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贤藏在徐州城中,城中的老百姓一片欢天喜地,毕竟揪出漕帮这个魔教帮凶,士气大振,振奋民心,不少人都放鞭炮庆祝。
除去魔教抢劫的钱财,还有漕帮多年来的积累,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等各门各派跟章楚人瓜分完毕,天已经黑透了。
不过,凌薇雪也已经在王若雪家等了三个时辰了。
李修贤回来之后没多久,王若雪就回来了,紧接着七妹和王长礼、朱德义等人也来了。
王长礼表面是来劝说王雪蘅和王若雪回去洛阳王家,但是被王雪蘅断然拒绝,她可是已经嫁作他人妇的良家妇女,住夫家的房子天经地义,再者,对于王雪蘅来说,洛阳王家始终是心中的遗憾。
任谁被困在一个地方,十五年之久,每天只能偷偷看女儿几眼,跟情郎分别不想见,也不太愿意回去伤心之地。
而凌薇雪则是为了李修贤而来,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剑佛就是大魔头李修贤,可是凌薇雪内心的直觉告诉她,真的假不了。
奈何厢房前被霸刀燕江南,因果禅师给拦截下来。
凌薇雪就坐在厢房前的石桌上,坐着等待。
李修贤远远的在隔壁大院的围墙上望着,在王家厢房的庭院里,凌薇雪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了三个时辰。
一如当初他在北邙派门外,冰天雪地中,等待了凌薇雪一个时辰。
“唉……”李修贤十分纠结的叹气,他和凌薇雪之间,横着她的师姐,这是无解的。
他是穿越者,他并不知道这个身份以前干过多少坏事,他只能尽可能的做一些好事弥补,尽可能得到更多人的原谅。
只是凌薇雪师姐那个事,他真的毫无办法,只能逃避吧。
眼看就要夜深了,厢房外,王长礼抱着双手,道:“那剑佛面子也太大了,竟然能让燕前辈和因果禅师……守门?”
王若雪吐槽道:“剑佛当然厉害,能让两位前辈守门,那也是剑佛的魅力。”
王长礼苦涩说道:“……你还是我妹妹吗?我真的对那个剑佛好奇了,一向都对江湖前辈不感兴趣的你,居然对一个苦行僧这么感兴趣?”
“不要你管咧。”王若雪娇憨的努着嘴,视线忽然落在七妹身上,笑容瞬间收敛,阴沉又愤怒。
王长礼见状,立刻横在二女之前,笑道:“不过雪妹你最近也做好多侠义之士,真是给我们王家长脸啦。”
七妹微微侧头,却不在意王若雪的敌意。
其实她也是有所预感的,因为从剑佛最初开始出现的地方,其实跟李修贤被笑面神僧抢走的地方很近,之后的一些举动,也很符合李修贤的既视感。
但她并不着急,总之帮主已经在徐州城内,几个月都等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
朱德义站在人群后面,他平静的来回踱步,现在朱家已经摆脱了穷困和危机,日子是风生水起,他的心态和心境又不同了。
他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看的。
一旁的朱七七把玩着手中的昂贵鼻烟壶,嘀咕道:“哥,你就送这个给皇帝?皇帝见不见你还另说啊,还不如讨好凌姐姐,凌姐姐要能嫁入我们朱家,那该多好。”
“七七啊,你这是想多了……”朱德义说道:“再说了皇帝有什么神秘的?你哥我好歹抓了漕帮七个堂主,功劳显赫啊。”
朱七七望了望一起在凑热闹的一刀斩,谦逊有礼的问道:“一刀斩前辈,听说你知道剑佛是谁呀。”
“啊?”一刀斩立刻惊慌了,连忙否认:“没有,俺可不认识,你可不要瞎说,等下盟主要拿我问话了。”
朱七七抿嘴一笑:“呵呵,一刀斩前辈,你这样慌张是做什么呀?小妹只是听说。”
说完,朱七七急忙忙的拉着朱德义的手臂,道:“哥,这一刀斩和自多愁肯定知道剑佛的真正身份,但他们为什么缄默不言?我们朱家对那魔头也是比较友好的啊。”
朱德义摇头道:“你怎么能确认剑佛就是魔尊?这世间上,人有相似,物有相像,切不可往下论断。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倒不用着急。”
“我们又进不去。”朱七七扁着小嘴,哼道:“算了,我还不如去外面玩玩。”
客厢处,王雪蘅望着说什么都不肯走的凌薇雪,疑惑的问道:“凌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丫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当了武林盟主成了武林领袖,还这么有气魄。”
王若雪听着有些不高兴了,碎碎念的说道:“娘,你这样说,女儿无地自容啦。”
王雪蘅柔声道:“呵呵,哪里,我家雪儿也是有很多优点的,人都是不同的,你不要因为别人取得一些成就而自卑啊。比如我家雪儿有孝心,那凌家的人,一年到头未必能几次见到凌薇雪这丫头。”
王若雪随即高兴的挽住亲娘,咯咯娇笑:“嘿嘿,娘,你这样说,女儿都不好意思啦。”
众人翘首以盼,等待剑佛出来,吱嘎的一声,终于,门开了。
凌薇雪等在客厢门前,终于,假剑佛出来了。
不,渡厄神僧终于出来了。
渡厄倒不是故意晾着凌薇雪那么久,他被裂三生打伤,运功疗伤也得花些时间,这一拖,就成了剑佛不想见凌薇雪了的感觉。
他对此也十分抱歉,但也没办法了。
“你进来吧。”渡厄神僧穿着李修贤的衣衫,背着剑盒,只简单的一句话,就又回去了。
凌薇雪快步跟上,而燕江南和因果禅师也没有阻挠她了。
进到屋内,渡厄神僧背对着凌薇雪,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可能。”凌薇雪唯恐错过时机,立刻解释道:“我师姐的事,我被她骗了,当时我也是被憎恨冲昏了头脑,她当年并没有被你抓去,你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一切都是我们北邙派的错。所以求求你,原谅我吧。”
“当我知道,是我师姐欺骗了我,我整个人都快疯了。你在雪地里等了我一个时辰,你竭力向我辩解,但是我居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想到你当时被我刺了一剑,我就心如刀割,我想回到过去,但是已经不可能了,我不断的派人找你,我也到处奔走,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凌薇雪一股脑的说出内心的话,痛苦又期盼的望着渡厄的背影。
“……”渡厄神僧略显尴尬,这李少侠跟凌薇雪关系这么特别的吗?哎呀,李少侠你牛逼啊。
不过,渡厄并没有打算浪费什么时间,他缓缓转身,同时摘下面罩,露出庐山真面目。
“啊!”凌薇雪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不是已经死了好久的渡厄神僧吗?她还参加渡厄的葬礼呢。
“阿弥陀佛。”渡厄神僧很鸡贼的说道:“老衲让凌施主受惊了,但老衲的确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凌薇雪惊吓得连连后退,神魂落魄的摇着头,只觉天旋地转,一切都期望都落空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这不是她期望中的见面,这简直是恐怖袭击。
“渡厄,你诈死?”凌薇雪毕竟是见惯大场面,冷静又失望又震惊的问道。
渡厄神僧竖起手掌,道:“然也,老衲已经彻底脱离佛宗,为了完成一些事,也为了武林的安宁,迫不得已诈死。”
凌薇雪突然激动的娇喝:“你把他藏哪里了?快说,我的感觉不可能出错,你一定是跟他互换了身份。”
这个他,渡厄神僧自然懂,凌薇雪是在说李修贤。
“阿弥陀佛……”渡厄戴回面罩,道:“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现在是剑佛,凌施主,你既然知道了答案,那请回吧。但我的身份,还请你替我保密。”
“锵”怎料,凌薇雪突然激怒的拔剑,凤目睁圆,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诈死,今日你不说出他在哪里,我不会放过你。”
渡厄神僧没有被凌薇雪拔剑而吓着,他背过身去,从容说道:“凌施主,你应该知道,你奈何不了老衲。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而且,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
凌薇雪气得浑身发抖,握着的剑也摇摇晃晃,本以为终于能见到李修贤,结果扑了个空。
那还不如在漕帮总舵门前,就一直追上去呢。
虽然她很震惊渡厄没有死,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想要见的人,没有见到。
凌薇雪气势凌人,道:“渡厄,我敬重你是前辈,但面见他对于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你不要消耗我的耐心,我绝不相信那日在徐州城外的人,是你。”
嘭,渡厄将剑盒打开,赫然露出多把名剑,止水剑也在其中。
他说道:“凌施主,难道面对证据,你也要欺骗自己吗?”
“不可能,不可能!”凌薇雪张着嘴巴,说不出其他话语来。
渡厄却是依旧宛如一潭井水,平平静静,道:“阿弥陀佛,凌施主,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上,老衲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断要回到过去的人,注定走不了远路。不管你和他过去如何,那都是过去。你见不到他,既是缘分未到,也是天意。”渡厄言辞犀利的说道。
“你……”凌薇雪被说得哑口无言,渡厄这是叫她放下,可她放得下吗?
谁经历过她的遭遇,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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