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征服者】中的诗人谢尔盖耶维奇,他提示性地看向瓦西里道:“还记得吗?我们曾经进入过的那个维度混乱的游戏世界,在那里就曾经出现过让我们曾经以为颠覆生命不复真理的循环吧?”
见瓦西里恍然,谢尔盖耶维奇又转向众人解释道:“后来通关后我门花大价钱从域里弄到了情报。原来那循环并非是时间的回溯,而是在那个特殊世界的某些区域,世界之弦出现了闭锁。
这导致了整个区域呈现为量子状态,在时间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情况下,身处其中的我门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不停地循环。
最后直到我们终于赢得游戏通关,传送回团队空间才记起了那些混乱分散的记忆碎片。鬼知道我们究竟在那场游戏里浪费了多少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雪山挑眉。像所有【无法之地】,不,所有来自流放大陆的人一样,他并不擅长理解科学知识。
法皱了皱眉,刻意避开深奥的知识以奥法师的智慧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构成世界的基本单位——“弦”有闭合与开放,这是常态。但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弦的闭合会影响到世界的法则。
我们刚才所经历的事情并非颠覆了时间不逆生命不复的真理,而是在同时存在的量子态中选择了不同的可能性走向。
在两轮各两次不同的选择和经历中,我们既是活着的,又是死了的,一切都无法确定。直到音乐家触发了弦的开放,量子态趋于稳定,时空的历史才最终确定了下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刚刚那看似两轮四次的循环,在我们的记忆之外或许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我们有着压倒性的实力,智略上就算略逊一筹,也不至于糟糕到被轻易翻盘的地步。音乐家之所以能够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让我们不断减员,正是因为她理解了这个世界底层的规则!
她可以在无穷无尽的量子态可能性中通过自身的干预,不断引导着事情向她最满意的方向发展,直到最终才在那她所接受的节点上亲手开放弦的闭合,将历史确立下来。
在这个游戏世界,这是近似乎全知全能,创世神一般的无上威能,掌握了它,几乎就等于说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拉马克游戏没有必死之局,所以原本我们这边也有着同等的机会和希望,那便是……图腾的能力。
只要图腾还在,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像音乐家一样看穿这片宇宙的本质,从而生杀予夺,或者至少与已经掌握了这份力量的音乐家分庭抗礼。
但很可惜,我们未能及时意识到图腾的重要性,因此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这样的环境虽然极端,但就像谢尔盖所言并非绝无仅有。真正让我怀疑的是,音乐家是怎么事先弄清楚这些事情的?
不,不只是清楚,而是十分笃定。就好像她是一位高于第五维度的上界神,在翻看总谱一般俯瞰这个世界底层隐藏的那些规则。”
法言罢,众人一片哗然。原先尽管屡屡受挫但摆在眼前的实力优势所支撑起的自信如决堤蚁穴般瞬间崩溃。
“或许……是因为她的自我认知区域进化到了一个难以估量的程度,跃维深化等级超越了游戏系统的难度预判,因此得到了一条捷径,”奥德尔沉痛地说道:
“法,不要怀疑。这确实是奥术法师的必备基础,但也是最受天赋影响的进化支线。
你超出本身境界的跃维程度要高于我,却远低于身为通灵者的图腾。至于音乐家……我根本看不透她,只能说……深不可测。”
这话由最接近底层宇宙维度境界极限的奥德尔说出来,无论是法还是别人都没有辩解的余地……
与此同时,并不算遥远的另一间舱室内。
“唉呀妈呀,吓死老娘了,”任棉霜叹道:“还好小妮子反应快,甄辉齐居然没有冲过来,差点就被留给敌人了。”
“虽然任姐充当团队的守护者,但你也不必让自己背负起所有人安危的责任。做力所能及的就好,大家都不弱的,”曲芸笑眯眯踮起脚尖摸了摸任棉霜的脑袋:“刚才谢谢你,拼死守护我到弦的开放点。”
“对不起……”甄辉齐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刚刚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早一秒不方便会被敌人听到,晚一秒敌人就会再一次从扭曲处冲回来。众仙子们在须臾间的眼神交流便明白了曲芸的意思,唯独甄辉齐没那个灵性傻站在当场还准备再和对方拼一次命呢。
“不是我,那个什么‘开放’之前主人事先给我传音了,她一早料到甄辉齐反应不过来会愣在哪儿的,”康斯妮邪气满满地哂笑着:
“不过要我说甄辉齐这也是进步了。哪怕咱们都要跑光了,人家还有勇气留在那里给我们断后呢。”
此时戴子书长叹一声,摇摇头道:“最大的功劳还是殿下的。皇族传承之博大果然非我等凡人可以想见,这等古老文明的文字与机械,居然一瞬间便懂得了。没有这份底蕴,怕是一切也都白搭了。”
龙女姐姐闻言却是挠了挠自己茸茸的小龙角道:“说是底蕴,不如说是幸运。刚才的情况你们不明白,我的感觉就好像祖先留下遗言说他曾经在九州大地埋了十几万处宝藏,都刻画了一个图章。
每个宝藏各有不同的开启方式,但流传到我手里的只剩下三个。结果有一天走在街上见到了一处那个图章,尝试一下发现居然就是我所会的那三种开启方式之一……”
龙女姐姐描述,让云裳九州两队诸人的面色一个个全都古怪了起来。
诸天万域无数世界中不乏巧合,但是凭借玩家正常的经验,但凡牵扯到拉马克游戏的,那几乎就不可能是巧合。
“姐姐大人,只是凑巧遇到了能看懂的古代文字,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夏子衿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