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心说我哪知道对方什么来头,更不知道您二老什么态度,咱宁可多跑点路,两下里弄个明白才是最好的,跑几步路又累不着。
警卫又跑去把电话接进了马世元的内线中。
然后又跑回来伺候。
里间电话在庭院厢房。
马世元走进去接听说:“建国啊,你们到哪了?”
陈建国说:“南山路和虎跑路的交界处附近。”
马世元说:“我不知道什么什么路,你就说离雷峰塔还有多远?”
陈建国说:“很近,这里上去就是了。”
马世元说那你等等,我让警卫跟你说话。
然后马世元交代说:“小李啊,你跟他说说咱们这怎么走。”
小李心说难道是外地来的领导?要不怎么就连玉皇山疗养院在哪都不知道呢,心里腹诽,嘴上却说好,然后接过电话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过了雷峰塔,右拐进去就是玉皇山大道,沿着玉皇大道一直开,到了半山腰,你会看到有三条岔道,走中间的小道,继续开大约十分钟左右,路边开始有武警戒严,到了那里,他们会告诉你怎么走。”
……
二十分钟后。
陈家父子俩终于赶到了玉皇山疗养院。
停车下来,陈子山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同于临州北部的空气清新度,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能够凭栏俯瞰西子湖全景,而且半山腰有一种特殊的地势,让此处的负离子含量相当高,造就了一个天然的氧吧。
这里的庭院不多,是那种颇为古朴的建筑,从外面粗粗一看,就能够感受到上个世纪二十三年代的建筑风情。
走进里面。
截然不同。
建筑还是复古,但是现代化仪器却一应俱全,外面该有的都有,外面没有的……
好像也没有!
好吧。
总之一句话。
陈子山已经被这里的风景和条件给彻底征服了。
还没进小楼。
迎面走来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陈子山眼尖,一眼瞧出老者就是一年未见的马世元马大爷。
“马大爷好。”
陈子山见礼。
“好,好……”马世元呵呵直乐。
陈建国却有些发愣。
马世元说:“建国,咋蒙啦?”
陈建国回神说:“我说马……马……马叔,你这一年没见,变化忒大了,我都一时不敢相认,怕认错人。”
不怪陈建国有此感受,实际上陈子山要不是反应快,十有八九会和陈建国一样,马世元和一年前相比,不仅精气神更足,气色明显有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
显然这一年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马世元爽朗地笑道:“建国,你就不要纠结怎么称呼,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我马世元或者马老头都行。”
陈建国说:“这怎么行。”
马世元瞪眼说:“怎么就不行?”
陈子山笑道:“马大爷,你就别为难我爸,他刚才上来时,差点没吓着。咱来之前可没想着这里警备如此森严,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不为过,这不见着你,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陈建国略显尴尬。
马世元说:“枪把子有什么好怕的,当年枪林弹雨还不过是小儿科,果然是没经历过考验的新生一代。”
陈子山翻着白眼,心说这能比么。
陈建国就呵呵乐,马世元这么说,他心里反而放松了,因为一直以来跟马世元相处,他就改不了吹牛逼的毛病,在村里不是晒他的勋章就是吹他的丰功伟绩。
以前一直当故事听,从来没想过是真的,现在想想,恐怕之前马世元吹牛逼的故事全部都不是故事,而是真人真事。
马世元吹了两句,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老头被落在里面,连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进来,老领导都等你们很久了。”
说完就往里头走。
父子俩连忙跟了上去。
里头亭子内,薛老爷子仍然在摆弄他的象棋,远远地瞧见走进来的三人,便招了招手,示意三人过去。
陈家父子紧走两步,抢在马世元前头见礼。
薛老指着警卫搬来的椅子说:“坐,坐下说话。”
依言坐下。
陈建国似乎有点紧张。
去年虽然见过薛老一次,但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薛老是谁,事后慢慢琢磨,才发现薛老就是开国元勋之一。
抛开一面之缘的苏维民和薛老,陈建国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沈镇长,这突然再一次见到薛老,心里确实有点惴惴不安。
层次太高了。
反而是陈子山表现得很镇定,虽然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但是重生者的心态和前世几十年的见识多少给了他一些底气。
薛老瞧在眼里,暗自点了点头。
去年见面时,他就觉得陈子山这小子不错,当时候没多想,后来稍微关注一番,才发现陈家小子原来不是池中之物。
在薛老这个层次,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事实上。
薛老关注陈子山,其中有马世元的功劳,正因为马老时不时的提起,才让薛老留了心,然后让人稍微一查,陈子山的底子就全都落在了薛老的眼皮子底下。
陈子山的一系列动作,都被薛老看在眼里,他一直在寻思着一件事,陈子山年纪轻轻,是凭着什么样的经验和眼光来做事的。
越是想不通,薛老反而越发地感兴趣。
直到最近。
薛老知道陈子山的麻烦到了,所以才特意交代马世元,让陈家父子有时间就来一趟,然后聊聊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四人坐下。
薛老吩咐警卫把棋盘撤了。
然后警卫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分别给四人一一斟上,轮到陈建国时,警卫小李硬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很失望,小李愣是没看出个名堂来。
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中年人,一点官架子都没有,难道真的跟那些大佬一样,个个都开始返璞归真不成?
小李边琢磨边往外走。
亭内。
薛老先是问了陈建国的近况,又顺带问了陈子山的学习情况,得知一切都好,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喝茶。
然后就是闲聊。
不过说的人主要是两老,陈家父子以听为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