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淅沥沥的下着雨,给闷热的大地降了温。
通往京城路途中的一小镇驿站,几个负责看守的小吏已经被星辰殿的人控制,并霸占了驿站。
“唉……”张慕雪抬头望着雨天,依偎在房梁上,伤感的静静的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这次李修贤很伤心,她也没想到七妹对于李修贤如此重要,竟让他失控暴走,说实话,张慕雪有些妒忌,同时也很生气。
妒忌七妹在李修贤心中的地位,竟然比她还高。
生气七妹跟随李修贤身边,却如此不小心,竟然重伤失忆。
她猜测是七妹为了更多的跟李修贤单独相处,而过少的与暗机处的弟子联络,造成的后果。
这时,权坚从驿站内走出来。
他问道:“帮主大人已经歇下了,你找我来何事?”
张慕雪抱着双手,转过身来,说道:“虽然殿主大人很信任你,但是我心中对你还是有所保留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下次再碰到太清门的人,你不认真对待的话,我可不会饶恕你。”
权坚不置可否,道:“这一点,帮主大人做得比你好,他也比你看得远。”
“什么意思?”张慕雪并不生气,只要是赞扬殿主大人,她就不会生气,还很乐意听下去。
权坚冷静的说道:“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帮主大人想引发冲突,就不会让我偷袭劫走七妹。正因为不想发生冲突,才让我去抓人,只是七妹的失忆影响了事态的发展,让帮主大人太过于生气。”
“光一个王家,还有北邙派,真的反扑的话,足够我们手忙脚乱了,一旦帮主大人冷静下来,肯定会庆幸没有惹上太清门。”
张慕雪挥手,不屑的哼道:“休要狡辩,我们星辰殿不惧怕任何人,任何门派,就连皇帝都差点死在殿主大人手上。”
权坚还是摇头:“当然不怕,但打不打得过全武林,却又是另一回事,你忘了老殿主的事了?忘记了最近帮主大人的改变,和他的全新计划?”
“……呃。”张慕雪顿时语塞,说不上话。
星辰殿上任殿主,张仙,李修贤养父兼师尊,当年是号称“血刀魔仙”,《神佛天魔功》的另一个修炼者,武林中难觅敌手,武魔座下大弟子。
最终却败于武林盟主王尘之手,至今下落不明。
当时是受到武林盟主王尘的号召,江湖上九成正派侠士联手,杀败了星辰殿为首的魔教众道,最后张仙被王尘重创后坠崖失踪。
本来当时的星辰殿也要被歼灭,只是当时的“李修贤”凭借邪刀沉霜趁王尘力竭,将其重创,逼退正道联盟,才让星辰殿侥幸存活下来,一直到李修贤重生直至现在。
权坚的意思很明显,星辰殿虽然很强,但魔教众道现在式微,根本无法与正道四大派,四大家族抗衡。
权坚解释完,又赶紧表态,道:“如果是我对上北邙派的人,我也会遵守帮主大人的命令的。”
“哼,我知道了。”张慕雪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问道:“殿主大人有说为什么要朝京城走吗?”
权坚点点头,道:“霹雳子在京城百子坊,笑面神僧要去找霹雳子,我们要赶去笑面神僧找到霹雳子之前,先找到霹雳子。”
张慕雪听到这个消息后,暗暗惊讶,她一直跟李修贤在一起的呀?哪里听来的?
蓦然,李修贤想起了那个燕穆雪,他们二人在求仙塔十五层的凭栏处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关系绝非寻常,恐怕是燕穆雪提供的消息。
“啧!”张慕雪有些烦躁的一抓木梁,啪啦的一声,整条木梁都被她的爪功抓裂了一小块,木屑纷纷掉落。
走了个七妹,又来了个燕穆雪,张慕雪吃醋了,心中涌起酸溜溜的不甘心。
张慕雪很不悦的碎碎念:“都是贱人,都是猪圈里的母畜,气死本姑娘了,我才不会输给你们,殿主大人是、是……啊,殿主大人……今晚、今晚,哼呵呵呵……今晚你逃不掉了哟。”
权坚眼皮一挑,不明白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发飙?然后突然又捧着脸,痴痴的看向帮主大人的房间,一脸陶醉?
难不成来月事了?间歇性失控暴走和两极情绪化?
嘛,反正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张慕雪望着李修贤的房间,脑补了一些不堪入目、儿童不宜、打了马赛克的画面之后,高兴的舔了舔嘴唇,满脸潮红的说道:“嗯,我知道了,你联络暗机处,高速李虚、李实,让他们立刻赶往京城,沿途留意笑面神僧的消息。”
权坚点点头,也不管日常发病的张慕雪,赶紧去联络暗机处的弟子。
雨还继续在下,今夜发生的事,被人添油加醋传遍了整个武林。
一夜无话,雨后的晴天特别早。
而李修贤一夜睡不安稳,感觉被鬼压床了。
他做了个梦,一个香艳的女鬼,压在他身上,互相缠绵,辗过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惊醒了,我的龟龟,好吓人的梦,再不醒来怕是要被压到地府里去了。
李修贤抬起头,看见一片雪白。
“嗯?”他揉了揉眼睛,张慕雪怎么睡在他旁边了?
讲道理,这是他的房间呀。
可是揉过眼睛之后,依旧是一片雪白,他挠挠脸,摸了摸光头,突然脑海灵光一闪,拍手一记明悟,心道:“我一定还没睡醒,昨晚的梦还在继续。”
“没醒你妹儿啊!”李修贤突然暴走,发觉无法自我欺骗了,一把掀翻被褥:“张慕雪你怎么睡我这里了啊?”
这一掀不要紧,却是看到张慕雪只穿着很薄的丝缎衣衫,那曼妙的身材,修长的大白腿,清晰可见,刺激着他眼球,比之胸脯上一片雪白还要诱人。
吓得李修贤赶紧给她盖上被子,然后端坐在床头,竖起手掌,默默的念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浩浩红莲安足下,弯弯秋月锁眉头,瓶中甘露常遍洒,手里杨枝不计秋……”
张慕雪偷偷张开眼,发现殿主大人竟然在念经,委屈脸,怒起小嘴不高兴。
她干脆张开手,整个人从后面抱住李修贤,在他耳边呵气:“殿主大人,昨晚你把奴家、奴家给吓坏了。”
“什、什么吓坏?”李修贤感觉后背玉峰一推,身体都软了,舌头都打转了,金刚经念不下去,反问:“张慕雪,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奴家哪有……”张慕雪娇声嗲气的说道:“殿主大人,你看,这周围的布置,明明是奴家的房间,昨晚、昨晚殿主大人突然冲到奴家房间,对奴家……哎哟……羞死人啦。”
“……”李修贤额头冷汗滴答的落,好像还真是张慕雪的房间,怎么会这样?
“我、我对你做了什么?”李修贤吓得一身冷汗,该不会……?
难道,老子昨晚不知不觉中破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