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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江陵城明日就要公开行刑,宵禁也进行开来了。
李修贤让人吧北堂香香带下去休息,既然她是被逼无奈才行窃的,情有可原。
但跟她又不熟,没必要为了她去沙河派把字据给偷出来,再说了,那种字据,江湖中人有几个会承认的?有实力就不会承认,没实力……好像有没字据都差不多啊。
这时,七妹把一些袋囊拿了进来,道:“这些都是那个姑娘今天偷到的。”
李修贤一看,一些针线、花刺、纸条,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七妹解释道:“她说沙河派的人只要银两,她偷了别人的东西,心里过意不去,就保管着,等有机会还回去。”
李修贤讪讪一笑,看来也是个善心的姑娘。
他随意翻了翻,看到有三个手指大小的小竹筒,好奇打开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出事儿来了。
‘敖’字印章是什么代表了什么?
这让李修贤想起来了,他怀里还有一封信,是从女反贼那里得到的呢。
总感觉卷入了什么漩涡里?
李修贤拿出信件后,犹豫要不要拆开上面的封蜡。
“帮主?”七妹很少见到李修贤这么举棋不定,不由得靠近他,道:“帮主犹豫什么吗?”
李修贤深沉的说道:“我怕把星辰殿卷入了不得了的漩涡里。”
七妹忽然单膝跪下,无比坚定说道:“帮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随帮助一起闯,因为我们除了尸陀山,再没有容身之所了。”
李修贤哑然失笑,对啊,他害怕个什么劲啊?他是十八路魔教扛把子,他就算从今天起做好事,朝廷不会放过他,江湖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他早就血债累累了,多一条罪名不算多,少一条也不算少。
嘶啦,李修仙拆开封蜡,还有那小竹筒里面的纸条。
“劫法场,有内应,勿惧”这是小竹筒内的纸条,擦,真是不得了的消息,这反贼还有内应?
而李修贤从反贼手中抢到的信件,也很简单了‘樊城安身,静待时机’仅仅八个字。
这是谁给谁的?为什么女反贼没有拆开?她没有那个资格吗?还是她也才得到?
其实那女贼也是刚得到,就被官兵围剿了一直没有机会拆开,就被李修贤拿走了。
他没有选择烧掉了这些信件,总感觉是某种证据,留着吧。
之后,李修贤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可咋整,明日有人劫法场啊,他很愁。
他到底该买花生看戏还是买瓜子看戏?
他真的很愁,还有,他是认真的,花生好吃,瓜子耐磕,真是个两难的抉择。
嘛,本着跟自己有关的那叫事,跟自己无关的那叫屎,李修贤轰走七妹,开始了夜里的飞刀练习了。
咚咚咚,随缘飞刀法,倒是越来越有准头了。
当然,没有忘记了,他在长坂坡跟锦衣卫那一大群精壮男人,月黑风高下的身体摩擦,汗水挥洒,野战后平静,那一种顺着身体本能的御气感觉。
修炼着、修炼着李修贤就睡着了,隔天一早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气感提升了,他越发珍稀这种感觉了。
变强是好事,至少下次比拼耐力的时候,对方来四个高手,他也能扛得住不是?
吃过早点,李修贤就看到街道上的气氛不太妥当,日常摆摊的都不出来了,街道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法场就在江陵城东的一片校场外,哪里有卫所武士驻扎,也有锦衣卫待着,随时应对劫法场。
除了个别大胆的老百姓去围观,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
而进场的江湖人士都被三六九等的分开,有名分的如丐帮、朱德义和他的食客、点苍派弟子、唐门弟子、江陵本土帮派沙河派等,他们不仅仅协助过抓贼,也有一些背景,所以都聚在一块,位置还靠前,跟锦衣卫坐在一起。
另外青城派的余人王终于凭借苏醒过来的沈骏,洗刷了冤屈,没让江陵官府再怀疑是他杀了六扇门的天子捕快,也能公开行走了。
第二排的人就是一些拥有良民证的江湖人士,以及江陵城本地人,他们就在警戒线之外了,有一排官兵防守者。
第三排那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江陵城多起来的江湖人士。
李修贤就在第三排,霸占了一座茶楼,远远望着。
“哎呀,看戏就是好啊。”李修贤磕着瓜子,喝着香茶,别是一番心情,颂武门灭门案的事不跟他有干系,对吧?都是反贼干的,仅仅一天,舆论就被朱德义给掰过来了,他不得不羡慕朱德义的能力,还长得帅。
那么江陵就没他事,好好看戏。
呵呵,等下还有来路不明的人劫法场,啧啧,那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的假戏,现在可是真刀真枪看个爽。
噢,对了,还有内应,虽然不知道谁跟谁的联络,但是内应帮忙,肯定好看。
嗯?沈骏那小样,脸青嘴唇白,估计昨晚上三更拘魂丹痛得他够呛,嘿嘿嘿,叫你还敢追着老子砍?
哎哟喂,那个不是坑了咱的女反贼吗?啧啧,长得倒是水灵,还很性感成熟有韵味,可惜一身死囚装束,这是要香消玉殒的节奏了啊。
哼哼,叫你跟我作对?好好的让俺路过不就好了?
啪嗒,啪嗒,李修贤磕着瓜子,心情大好,这下万事俱备,只欠热闹……
唉?不对!
那个谁,帮忙看看!!
擦,颂武门副门主和鸣少冲怎么在断头台上?
老天,你玩我吧?鸣少冲和颂武门副门主怎么成了反贼?你叫我救人呢?还是看热闹呢?
北堂雪等人也看到了鸣少冲,都知道这个人在李修贤心中的分量不轻,尤其看他刚才还悠然看戏状态,突然就变得不解和紧张了。
李修贤坐不住了,叫来左右,丢下锦衣卫的令牌,以及昨晚用过那一套锦衣卫的服饰,吩咐道:“赶紧去告诉郡守,里面有无辜的人。”
这令牌和衣服估计只能再用一次了,次数多了可要出问题,虽然冒险,但也要试一试。
权坚立刻去办,不一会儿身穿锦衣卫服饰的权坚就打听到了消息,回来禀报:“帮主大人,属下不辱使命,询问了行刑的监斩官,说鸣少冲是反贼,确认无误,实在荆山抓获,并无差错。若要放人,得询问坐堂大人。”
李修贤气得咬牙切齿:“坐堂大人是谁?那个沈骏吗?”
权坚走进窗户,顺手一指,道:“就是那个身穿黄衣的男人,属下尝试接近他,但有令牌也被怀疑了身份,无奈退走。”
李修贤顺着视线一瞧,我的乖乖,那男人直接被李修贤无视,而看上了他身旁做护卫的,面戴轻纱,体态妖娆的白衣劲束女子,好像是凌薇雪啊!
“原来,她一直都在江陵。”李修贤咬着嘴唇,她为什么要给那个小白脸做护卫?那么年轻就能做行刑坐堂?
此时,一个精神抖擞的监斩官走到公台上,石砚一拍,高声道:“闲杂人等不得喧哗,行刑开始!”
“擦,这么急?讲道理,还没到午时三刻吧?”李修贤心头一惊,这下可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