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长老悲声道:“大祭司伙同长老院投敌叛国,向五国同盟称臣,要以我国五万幼女的鲜血,换取他们这些叛徒的荣华富贵,所有反对的老臣都被打入天牢。邱长老,你身为护国长老,可要分清是非,站正位置,狐灵国万代千秋基业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啊!”
“竟然有这种事?”邱长老大怒,猛然跃到城门之上,一把抓住米长老的手,沉声说道:“国主去了哪里?这个时候,她怎能不在?”
米长老眼眶一红,低声传音道:“无量山的使者传来信说,国主在黑暗森林执行任务时失踪,手下带去的术士无一幸免,可能也是凶多吉少,这事我一直瞒着,只怕乱了人心,现在邱兄出关,一切就有救了。”
“此话当真?”邱长老神**一震,身躯陡然有些颤抖,沉声问道。
米长老难过的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什么?”邱长老突然大声叫道:“米兄,你说国主已经死在黑暗森林里了?”
邱长老突然满脸惊慌,大声喊道,整个狐灵国国都的百姓城民站在城下,这句话霎时间就如同一个霹雳一般猛然炸在众人的心里,大家满脸震惊的往米长老的脸上看去,却见他也是一脸震惊的望向邱长老,嘴唇青白,浑身颤抖,颤声问道:“邱兄,你怎么,怎么能说出来?”
这一句话,更加证实了西林婉灵已死的消息,人群中霎时间一阵慌乱,有人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如今狐灵国大难临头,国家的高层又要出卖国民对敌国摇尾乞怜,在这样为难的时刻,人们心中唯一的希望却死于非命,这怎能不让这些百姓痛苦失望,悲痛欲绝。
龙嘲风看着邱长老满脸惊慌的表情,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这种消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显然会引起整个国家人民的恐慌。这时,忽听通灵宝鉴中一个清脆的声音猛然响起,西林婉灵急声道:“快救米长老,邱之赫要杀人灭口!”
一言惊醒梦中人,龙嘲风霎时间就明白了所有环节,邱长老利用米长老对他的信任,在这个时候借他之口说出西林婉灵已死的消息,用来打击人民反抗的决心,瓦解人民的意志,想到这里,只见邱之赫果然眼中精芒一闪,对着米长老猛然一掌,就要拍下去。
“嗷!”巨大的龙息突然弥漫了全场,龙嘲风来不急冲上前去救援,一下放出了现在自己身边唯一可靠的生力军多隆,只见多隆咆哮着向邱之赫直冲而去。小小的身体在空气中搅动起了巨大的波浪,无数的能量在半空中炸开,身后的残影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个万灵城,若不是现在多隆的封印还没有完全解开,就凭借着这残影之术的气势,就足以吓死这傲慢狡诈的老头子。
在多隆的气势之下,那些嚣张跋扈的血鹰雪狼,纷纷两股站站,威风全无。若不是它们的身上还有主人在控制着,可能就要跪在地上顶礼膜拜了。
多隆见自己一威之下,竟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由得志得意满,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傲慢的盘旋在半空之中,看着对面惊讶的合不拢嘴的邱老头子,懒懒的张口说道:“老鬼,你是在挑战一个伟大龙族的耐性吗?像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东西,还不配与我伟大的主人嘲风殿下交手,就让潇洒仅比我伟大的主人嘲风殿下差一点的多隆大人来教训一下你吧!”
“嘲风殿下?”邱长老身后的一个一身黑色法袍的男子突然走上前来,看着龙嘲风震惊的说道:“你就是开启了八卦封印,重新封印了灾厄式神,被洪荒大陆上的人称为是真主阿拉,冥域佑加冥王的儿子龙嘲风?”
“不错,就是我!”龙嘲风含笑说道,万灵城内再次喧嚣哗然。
既然身份已经被认出,龙嘲风就没有在隐瞒下去的打算,更何况现在这里局势不明,政局混乱,定是有人在西林婉灵的国家里有意挑起纷争。先表明身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件好事。
“骗子!”突然,一声尖锐的女声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龙嘲风一愣,低下头去,只见城楼之下,无数城民纷纷回过头去,看清来人之后一律跪倒在地,磕头跪拜。不一会,一个身穿黑色薄纱抹胸,轻纱黑色长裙,素颜雪发,姿容冷艳无双的女子自人后缓缓走出,姿态端庄秀丽,眉目冷如冰雪,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升出一种敬重之情。
龙嘲风不由得看的惊呆了眼,心想这狐灵国真是出美女的地方,西林婉灵娇媚,这女子冷艳,实在是各有千秋,难分轩轾,不过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哼!魂都飞了吧!”西林婉灵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冷冷的响起,龙嘲风一阵激灵,想起刚见到西林婉灵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她们国中女子大多修炼媚术,不得不防,这样想着,再看那黑衣女子时就不再觉得有多么美丽了,便淡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她要耍什么花样。
“这是西林婉鱼,我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狐灵国的圣女,和我向来不和,来者不善,你要小心应付!”
西林婉鱼见龙嘲风看自己的眼神只迷乱了一阵就转瞬变的清明,不由得暗暗心惊,提高了戒备,心道这男子果然不简单。
“拥有孽魇之龙的灭世者。怎么可能是戾天大人的力量传人?洪荒大陆与云绸大陆老死不相往来,便总是有这些无耻之徒前来冒名顶替,胡作非为,当真可耻至极!”西林婉鱼的声音清冽如同冰雪,场下百姓虽然感念刚才龙嘲风救米长老的恩德,可是却向来尊重圣女,对她的话如同神明一把信仰。况且他们虽然不懂术法,可是刚才看多隆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也觉的和伟大的戾天大人在民间谣传的光明之力有些偏差,当下也疑惑了起来。
“你不信我不要紧!”龙嘲风淡然一笑,“只要你们认识这个东西就好。”
“狐尊令!”邱长老神色巨震,惊呼出声。城楼之下的狐灵国众人听到这话,全都本能的跪拜了下去,眼神却直愣愣的瞅着龙嘲风手中那块五彩琉璃的玉牌。
“见狐尊令如见国主!婉鱼圣女,还不让这些大不敬的人退下吗?”龙嘲风手上气劲一吐,身边凭空出现一团火红烟柱,这些火红的烟气比之实体火焰更加灼热惊人,转眼之间,空气中忽然响起响亮的惨叫哀嚎之声,不一会,在龙嘲风身边十步开外的周围,十名手持长刀的隐士,纷纷露出了行藏。
西林婉鱼大惊,没有想到龙嘲风竟然会发现这些隐者的行迹。其实这也不难察觉,对于别人来说,云绸大陆的隐士都是神出鬼没的无形者,也是最难防范的暗杀者,这是因为他们可以把自己的身体长时间的在空气中隐藏起来。而且他们速度惊人,完全凭借着自身的意志,不需要任何能量波动,这样,根本就让人无从察觉。有了这样的能力,即便是没有什么能力术法的一个普通隐者,也可以杀掉一个比他高明很多的奥术师。
只是,可惜他们遇上的是龙嘲风。这个阴间来的小鬼虽然已经大大的改变了体质,可是其本源仍旧是一抹阴魂,这也就决定了他对于空气中任何有呼吸的生物的接近都了如指掌,他不是靠着能量的波动来觉察别人的行迹,而完全是靠着呼吸在空气中造成的细小气流波动。而此刻,他的这一能力显然已经让狐灵国的圣女西林婉鱼万分惊慌了。
“狐灵国众人听令,苍天后土,先祖在上,狐灵国千秋万代,深受狐祖庇佑,国家平安,人民富足,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国家和民族的统治和欺辱,更加不会以自己子民的血肉向别人摇尾乞怜,换取荣华富贵。所有窃国者,卖民者,阴谋不轨者,都将受到狐祖的惩罚,受到狐灵一族最高刑法的判决,胆敢不从者,必杀之!”
龙嘲风的声音在空气中洪亮的回荡,无数狐灵国民忍不住痛哭出声,一会的功夫,就听西林婉灵的尊号被人民山呼海喝而出,声音激荡,震动云霄,整个狐灵一族欢声雷动,本已绝望了的众多百姓纷纷在白狐大街上奔走相告,国主并没死,并没有有舍弃我们,在整个长老会和祭祀院要用人民鲜血换取国家一时太平之时,仍旧是狐灵国的国主,站出来为整个国家的百姓求的了生存的权利。
圣女冷眼看着龙嘲风,声音低沉的说道:“既然国主无事,便一切听从国主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国主现在何处,为何会让你这个外人前来报信!”
“西林国主还有要事要办?怎么圣女对狐尊令还有什么怀疑吗?”龙嘲风轻轻挑眉,沉声问道。
“怎敢?”圣女轻笑了一声,转身指着东北方的方向,“圣狐大殿已备下了美酒佳肴,只等着给使者洗尘,嘲风殿下,请!”
龙嘲风洒然一笑,有什么伎俩,大可使出来吧,这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狐灵国,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于是,嘴角含笑,满不在乎的大步向前走去!
枝头花蔓袅,金樽酒不空。
到了这狐灵国的圣狐大殿,龙嘲风才真正体会到了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完整含义。
数不清的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像是一幅浓墨泼成的山水画一般令人目眩神迷,相比于浮萍大陆,洪荒大陆上那些纯西方建筑风格的宫殿神庙,这云绸大陆上的建筑倒是更对自己的胃口。假山盆景,长廊壁画,无处不透出一股浓浓的东方古典气息,龙嘲风仿佛是坐上了时光机器一般,缓缓的漫步在古时候的宫殿之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葱郁林木,溪水彩蝶,更时时有娇媚的少女轻摇裙摆,眼泼飘溢的迎面走来,见了圣女长老也不惊慌,只是含笑行礼,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却不时的飘向龙嘲风,嘴边却是满满的笑意。
龙嘲风神色迷醉,只感觉是来到了最高贵的妓院一般,享受着最高贵的待遇,这里的女子人人娇媚入骨,姿态慵懒,全没有一点宫女侍从的规矩。可是看西林婉鱼圣女面无表情的样子,想必这就是这里的风俗,不由得洒然一笑,这狐灵国虽说大部分皇族都和狐狸合体,身上天生带着狐狸的妖娆,可是看这些平凡的少女,却也应该明白,那个戾天的分身,所谓的阴帝,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狐灵国的女子天生就是一群妖精。
宏大的圣狐大殿之中,整个大殿的建筑全部以藤蔓结成,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内部更是幽香处处,繁花团绕,更难能可贵的是大殿中央却是一股清澈的喷泉,那喷泉从泉眼不断涌出,顺着地上被开凿出的细小甬道,缓缓的流过大殿之中的各个座位的前边,而每条水流之前,都有两个姿容秀美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纱衣跪在水里,不断的将手中的浆果炼乳倒入水中,轻轻搅拌。
龙嘲风刚一进大殿,就闻到一股迷人心扉的悠悠酒香,其间更夹杂着大片女子清新的体香。西林婉鱼站在一旁,见龙嘲风疑惑的样子,便轻声解释道:“那是我狐灵国的神眼白泉,从狐仙山流出,经过被改道的地下河道流到这里,吸收了地下埋藏了几百万年的地焰玉笋的热力,又被这殿下的雪山寒石降温,就成了这天地间最适合酿酒的白泉神水。这些女子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的阴体**,方可忍受这常人难以忍受的冰寒之力,可是即便是她们这样天生阴体,也大多坚持不过一月,这些浆果炼乳都是调酒的极品,采集不易。所以这狐灵白酒更是芳香四溢,入口醇美,嘲风殿下既然来了,可要好好的品尝一下。”
龙嘲风在心里暗暗乍舌,微愣了一会,方才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狐灵国真是会享受。喝个酒竟然要费这么大劲,修改地下河道也就算了,还要这些少女在这么冷的泉水里浸泡,不出一个月肯定全都没命。想起这个国家的正主还在自己的通灵宝鉴里呆着,待会一定要跟她好好商量一下,这万恶的东西要是不取消了,老子就关她一辈子。
“嘲风殿下,您请!”西林婉鱼轻声说道。
虽然龙嘲风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从已经被封印了的灾厄式神的地盘上跑过去,抢到芮达拉之眼,管他什么狗屁阴帝阳帝在搞什么鬼,直接回到冥域往生大陆,建造祈愿祭坛,提升实力之后就杀回阴间界,救出父母。再也不管这些主物质界的王八蛋。可是他心里却知道这绝对是不现实的,而且与送死无异。
先不说失踪了的崔西和雅典娜大红袍等人还没任何消息,就说那个连西林婉灵提起来都浑身直颤的南笙现在正在芮达拉的墓地抢劫芮达拉的王,现在若回去,岂不是和仇人碰个正着。更何况现在既然收了西林婉灵,就绝对不能在她危难的时候离她而去。想到这里,也只得放下心事,跟着圣女走了进去,在大殿正中的两个主位之前,缓缓的坐下。
跟在后面的丁汝阳,邱长老等人,也鱼贯进殿,领头的一人一身黑袍,面容俊美,可是却是一脸的冷漠高傲,狭长的眼睛半眯在了一起,眼尾冷冷的扫向龙嘲风,好像看着一只蟑螂一般的不屑。
一排侍女走上前来,为龙嘲风两人端上珍羞佳肴,全都是些龙嘲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世奇珍。龙嘲风淡然而笑,也不拒绝,自从得到了凝聚了黎加神识的生命之水之后,他就对世间的毒物甚是敏感,所以根本也不怕中毒,既然有这样享受的机会,自然也不客气。
米长老早已被人解下了身上的锁链,此刻为了感念龙嘲风的救命之恩,坐在了他的下首以示亲近。见众人都在大殿之中坐定,马上怒气冲冲的寒声说道:“大祭司,既然国主已经托嘲风殿下传来命令,那么被关在九狱黑牢中的众长老,是不是就可以方出来了?”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沉声道:“这件事情是长老会会议决定的,米长老本身就是长老会的人,怎么竟然来问我这个祭祀?”
米长老须发直立,满面通红,前些日子五国同盟向狐灵国所要五万纯阴体质的少女,国中无主,立时大乱。朝堂之上也分为两派,代理监国的圣女又是态度暧昧,难以分明。他们一众耿直的老臣便集体反对这荒谬绝伦的提议,可是还还没有时间上书,大祭司就带着长老会的阴险小人率先解了他们的兵权,将他们关入黑牢之中。眼下国主传讯回来,这帮人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怎能不让他怒发冲冠。
“若不是你大祭司授意,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长老会几朝元老全被监禁,留下的全是这些奸佞的小人还有一两个无耻的败类,若是国主回来,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邱长老眼内寒芒一闪,冷冷的看向米长老,却不说什么,低下头,从那白泉中斟上一杯水酒,闭目不语。
大祭司面容冷酷,轻哼道:“米长老今日所说最好要有证据,不然侮辱祭祀,是要被施以挖眼之刑的。”
米长老勃然大怒:“我敢说就敢认,不像某些背后放冷箭的阴险小人,专会干些偷袭暗算的无耻行径!”
“够了!”西林婉鱼突然怒喝一声,沉声说道:“今天有贵客在此,怎可让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坏我狐灵声誉,米长老折腾这半日也累了,这就下去休息吧!来人,送长老退下!”
米长老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向来以公正著称的圣女今天竟然会这样不分是非,他这些日子为了这事四处奔走,早已身心俱疲,眼下从鬼门关逃得一条命来,竟然还得到这样的待遇,不由得大怒道:“狐灵一族奸臣当道,妖孽横行,圣女善恶不分,实在让我心寒,这圣狐大殿已不是当初主明臣忠的狐灵圣殿,不待也罢,请圣女允许老臣告老还乡,安享天年。”
西林婉鱼怒色一闪即逝,冷声喝道:“准了,退下吧!”
米长老拂袖一甩,转身离去。大祭司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的丁汝阳暗使了个眼色,丁汝阳点了点头,并轻轻向后身使出一个手势,只见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将军也随之悄悄退出大殿。
龙嘲风暗暗道:不好,这帮家伙想要杀人灭口。他连忙召唤多隆,细声吩咐,然后只见通灵宝鉴中青光一闪,众人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什么也没看见。龙嘲风见多隆已经跟了上去,这才放下心来,集中精神对付这虎狼之宴。
“嘲风殿下,不知道你与国主是在何处相识,国主既已知道国中有难,又何以不速速回国,难道还有什么事能够比自己的国家更重要的吗?”一位在邱长老身边的长须老者突然发问。
龙嘲风淡笑一声,说道:“你们国主不回来,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我既然不说,自然也有不应该让你们知道的理由,至于我和西林国主是怎样认识的,我看你年岁已高,实在是不方便知道。”
此话刚一出口,就噎了那个老头子半死,众人当然知道西林婉灵向来是什么做派,于是纷纷开动起全部脑细胞,极尽能事的胡思乱想,满脑子的桃色春边。而那个黑袍祭祀眉头一皱,看向龙嘲风的双眼闪过一丝忌恨。龙嘲风暗暗留心,心想我这老婆跟我之前不会跟这人有一腿吧。
龙嘲风再次问道:“不知这五国同盟为何要向狐灵国索要少女,又用来何用?难道那五国同盟的盟主也和邱长老一样,老当益壮,需要这么多少女来败火气?”
邱长老面色沉稳,并不动声色,只是握杯的手忍不住的紧了一紧,身躯却是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