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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李云坐在这风月场所,不免有些焦躁,他只希望刘彻快点玩够,快点离开,也好让他早点解脱。
刘彻却是一点也不急,听着耳边的音乐声,他忽然诗兴大发,站起身来,轻轻的拔出腰间的配剑道:“表哥,今日你我如此快心,不若你我同作一赋,也不虚来此一趟!”
刘彻的造诣可不是吹出来的,自小就得到天子教导的他,在诗赋方面的造诣在刘姓宗室子弟中可说出类拔萃。
他不等李云答话,已是轻抚手中的长剑,低沉着声音吟道:“巍巍长安白云兮,春风来兮草木盛,兰有秀兮菊有芳,得君子兮双携手。望关山兮执长剑,愿提千军兮击北方。古筝鸣兮庆盛世,欢乐多兮我益发,少壮志兮指山河!”
刘彻这一赋可说表达了他的志向,一句愿提千军,更是完整的表达了他希望亲自领军北击的愿望,而他以兰菊比喻李云为君子,更是令李云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
刘彻一赋吟完,笑嘻嘻的看着李云,道:“表哥,该你拉!”
李云忙摆手苦笑着轻声道:“臣可无殿下这番文采,殿下要知,一年许前,臣尚不识斗字,如何敢在殿下面前献丑!”
李云说的确实是实话,虽然现在的诗赋的意思他大体上看的懂,但他若真的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彻听了脸上有些不快,今天他兴致很高,这一首赋随兴而作,水准却大大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正想找一人来伴唱,一起讴歌这太平盛事,却不料碰到了李云这样的诗痴,令他大觉扫兴。
李云见了刘彻文心甚高。也不好拂了他面子,灵机一动之下,他硬着头皮道:“殿下,臣虽不知诗赋,但刻下也有一陋文献与殿下。愿与殿下共赏!”
刘彻将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个嘘状,小声的凑到李云身边道:“卿不可太大意了,从现在起卿就唤孤文彻表弟,孤唤卿子全表哥,如此可好!”
李云同意的点头道:“臣愧受!”
刘彻亲密的挪踹下李云的胳膊。笑道:“子全表哥有何雅文还不速速道来!”
李云站起身来,望了望这满室地花卉,心道一声“周老夫子,对不住了!”张口轻轻吟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番,魏信陵君喜菊,自盛世以来世人盛喜牡丹,予独爱莲花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连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菊之爱,魏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人也!”
李云将宋代周老夫子的这篇千古《爱莲说》稍事修改,几乎是完全的盗版下来,不过配合他一向以来在刘彻心中的形象,顿时就令刘彻大赞道:“好一句‘出污泥而不染!’表哥好文才!”
李云不敢接受这赞扬,忙谦虚道:“区区小文,怎能入文彻表弟法眼!”
刘彻没有说话。掌声却在门外响起,李云只听的一个极带女性魅力地声音赞道:“先生如此好文,幸亏奴家早来一步,否则便失之交臂了!”
李云与刘彻望向门口,只见在数名侍女的簇拥下,一名生的极为美丽的女子,缓步踏进这房中。
假如说卓文君是属于这世间最为清纯,柔弱,令人一见便生怜爱的美人地话,那么这名女子就应是这世间最为妖艳的女子,在一身名贵的丝绸衬托之下,这女子恍如九天之外,神话传说中那些最是诱惑男人的狐仙,纵使是妲己复生,恐怕也不能与之相比。
虽说当世淮南王之女刘陵也有如此相貌,也有如此可勾人眼球的身材,可是在这女子身上,李云感受到最多的却是一种纯净的美。
真的是奇怪的女人,妖艳之中带着一股子令人一见就会生出不忍亵渎的纯净,李云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可见一个妖艳与纯真并存的美人儿,也算不枉此行。
刘彻更是眼睛都掉了出来,他在禁宫中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却偏偏没有见过一个似眼前人般的矛盾结合体,不过他乃当今太子,自小就有着良好地培养和教导,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过了。与一边的李云相识而笑。
那女子轻轻的对两人施了个万福,浅浅的道:“奴家涟漪给二位公子问安!”
在美人面前,刘彻充分的发挥了他太子的素质,他轻轻地将手向上一抬,道:“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涟漪再次弯腰致谢,然后才带着自己的琴筝和棋盘,坐到李云两人的对面,轻启朱唇道:“不知二位公子有何雅兴,是听小女子奏乐哩,还是和小女子手谈这棋奕之道!”
李云望向刘彻,今天他是老大,当然得听他的。
刘彻哈哈一笑道:“涟漪姑娘,那些音乐什么的就不必了,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反正孤……我也好久未和人下过了!”
涟漪伸出白玉的小手,迅速而熟练地将棋盘摆好,对刘彻笑道:“公子执白,先行!《(看到顶点网)》”
刘彻推脱道:“还是姑娘执白,不若说出去,人们会以为本公子欺负弱质女流。”
涟漪抿住小嘴,极为诱人的笑了笑,她那浅浅的眉毛轻轻的向上扬着,令处在对面的刘彻只觉得心神荡漾。差点便把持不住。
涟漪放下小手,轻声道:“不瞒公子,奴家在这萱花阁遇到过似公子这般的少年郎已不下于十位,可惜啊。他们到最后无不是在一百手内认输。公子还要勉强吗?”
刘彻被她一激,笑道,‘既然姑娘执意,那么到时候输的太惨可别怪我!“
刘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以他现在地棋奕水平,即使他老师卫绾那也是自叹不如,若让他相信自己连一个女子都下不过,那肯定是不可能地。
涟漪轻轻的瞟了一眼李云。从开始到现在,这年轻的男子从未开口说过话,这不免令她好奇,于是开口问道:“那么这位公子又想与奴家玩点什么哩?也是棋奕?”
李云轻轻的笑道:“你们继续,不必理我这粗人。在下即不会棋奕,更不会欣赏什么音乐,你们随便吧,我就在一边看看!”
涟漪轻轻的一笑,说实话,以往那些年轻公子哥见了她哪一个不是争相结交,以求可与说说话,哪里有人似李云这般全然没有半点追求的意思。
其实李云不是不想得到美人的青睐。哪个男人不希望被漂亮地女卢的惦记,但是追求美人也得看时间,现在他一来与刘彻在一起,不敢抢了太子的风头,二来,很快他就要结婚了,秉着一个男人最后的责任,他不想也不希望在女人的事情节外生枝。要知道这里可是长安!
“公子,不如这样,奴家不自量力,一人独战二位如何?”涟漪不死心地道,事实上她是希望将李云亲手打倒,在她看来李云实在有些孤傲,都到了这种地方,还装。真正的君子是根本不会进这烟花之地的。
她哪里知道,李云是不得不装,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陪着的是最善变的刘彻。
刘彻听了涟漪的话,只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打击,倘若这样说的是一个大汉,那么毫无疑问,刘彻伸手就会给对面人一巴掌,可惜,对面地是一个令他心神荡漾的美人儿,男人的天性使他怎么也恼怒不起来,只得尴尬的道:“涟漪小姐,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在下也就不得不先行一步了,不过事先说好,小姐若输了,可得拿出点利钱与我!倘若在下输了,那么这袋金子就输与小姐吧!”
刘彻将那袋金子放到棋盘上,大大咧咧的。刘彻打的可是偷香窃玉的好算盘,事实上,一亲美人芳泽这种事情不需要人教,每个男人天生就会的。
涟漪如何猜不出对面人地心思,不过她却是好笑,心道:“这是那家公子,居然如此大胆,难道他就不怕其余人找他麻烦?不过这样也好,待我逗他一逗!”一念至此,涟漪点头道:“好!假如奴家输了,那么奴家今日便任由公子处置!”
刘彻大喜道:“好,君子一言,驰马难追!”
执白先行的刘彻开局是中规中矩的抢占中心点,再以此基点向四周扩散,虽然这种下法在李云这不懂围棋的外行人看来,也是大有漏洞,因为现代围棋一般都是先抢占边角,再到中局撕杀,不过现在到底是西汉,围棋水平远没有现代发达,而且规则也与现代的不同,不仅仅是执白者先行,更要先在棋盘的四个角也就是星位先摆下一字,另外即使是算子也是完全不同,因为大家认为一块棋的两眼必须是活的不能算空所以在数子地时候,必须还给对方一个子,这就是还棋头规则,相较于现代围棋,还棋头规则更为公平。
不过开局没多久,刘彻就发现自己的对手真的很厉害,双方在中盘好一阵撕杀,你来我往,一点也没有相让的余地,很快的年轻的太子就因为经验方面的原因被对方困住了一大片子,中上角那一块,他更是全线溃败,被涟漪的凌厉攻势打的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李云心疼那一大袋金子,终于忍不住插手,在刘彻手心写了几个字后,刘彻缓过劲来,成功的以杀止杀,在中盘拖住了对方的一条大龙,并成功的切割完成,一时间,两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涟漪虽然知道是李云在捣鬼,但她没有证据,不好开口,再者说,就这样赢岂不是太没意思了,要玩就玩刺激点。
其实李云并不是很懂围棋,不过他在现代医院工作的时候,医院的院长可是一个专业棋手,闲暇的时候也和李云说过点东西,再加上李云是一个旁观者,自古下棋大抵都是旁观者清,所以他看刘彻这样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快守不住了,于是硬着头皮在刘彻手心写下了几句现代围棋的揭语,无非是一些绞杀之法,不过刘彻天性悟性很高,很快就领悟到了其中的道理,战稳阵脚后,立刻挥师围杀对方的大龙,而不理自己被围的棋子,整一个以攻对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