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两旁,摄政王携子出游,引来无数人围观,除了吃瓜群众,还有无数江湖豪侠,众人对轿子上的二人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大魔头?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早就不是大魔头了,那是义侠,皇帝两个月前亲自封的。”
“不对,那是摄政王的儿子,没看他穿的一身衣服,那是皇族龙纹。”
“可那明明大魔头啊,六扇门都通缉他八年了。我看着他的通缉海捕文书大的,咋就成了摄政王的儿子了呢?这年头,悍匪都成皇族贵胄了。”
京城的街道,官兵开道,敲锣打鼓,唯恐吸引不了人,而两人的轿子很特别,张羲和的轿子是封闭的,而李修贤的轿子,八人抬,只有帘账挡尘,而帘账十分透明,任谁都看得见他的模样。
李修贤心急见到裴庆之,知道被算计了,也只能如此。
他低头看向侧旁的轿子,心中恼怒:“这个武魔大帝,真是好算计,这是利用我吗?等下会不会有正派侠士突然跑出来刺杀我呀?”
街道两旁的楼宇之中,武林正派的侠士都傻眼了。
这还是当初在洛阳城与他们商议,由他星辰殿为首,一起杀入京城的星辰殿主吗?
咋的?来到京城就认贼作父了吗?果然抵挡不住权势的诱惑吗?
王家的人也包括全江湖的正派侠士,都脸色不好了,感觉被骗了,他们没有一个领袖,无法统领他们做出下一步选择。
虽然有些人气得想冲出去行刺,却又被另外一部分人给拉住,最终拉扯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羲和与李修贤巡游而过。
讲真,那些在洛阳被玉灵儿逐一解除《孤天绝脉符》的往日武林名宿,他们大多不敢来,选择隐居,不再与张羲和为敌。
前辈高手靠不住,江湖新后起之秀都不如星辰殿的李修贤厉害,而厉害的都对李修贤知根知底,对他十分信任,如此不协调不团结的江湖,他们还真不敢胡乱冲出去。
尤其经历过前天晚上的暗杀,张羲和单手就把他们打败了。
“那个魔头……出尔反尔!”有武林侠士气恼的叫骂。
街道两旁的屋楼之中,王若雪偷偷冒出头,看向街道上的李修贤,她却是相信李修贤的,道:“或者他只是潜伏在摄政王身边而已。”
王勉之也说道:“魔尊不是那种轻易服从的人,我们再观望吧。”
点苍杨金堂气恼道:“魔头就是魔头,哪里信得过?我们都被他耍了,那星辰殿的人都在外面,他一个人来认贼作父,他星辰殿或许平安无事,吾等武林正派,却是要惨遭屠戮。”
有一个正派武者说道:“就是,魔教妖人,哪里信得过?”
王勉之沉着脸,没有说话,凌薇雪转述李修贤的意思,就是相信他,等待明夜寿宴起事,他没有轻易说出来,因为怕有奸细把消息传出去。
凌薇雪信任他,他也自然信任凌薇雪,目前的局面,他还是能掌控得住的,他只是感慨,武林大世家之中,朱家、北堂家、药王谷乔家没有来人。
不同于其他人低声争辩,司空戍此刻依旧易容为丐帮帮主司空见,他从窗户外看向下方,脸色阴沉。
明日就是他们兄弟团聚的日子了,他心里莫名的有点期待。
他们三兄弟,虽然年龄差距很大,但是志趣相投,脾气相近,而且三人武功天赋很好,行走江湖,虽然年龄跨度大,却惺惺相惜。
但终究在相处中渐渐失去信任,关系逐渐分崩离析。
他能预见,这次张羲和召集他们兄弟二人,恐怕是拉拢他再次入伙,司空戍没有那么崇高的精神,要拯救江湖,反对暴君压迫。
他跟张羲和其实很像的,追求长生不老,渴望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大周朝初年,天阴陨落,视为祥瑞之兆,天外陨石降落,使得江湖到处落下许多神秘的石头,作用各有不同。
司空戍就像收集类似龙玉、凤玉一样的神秘玉石,想从中找到一条长生之路。
但是他累积财富,找过不计其数的神秘玉石,各种用途的都见过,养气的,宁神的,治病的,解毒的,锻造兵器的,偏偏就是没有令人肉体不衰老的。
凤玉已经是比较特别的一种神秘玉石,能让人表面肌肤不会衰老,但身体机能依旧会老化。
他的追求也到了极限了,司空戍也想着跟张羲和交流交流,或许再一起共事也不错。
司空戍说道:“看明天皇宫内宴,这魔头如何抉择,就可以了。”
官兵的队伍很快过去了,武林正派的侠士还是没有人敢于动手,而李修贤也平安的来到西郊兵器司旁边的一座大宅院。
这处区域,大老远的就成为管制区域,属于西郊兵器司的禁地,是专门为朝廷打造兵器的地盘,是属于沈长风一派的。
李修贤看这架势,怕是随时能调动军队,让拯救裴庆之变得无比困难。
张羲和与李修贤来到宅院内,里面也是布满了守卫的士兵,而里面却是听到弹琴奏乐的声音。
知道裴庆之身份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但因为星辰殿处理得好,被许多权势界层当做江湖诋毁敖亲王的流言蜚语,毕竟在裴庆之冒充王爷之前,针对张恭盈的各种流言蜚语也很多。
尤其,现在谁当敖亲王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张羲和统治,只要敖亲王还没死,就足够震摄其麾下的人。
李修贤进入到内堂,看到裴庆之面容憔悴,正在听人弹乐。
裴庆之看到李修贤来的时候,惊喜的站起来,心里盼爷爷,盼奶奶,终于盼到了大师来救他了。
他以为李修贤来救他了,但又看到后面的张羲和,他又吓得接连后退,被身旁的一个随从搀扶住。
李修贤看到那随从,擦哩,不就是青龙堂副堂主吗?他倒是很好的做着保护裴庆之的任务。
他随即拉了拉衣领,这是一个隐秘的动作,意思要求作为卧底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李修贤一副不友善的模样,嘲讽道:“呵呵,张恭盈,别来无恙?”
裴庆之也是冒充张恭盈很久了,他虽然是书呆子,但时间长了也懂得配合,虽然裴庆之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但装傻和还是懂的。
于是乎,裴庆之装作害怕的样子,又怕又怒的问道:“你们何时放我出去?我可是大周的王爷,你们软禁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修贤试探了一下裴庆之的反应,又看看一旁的看守和张羲和,后者似乎没有插嘴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修贤不得不继续装着,道:“放你是不可能放你了,念在你以前帮过我星辰殿,投靠我们,如何?保你继续做太平王爷。”
裴庆之一头懵,心道:“大师这是何意?难道大师要我背叛皇帝吗?大师当初不是让我好好的跟着皇帝做太平王爷的吗?”
李修贤不断的挤眉弄眼,想提醒裴庆之,可是裴庆之看不懂哇,他在很严肃的思考是否要投靠张羲和的问题。
“我干!”李修贤心里苦啊,这庆之兄弟太耿直了啊。
裴庆之也很郁闷:“大师干嘛不剃光头接触我呢?大师还是光头的时候比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