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战,其实只是李修贤挥了两剑结束了,余下都是数百临县暴民人数上的辗压,全部抓拿,甚至还打死了十几个受伤了的马贼。
只不过这个时候,谁还在乎?
李修贤一边指挥鸣少冲保管好财物,不让镇民疯抢,做好较为合理的归还和分配,虽然怎么都会有误差,但至少一些传家宝、房契、借条之类的不会弄丢。
然后他又让张里正率领一部分人去救火,再分一批人把伤者抬给大夫去救治。
而李修贤则是带着临县德高望重的徐老,亲自压着这些马贼去衙门。
同来的镇民也不少,镇民摇旗呐喊,痛骂胡知县官匪勾结,祸害临县。
然而,他们冲破的县衙的时候,胡知县正堆着一箱箱财物,送上马车要从后门溜走。
胡知县看到李修贤还有愤怒的镇民,亡魂顿冒,他从没觉得以前随便他欺负的老百姓,在这一刻竟然让他那么害怕。
胡知县毕竟掌控临县多年,他色厉内荏的呼喝:“大、大胆!冲击县衙,攻击朝廷命官,可是谋逆大罪。”
可是李修贤直接反驳:“胡大人,是马贼冲破县衙大门,我们什么都没干,你没有证据可别乱说,这临县都被马贼扫荡一遍了,谁还有心思谋逆?你这帽子扣得真利索,只是胡大人你运上马车的是什么?税银吗?衣服吗?”
胡知县嘴角一抽,被说破了真相,顿时不反驳不了,他是悔青了肠子,很后悔,却又彷徨无措。
“狗官!”
“狗官!”
“扔死他,扔死他。”
老百姓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臭鸡蛋,烂白菜,粪便、石头,统统朝着胡知县扔去。
那些仆役纷纷掩头躲避,马车上胡知县的妻子和小妾也都匆忙下马,唯独胡知县不敢走,他知道他走不掉的了。
在这个时候,正需要李修贤主持大局,声讨胡知县,他却是暗暗的隐藏在人群中,离开了。
张慕雪很意外的问:“殿主大人,我们为什么要走啊?这狗官收了我们的银子,阳奉阴违,投靠朱七七,我们为什么这就放过他。”
李修贤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今天我们为自己正名,并替老百姓们洗掉冲击县衙的罪名,那就足够了。胡知县的确可恶,但他还不能死,因为他死了,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我们星辰殿背锅!所有罪名都是我们抗。”
张慕雪疑惑的问:“啊?为什么会使我们抗下所有罪名啊?这么明显的结局了……”
李修贤分析道:“你看,证明并宣传我们是否有罪的人是谁?”
“……朝廷?”张慕雪疑惑的一歪头。
李修贤又问:“没错,谁是朝廷的鹰犬?”
“那狗官。”
“朝廷相信我们的话,还是相信胡知县的话?”李修贤又抛出一个关键问题。
张慕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我们再继续压迫下去,可能导致事态无法控制,胡知县也会因此殒命,在没有人为我们说话的情况下,名门望族出身朱七七就成了朝廷问话的渠道,那到时候,这里发生什么事,都随她说了。”
李修贤点点头:“看到丐帮长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次的马贼进攻,肯定有朱七七的背影。你还记得今早跟你讨论的问题吗?朱七七请了这么多江湖食客来,现在到底还剩下多少钱?现在看,她恐怕已经没有银子继续消耗了。”
张慕雪十分欣赏的拍手:“所以,朱七七就安插了韦光正在马贼人群中,估计是打算过河抽板,待马贼清点银子的时候,抢夺过来。好厉害,好妙的计策,这种人前如圣母,背后龌龊的女人,不加入我们魔教,可惜了啊。”
“……”李修贤斜眼无语,三观,三观啊张慕雪。
然而,他知道张慕雪本来就是妖女,说三观也是没啥用。
李修贤继续说:“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逼供。镇民们畏惧胡知县的威严,不敢太乱来。但是至少会拆穿他跟马贼的勾结,还有他私吞的税银。胡知县虽然会想方设法洗脱罪名,但是他没死,镇民就会给他压力,他就不得不承担一些罪责。至少,一直抢劫临县的罪名,会从我们星辰殿头上拿走。”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们也可以利用陷入困境的胡知县,让他为我们打入临县做贡献。要知道,他儿子还在我们手中呢,胡知县死了,我们白养胡少爷那么多天,岂不亏大了?”
张慕雪两眼冒着崇拜的光芒,两腿并拢扭着翘臀:“殿主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决算千里,奴家、奴家忍不住、忍不住要崇拜你,呼、呼……殿主大人,奴家、奴家光看着你就、就湿了……”
李修贤连翻白眼,伸手擦擦张慕雪额头上的汗珠:“是是是,湿透了,你也辛苦了。”
“啊!”张慕雪表情一呆,据她所知跟殿主大人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露出体恤下属的表情,这动作好温柔,她一时间看呆了。
“殿主大人……奴家、奴家……”张慕雪羞涩得心慌意乱,脸红彤彤的,虽然品尝比较大胆,可是真被触及敏感的心窝,她竟然害羞起来了,小手不知道放哪里。
李修贤讪讪一笑,只想趁机占一下张慕雪的便宜,却没想到她突然变得冷静下来了。
她这含羞嗒嗒的模样,令人好感顿生,李修贤感慨:“张慕雪要是在武林名门长大,性格一定会很好。”
李修贤跟张慕雪没有深入县衙后院,那里一定有朱七七的人看守,到时候打起来再生事端,就会让现在的情况陷入无法预测的境况。
所以,他们只是看着老百姓们,掀翻了胡知县贪墨的税银,证明了临县税银没有丢失,又要求胡知县宣判马贼就足够了。
步子要一步一步来,迈太大,他就算是宅神也‘hold’不住啊。
毕竟,胡知县这边还是有很多衙役和家奴在帮衬着。
胡知县再怎么不对,他也是朝廷命官,德高望重的徐老掌控着大局,倒是明白事理,知道胡知县出事了,临县也要跟着倒霉的。
胡知县没办法,眼下保住了乌纱帽最要紧,那些曾经跟他同流合污的马贼,儿时的玩伴狗蛋直接被他抛弃。
他首先让镇民去临县粮仓把不多的粮食拿出来,赈灾,先把人引走。
然后直接命令衙役乱棍敲打醒来的马贼,谁醒来就打晕,决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张嘴说话。
可怜的丐帮五袋长老韦光正,身子硬朗,虽然断了一臂,但还活着,几次醒来都被敲晕。
胡知县也根本不升堂,找来师爷,直接写下罪状,一个个按手印,关押入大牢。
罪状书写,常年劫掠临县真凶,今日更是烧杀抢掠,冲击县衙,殴打朝廷命官,罪大恶极,临县县令英勇率领衙役和镇民奋起反抗,打败贼匪,全员拿下,夺回税银,保老百姓平安云云……罪状书突出了县令的英姿,把所有功劳都归了胡知县。
胡知县处置了马贼,开仓发粮,还口口声声的表示,他跟马贼不认识,根本没有同流合污,希望老百姓不要听信马贼的谣言。
老百姓们刚刚遭劫,各个疲倦,还要重建家园,何况朱七七也派遣一些江湖豪客驱赶,失去李修贤的帮助,老百姓就弱势了,不好继续逼供了。
他们虽然得不到最好的结果,但常年抢劫临县的马贼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粮仓那边还在发粮,一番权衡后,大伙也逐渐散去了。
可是,有人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