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
陈子山问苏小小：“囡囡爸爸什么时候到？”
苏小小说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陈子山说：“我现在没法陪你们，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先送她去赶10。”
苏小小说好。
囡囡这时候很懂事，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你先送阿姨去吧，囡囡和姐姐等爸爸来接我们。”
“好的，囡囡乖。”
陈子山轻轻地揉捏了一下囡囡肥嘟嘟的小脸，然后上车，一溜烟地去了。
……
路上。
陈子山边开车，边朝坐在后座照顾女儿的大娘说：“大娘，记得给我指路，走错了要提醒我。另外，打电话联系10，和对方接上头，就说咱们正开车往县城赶，和他们约个地方。”
大娘说：“我不认识路。”
“……”
陈子山有点蒙。
刚刚孕妇大姐还说娘家是德青县城的，且大娘又说会开车，怎么就不认识路？
转念一想。
陈子山跟着释然，毕竟是老人家，出来少，估计会开车，恐怕开得也少，就如同前世的陈母一般，几十岁把车学了，开了好几年，还是只熟悉经常开的路线，其他地方，转悠两圈就会迷路。
然后问孕妇，孕妇说我这样躺着看不到路。
陈子山说：“那你先躺着，大娘先联系医院，等会过了这段主路，进入武康境内，就要你来指路。”
孕妇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陈子山。
陈子山开车很快，一开始大娘还有些担心，怕陈子山是个小年轻，所以分外注意一些，没成想对方开车不仅快，还能稳稳当当，像一个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
开进武康境内，路上的车开始多起来，跑不快了。
这时大娘跟医院的10联系上，对方却反馈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过来。
大致意思是武康境内的玉溪路段发生连环车祸，现在堵死了，根本过不去。
陈子山说能不能绕道。
对方说堵的是玉溪路上唯一通行的交通要点，绕路起码要多跑几十上百公里，而且不是什么好路段。
对方提醒陈子山，千万不要进去玉溪路，一旦进去就退不出来，到时候卡在里面进退不得，那就麻烦大了。
这下陈子山麻爪了。
还玩个毛线啊。
而在这时，孕妇的情况又开始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照顾孕妇的大娘惊叫起来：“不好了，见红了，这可咋办才好？”
陈子山一惊。
心里跟着急了起来。
“滴滴滴……”
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孕妇的电话。
大娘接通。
电话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小芬，你现在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打10？老婆……小芬……你说话……”
大娘急道：“我是你妈，你终于回电话了，打你电话又不接，真是急死人了。”
男声说：“妈……妈……我错了，先不要埋怨，有什么责骂的话，事后再说，你先告诉我小芬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我和芬儿在车上，正往县城医院赶。10打了，可是医院的车堵在了路上，我们现在不敢过去，也怕堵。”
“堵车？堵哪里？”
“说是玉溪路。”
“交警干嘛用的，那一帮夯货！”
大娘说：“车祸，埋怨交警有什么用。”
男子急问：“小芬现在怎样？”
大娘用颤抖的声音说：“不……不太好，见红了……见红了……”
“艹……”
男子突然就爆了粗口。
然后好一阵没说话，估计在那边团团转。
跟着突然又问：“现在谁开车？”
大娘说：“路上遇到帮忙的小伙子。”
“把电话给他。”
“好。”
现在的手机普遍隔音不好，所以陈子山大致能够猜到他们说了啥。
接过电话。
刚“喂”一声。
对面就直接说：“你现在在哪个路段？”
陈子山说：“莫干山镇往武康的主道，还没到玉溪路。”
男子说：“玉溪路很长，具体堵在哪里知道吗？”
陈子山说：“院方说是玉溪路中间的要道，还是没法绕过的那个点，要绕道恐怕要上百公里，加上路况差，来回要好几个小时。”
“我懂了。”
男子吩咐说，“听我说，现在别往里头去，你在搭上玉溪路的地方切出来，从小路掉头，往回赶……”
“往回赶？”
陈子山愣道，“往回赶去哪里？”
男子说：“你认识路吗？”
“哪里的路？”
“回临州的路。”
“我明白了。”陈子山恍然大悟，“你想让我走小路，穿过莫干山边路的乡村，直接搭上往临州的干道？”
“你熟悉？”
男子大喜过望。
陈子山说：“大概认识，不过那段路很久没跑，我怕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再说那段路不好跑，我怕嫂子受不了乡村路的颠簸，现在……她的情况有点不妙。”
男子咬牙说：“没办法，去德青县城不知道要多久，出了车祸就没个准，从小路到临州，顶多两个小时。现在必须当机立断，越是犹豫，越容易延误时机。你只管开车，听我的没错，然后麻烦你把电话给我老婆，我和她说话……”
“好。”
电话递给大娘，大娘把电话放在女儿耳边。
“老公。”
孕妇语气有些低沉。
男子说：“老婆，坚持住，我跟那位兄弟说好了，咱们回临州，去德青县城的时间已经没法把握，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孕妇眼神有点飘忽，艰难地说道：“不要……担心，我……我还行……老公，我今天……不应该出……来的，应该听……听你的话。”
男子柔声说：“是我不好，一直忙于工作上的事情，忽略了你，今天我应该陪你去的。你不要再说话，听我说就行，老婆，坚持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
男子在安抚妻子的同时，陈子山从右边岔口拐出，开始往回路插。
如此行了十几分钟，陈子山凭借记忆，左拐进一条乡间小路。
在前世，这一条小路开过不少次，因为前世旅游不赶时间，无论去哪里，陈子山都是以自驾为主，更喜欢往乡村小路跑，领略跟城市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而莫干山是来得最多的地方，大路小路基本都清楚，刚才男子一提醒，陈子山就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条乡村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