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陈子山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小马哥可不是现在起的疑心，早在当初遇见的那一天，人家就已经在怀疑陈子山的用心呢。
想了想。
陈子山说道：“实不相瞒，当初投资你们，确实是看好你们的即时通讯市场，所以才想着投资的。这么说吧，当初相遇，确实不是偶遇，是我在路上遇见你们俩，恰好我也使用你们的软件，了解过你们公司，所以就跟了上去。”
曾清叹气道：“我明白了，你当初说过，来深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人、等一个人以及做一件事。现在想来，做一件事就是指投资腾迅，但不是附带的，或许是你最为看重之事。”
陈子山点头说：“确实如此，现在想来，似乎有点魔怔。”
曾清说：“不止你有魔怔，大家都有。你有，我有，老马有……唉，不说了，说多了已经没有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陈子山跟着摇了摇头。
“我想起了当初章小龙离开时的话……”曾清的脸在烟雾中有些漂浮，“他说我们做的，或许对腾迅而言，将会有百害而无一利。这是他的原话，我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后来找你再次投资时，我以为应在那一件事上，现在想想，之前或许不算，现在才是开始。”
陈子山不置可否。
半晌。
他才淡淡地说道：“或许在马总看来，我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是吧。”
“算了，走吧……”
说着，陈子山不等曾清回应，率先走出了洗手间。
刚出门。
却不想迎面撞上了马腾华。
马腾华似乎有点尴尬，讪笑着解释说：“走得急了，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陈总。”
“没事。”
陈子山有些意外。
两人侧身而过，到了门外，陈子山回身若有所思地瞧着马腾华进了洗手间。
“你也在啊……”
里面传来马腾华跟曾清打招呼的声音。
“嗯，抽根烟。”
……
晚上8点。
席终人散。
三方人马各自分道扬镳。
临走时。
陈子山握着马腾华手，略有感慨说：“马总，咱们的缘分就只有这么半年时间，现在曲终人散，祝腾迅以后腾飞万里，一往无前。”
马腾华似乎有点意外，握着的手显得很僵硬。
陈子山笑道：“看来马总真的不是很喜欢我。”
马腾华皱眉说：“陈总何出此言？”
陈子山说：“因为我看得出来，马总似乎想着尽快离去，一刻都不愿意多呆，但是实际上，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没必要闹腾得这么紧。”
马腾华眯着眼说：“陈总难道不知，有句话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么？”
“好吧。”
陈子山不以为意，松开握着马腾华的右手，搓了搓，然后凑近一点，悄声说：“当初马总问我，为什么我会对腾迅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们公司有我的眼线。”
马腾华身子一紧，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嗤笑说：“如此幼稚的离间之言，你也能说出口？”
陈子山呵呵笑道：“马总居然不问我说的是谁，而是直接断言我是离间之言，看来心里清楚我指的是谁？”
马腾华脸色一板。
可陈子山不等他继续，早已转身乐呵呵地扬长而去。
身后。
一直在远处等候的曾清走了上来，朝马腾华说：“走吧，车已经开过来了。”
马腾华瞧着曾清，张口欲言又止。
曾清说：“有什么就说。”
马腾华没说话，而是朝旁边指了指，说先走走。
两人就沿着瑞哥酒店门前的树荫路一直往前走着，彼此都没开口说话。
过了半晌。
马腾华突然说：“你认为陈子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曾清想都不想说道：“城府很深，少年老成。”
马腾华说：“我指的是为人。”
曾清想了想说：“不坏！”
好吧。
这么一回答，马腾华就知道曾清在自己面前真的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直爽和毫无心机，两人聊天不再是有啥说啥，开始有所保留。
马腾华说：“在腾迅融资这事上，你是不是认为我做错了？”
曾清沉默。
片刻说：“不是错了，站在我们的立场，咱们没错。”
“那你似乎对我有所看法。”
“这是理念问题。”
曾清叹了口气，“和谁对谁错没有关系，只是在融资的方式上，我能理解，但没法认同罢了……和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马腾华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曾清愣然道：“为了股权而已，还能有什么？”
马腾华停下来，转身望着曾清，严肃地说：“实话跟你说，我之所以如此做，股权确实是一个方面，并且是我坚决要做此事的一大主因。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只是猜测，一直没有证据，所以不好说。”
“什么事？”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融资失败之事么？”马腾华反问。
“记得。”曾清点头。
马腾华说：“事后我打过IDG瞿晓鹤的电话，对方没有说什么，后来我又找了中盈科技的李总，他告诉我，说在签署意向合同书的当天晚上，瞿晓鹤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然后他就变卦了。”
“为什么？”
“没人知道。”马腾华摇头，“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瞿晓鹤和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我不知道对方凭借着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堂堂一大投资结构的负责人当场变卦，但是我知道，这个电话十有八九跟陈子山脱不了干系。”
“有证据吗？”
曾清皱眉，他问的是证据，而不是说理由。
因为陈子山有这么做的理由，无论是打击报复还是落井下石，亦或是为了其后的再次投资重新布局，陈子山的理由都非常足够。
但是光有理由不行，这事儿需要证据。
有些事情可不能光靠嘴皮子说说，或者仅有想法和推理，都是行不通的，因为人在思维都有惯性，也会受到主观情绪和看法的影响。
所以曾清才会问有没有证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