听着隔壁的动静,那位女血族可能知道詹戈洛德的下落,我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万一被发现了也好跑路。”
默德起身,在房间中四处打量起来,这里是整座城堡的最上层,再往上就是平台和塔楼。
如果按照同等规模的城堡还原,顶层的这一排房间应该是主人安排给访客居住的,因此每一间的布置都应该是相同的。
默德按照自己房间的布置便可以推测出维多利亚的房间规格。
“拥有隔音效果的笼罩型魔法阵,用于通话的魔法通讯石,全天候热水供应的浴室,门锁为内外双锁。”
默德在房间中四处走动,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的布置完全符合一家高级旅店的配备设施。
“柯尔特,你能在不惊动警报的前提下,解除魔法阵的一部分隔音效果吗?”
“解构一部分魔力罢了,放心吧。”
……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一位没有携带行李的俊朗男子走进旅店。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拥有一头飘逸的棕色长发,身着一件体面的黑色大衣,额头前有着一道较长的疤痕。
“您好,美丽的女士,能给我一间不对着街道的房间吗?”
他迷人的微笑着,看上去阳光爽朗。
“好的,英俊的绅士先生,7101,三十枚金币一天,请在这里登记上您的名字。”
接待小姐同样带着微笑,将登记信息的名单册和羽毛笔一起递给对方。
男子接过羽毛笔,蘸满油墨,留下了一行流畅的字体。
罗兰·欧文。
“兰多夫先生,请您带欧文先生到顶层的7101房间,好吗?”
接待小姐微笑着叫来旁边的行李员,兰多夫先生通常是负责帮客人搬运行李的,在比较空闲的情况下,则是负责引导客人进入房间。
毕竟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没有安装电梯,结构复杂,不熟悉环境的客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当然可以,欧文先生吗?请您跟我来。”
兰多夫是一位身形强壮并且谦逊有礼的青年,他身着红金相间的侍从服饰,带领欧文先生在漫长的阶梯上前行。
每隔上一段距离,阶梯两旁便会有明亮而温和的白色灯光照亮道路,欧文看向身旁的健壮青年,有些郁闷的抱怨道。
“兰多夫先生,我本来是要住在巴赫银月旅店的,但是他们竟然说住一晚需要50金币,这简直是不可理喻,于是我马上就决定退房了。”
兰多夫笑了笑,巴赫银月旅店可是紧挨着帝都最负盛名的巴赫歌剧院,那里的收费自然是贵的离谱。
他朝欧文幽默的眨了眨眼。
“欧文先生,你懂得,只要跟艺术沾边的东西总是超乎想象的昂贵。”
“哈哈哈,说的也是。”
两人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下楼的客人,他们的交谈也是异常顺利,非常开心,直到将欧文先生送到房间里,行李员兰多夫才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他注意到对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牙刷、一支牙膏和一把梳子,并把它们整齐的摆放在了浴室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