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雪被李修贤那么一蛊惑,又回到了柴房中。
“呜呜……娘子、女儿……呜呜……”嚎哭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嚎哭世界中,李修贤很好奇,这丫的眼睛不会哭瞎么?
有了刚才的经验,嚎哭公也没有胡乱冲上来了,只是静静的望着王若雪,多看自己女儿几眼。
王若雪其实内心也是抱有很大的疑惑和很大挣扎。
有一点嚎哭公是没有说错的,那就是从小到大,王家人对王若雪的亲生父母的事讳莫如深,她也是有好奇心的,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直到现在被嚎哭公提起来。
王若雪看看嚎哭公,又迅速转移视线,昂着胸脯,侧过身去,道:“我娘亲的确是叫做王雪蘅,但她已经死了,就是被你们这些魔教暴徒杀了的,我爹也是。”
她挥剑抵住嚎哭公的咽喉,道:“你说我是你女儿,这不仅是对我娘亲的极大侮辱,更是对我爹的诋毁。我倒是要听听你的说辞,你休要让我找到破绽,否则我会立刻杀了你,连你见官的机会都没有。”
李修贤就默默的不说话,深藏功与名,嚎哭公啊,机会已经给你找好了,能不能活靠你自己了。
嚎哭公飞快的说道:“不可能!你娘亲当时就是被王家人抓回去的,她不可能被王家人杀了,她应该还没有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托人向王家打听你娘亲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但我相信她还没有死。”
嚎哭公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立刻放了个大招,道:“若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个胎记,跟我一模一样,就在左胸上,好像一把剑的深红色胎记。”
“呀!”王若雪突然后跳一步,惊诧的捂住胸部,那么一瞬间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嚎哭公也知道自己吓着女儿了,连忙解释:“若雪,你刚出生的时候,我看的,好久了,但这是我记得你唯一的身体特征,胎记的话,我也有……”
说着,嚎哭公开始扯开长衫,果然他软趴趴的胸口中,真有一把剑状半指长的胎记。
王若雪死死的盯着嚎哭公胸口处的胎记,久久不能移开眼睛,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身上同样地方也的确有一样的胎记。
对于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说出你最隐秘的地方有个跟他一样的胎记,这还能当做谎话吗?还能熟视无睹吗?
见二人都不说话了,李修贤急忙道:“喂喂,你再说点什么,例如当年的事。”
嚎哭公立刻陷入慌乱的思考,一想到个事,立刻说道:“当年的事……对了,北堂家的族长夫人华星晴,她与你娘亲是至交好友,她知道我和你娘亲的事,当年她有份帮忙藏匿你娘亲,如果能找到他,她一定会支持我的说辞的!”
“当初,我与你娘亲相恋,可我只是个寒门士子,我们大周武风盛行,读书人根本没有出头。而且,当年哪怕是考到了状元,也不见得能飞黄腾达,而你娘亲是大世家的千金小姐,王家更是显赫的江湖世家,你爷爷根本看不上我,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我们私奔了。”
“再后来,我们被你爷爷派人到处搜寻,我们整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那段日子虽然苦,但是我这辈子中过得最幸福的时候。”嚎哭公一脸迷恋的陷入回忆中。
“再后来,你娘亲怀了你……于是你娘亲便拜托华星晴给我们找了个养胎的地方。”
“最后,我们在北堂家躲了一段时间,七月十八那日,你出生了,可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被你爷爷和叔伯们发现,你娘亲武艺有限,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不是对手,幸好有华星晴暗中帮忙,我们才能逃走。”
“但半路你和你娘就被抓了回去,而我慌不择路,待冷静下来的时候,却已经身处武陵河畔,想着我堂堂七尺男儿,守不住自己的妻女,一时激动就投河自尽了。”
“怎料,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被外出劫掠回来的星辰殿主所救,当时的帮主虽然还小,却说对我,‘我如果现在死了,那就一了百了,可是我的妻女却在以后的日子受苦,那我还算男人吗’,我就被他的话所感动了,没有再轻生。”
“从那之后,我就在尸陀山上做起了账房先生……同时每年托人打听你娘的消息。”
“若雪,爹活了四十余年,连鸡都没杀过,更不会杀人,爹不是坏人。”
李修贤听完之后,一阵鄙视,这个嚎哭公撒起谎来真不脸红的,上个月明明看到他把黄泉君养着看大牢的黑狗给宰了吃,还叫杀鸡都不敢?
王若雪咬着嘴唇许久不能说话,有些事嚎哭公是说的没错,例如她娘亲的名字,例如她的生日,例如她的胎记。
而且,他还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北堂夫人,华星晴。
如此高江湖地位,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如果她能出面解释佐证,那一切真相都能大白。
二人僵持良久,王若雪扭头问道:“李大哥,你从他的话中找到什么破绽吗?”
李修贤赶紧装糊涂,疯狂摇头,表示没有啊,他真的是你爹,你就认了吧。
王若雪虽然有些呆萌,没什么江湖经验,但这种事还是不会轻易的下决定的,她说道:“哼,你这故事编得很好啊,竟然没有一丝破绽。但这种事,我才不会承认。”
李修贤和王若雪出了柴房,后者心情郁郁,身边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亲人。
而李修贤则是迅速整理思绪,这嚎哭公的女儿十之八九就是王若雪了,如果能促成二人父女相认,那倒是一桩美事,乃大侠所谓!
“做好事!做大侠!为了妹子,为了乃……啊呸!”李修贤内心突然燃起熊熊正义之烈火。
“王姑娘,这事其实很简单,我们暂时不要相信他的屁话和故事。”李修贤上来一招以退为进,跟着就是再来一套忽悠妹子真言套餐:“我们就留着他,反正也要去金陵,我们就找到那个北堂夫人,当面对质,好叫他谣言不攻自破。”
李修贤这话完全建立在嚎哭公撒谎的基础上,但他偏偏知道,嚎哭公没有撒谎。
一旦王若雪答应下来,那么结局将会是王若雪无法面对,嚎哭公就是她生身父亲的现实。
萌萌的王若雪还道李修贤真为她着想,重重一点头,道:“李大哥你说的对,没有证据前,说什么都是假的,我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最好就是找到证据。”
“那此去金陵,就得带上他了……”李修贤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就不能扭送官府了啊。”
王若雪打包票道:“哼,那就暂且饶他狗命,我去跟雷大叔说说就可以了。反正他一个文弱书生,跑不掉的。”
李修贤贱贱一笑,计划·通,萌妹子还是好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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