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炉厂家属房一号楼,是锅炉厂为改善员工住宅环境三年前改造的,入住的第一批锅炉厂职工,几乎都是锅炉厂之中的领导和一些技术骨干。这个小区是改造锅炉厂职工的住宅环境的第一批,而且入住的又大多数是锅炉厂之中的领导,所以小区环境建设的相当好,配套的物业管理也十分的完善,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
此刻的小区大门口之中,一个小区中的保安,正拦着一个蓬头乱发的中年男子吼道。
“要饭的,要饭上别的地方要去,这里是高档住宅小区,不是你要饭的地方,赶紧一边呆着去。”
保安面前驱赶的中年男子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这身迷彩服样子虽说不算是太旧,但上边却沾着一身的泥土,就好似从泥垢里面爬出来一般十分的脏。一脸的胡茬子,脑袋顶上的头发就像是被鸡刨了一般乱糟糟的,活脱脱就是一个乞丐。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你说谁是要饭的那,我表哥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而且我表哥是你们锅炉厂的厂长,赶紧放我进去,否则我告诉我表哥给你开除了。”乞丐模样的中年人蛮横的瞪着保安说。
这个浑身脏兮兮,如同乞丐一般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袁韧车库工程的木工头姚亮。自从袁韧把工程款提前支付给姚亮之后,钱就立马被高扒皮等人强行给抢走了。也不能完全说是高扒皮等人是抢,姚亮确实欠人家的钱,而且还是白纸黑字的画押。
钱被高扒皮等人拿走之后,姚亮就立马吓得不敢在回工地了。自己输得钱绝大多数都是工人们的血汗钱,要是被工人们知道了钱被自己赌博输了,自己非点被活活的打死不可,所以姚亮就连那天袁韧宴请所有的包工头吃饭都没敢去。
这些日子来,姚亮就如同做贼一般,白天在旅馆中呆着不敢出屋,晚上才偷偷的出来买点吃的,整日以酒度日。过着担惊受怕生不如死的日子,就连农村老家都不敢回。
不过姚亮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那就是寄望于自己能够找到段洪亮,希望自己这个老乡能在自己危难之中拉上自己一把,就在两天之前,一直打不通段洪亮电话的姚亮,终于在两天前的晚上再次找到了段洪亮。
找到段洪亮的地方,正是自己把工人血汗钱输了的那家宾馆,见到段洪亮的时候,段洪亮正和高扒皮与混血儿张磊一起吃饭,酒桌之上三个人谈笑风声十分高兴的样子,立马叫姚亮起了一丝的疑心。
几天以来,袁韧一直以为段洪亮是因为欠了高扒皮的钱,偷偷的躲起来了那。现在见段洪亮居然和高扒皮在一起,而且还是关系非常融洽的样子。这叫已经起了疑心的姚亮,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走到几个人的身前,而是偷偷的找了一个距离三个人不远饭桌背对着三人坐了下来,刚好能隐约的听到三个人的谈话。
“段师兄,师弟我敬你一杯。咱们师徒三人,这次能够抓住这条大鱼,一下子赢了六十多万。段师兄,你可是居功至伟呀。”混血儿张磊说。
“师弟你这不是客气了?我哪里谈得上什么功劳不功劳。要不是师傅他老人家千术高超,我就是抓住再大一条肥鱼,我也吃不到嘴呀。要我说,这杯酒应该敬师傅他老人家。”段洪亮恭敬的对着高扒皮说。
“都别相互吹嘘了,这笔大买卖,咱们三个人少了谁,那个土老帽都不会上当的。这次买卖收获虽然是挺丰厚,但下笔买卖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碰到那,给你们两个小子分下去的钱都省的点花,别老是往东波的**里面跑赚外快。你们以为,你们两个在人家的**出千人家不知道?那是人家东波给师父我面子,要是别人,你们两个小子的手早就叫人剁了。”梳着大背头的高扒皮训斥着说。
三个人的谈话,距离三人不远之处的姚亮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还傻乎乎的想着找到段洪亮之后,靠段洪亮帮自己一把那。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段洪亮给自己设计的圈套,三个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什么做毛子国生意的高老板,什么混血儿的富二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三个人根本就是骗子,而且还是职业老千,自己傻乎乎的还想靠牌技赢人家钱那。
到了此刻,姚亮是肠子都悔青了。同时熊熊怒火已经在体内沸腾,特别是自己还拿着当好朋友的段洪亮,此刻的姚亮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刚好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在姚亮的身边路过,眼睛都已经红了的姚亮,一把抄起服务生手中的红酒,发疯似的一般冲到段洪亮等三人前怒骂一声。
“你们这群骗子,老子今天杀了你们。”
望着发疯一般冲过来的姚亮,把段洪亮师徒三人吓了一大跳。不过毕竟师徒三人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而且还是干老千这种不见光的买卖。震惊过后脸上不但都没有任何惧怕之色,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狠厉的表情。姚亮刚把酒瓶子论起来,就被三个人之中身手最好的混血儿张磊,狠狠的飞起来就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量十分大,正好踢在姚亮的胸口上,一脚就把姚亮给踹飞了。
“速战速决,老地方汇合。”一脸沉着的高扒皮,冷静的发出了自己的号令。
高扒皮的这声命令刚一下达,三个人立马把还没爬起来的姚亮给围了起来,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就这样,姚亮不但没有报仇雪恨,还被高扒皮等人暴打了一顿。三人打完姚亮之后。因为怕惊动警察,三个人对于这样的意外,在三个人的老千生涯之中已经数不清发生过多少回了,见姚亮爬不起来之后,立马极其默契的兵分三路分别逃跑了。
高扒皮三个人虽然跑了,但宾馆的经理并没有放过被暴打一顿的姚亮,因为几个人动手的过程之中,砸坏了一些酒店的设施和一瓶价值两千元的红酒,起初宾馆的经理要打电话报警。但姚亮深怕一旦报警,自己欠工人们血汗钱的事情就点暴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把兜里仅有的三千多块钱,全都赔偿给了宾馆。
从那家宾馆出来之后,身无分文的姚亮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才两天多的时间,就已经落魄成叫花子一般。而且此刻身无分文的姚亮,已经是两天都没吃饭了。走投无路中的姚亮,最后想到了自己的表哥李德全,此刻面前的小区,正是李德全所居住的小区。
见面前乞丐一般的袁韧说话如此硬气,拦住袁韧的保安不由得一愣。
“你真的是李厂长的表弟。”
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姚亮,此刻要不是饿得一点力气没有的话,都已经有心思一脚给面前的保安踹飞了。恶狠狠的吓唬道。
“不信你现在就打一个电话问问。”
几分钟之后,当如同叫花子一般的姚亮,敲开李德全家里的房门。为姚亮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年轻姑娘。
这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身材十分的高挑,穿着一套喇叭筒裙摆的白色连衣裙,蛇身一般的杨柳细腰,胸前的资本虽说一点都不够雄厚,但却被柔弱的杨柳细腰凸显的无限壮观。容貌十分秀美,透着一种古代大家闺秀的气质,唯一不足的是此年轻姑娘脸色却透着一种不太正常的白皙,显得有一些病态。此柔弱女子把房门打开,当看见门前叫花子一般的姚亮,顿时被吓了一大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挡在自己小嘴之上惊呼一声。
“叔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柔弱女子正是李德全唯一的一个女儿李薇,由于有先天心脏病的原因,虽说李薇已经是二十多岁了,可却一直只能呆在家里,根本不能出外面去工作。
“大侄女你别害怕,家里有吃的没有,赶紧给我找点吃的。”说话间,饿的饥肠辘辘的姚亮已经冲进了房间之中。显然姚亮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李德全家中了,进入房间之后,就直接冲进了李德全家里的厨房,当揭开厨房之中的电饭煲,发现里面还有一些剩饭,直接用脏兮兮的手抓向电饭煲里的饭,开始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薇紧跟着姚亮进入厨房之中,当看到好几天没吃饭了的袁韧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就是惊得目瞪口呆。
“叔叔如果饭不够的话,我屋里面还有一些蛋糕。”
“还有什么吃的都给我拿来吧,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姚亮嘴中含着米饭,口齿不清的说。
几息时间之后,李薇从新回到厨房的时候,一手拿着一袋蛋糕,另一只手则是掐着一瓶牛奶。发现此刻的姚亮,正在用饭勺狠狠的挂粘在电饭煲底部的米粒,这才稍许的功夫,足够自己和父亲晚饭的半锅饭已经被姚亮消灭干净了。
看到李薇从新回来,而且手中还拿着蛋糕和牛奶,姚亮的双眼立马一亮,就和看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品了一般,一把抢过李薇手中的蛋糕,堪比拳头还大的蛋糕被姚亮一口就塞进了嘴里。
……
袁韧送走了丰省长和白局长之后,罗玉萍因为下午市建总公司有个会,坐着丰省长的顺风车也离开了工地。
众人都走了之后,袁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有了丰省长的关系,注册劳务公司的事情,自己肯定是不用犯愁了。一直为难自己的张平,以后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而且袁韧在张平临走之前,发现张平印堂发黑眉角深度下垂,特意给张平掐算了一下,算出张平五日之内必将遭遇牢狱之灾,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而另一个叫袁韧恨得牙根都痒痒的王刚,被蛮横的白局长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的带回了公安局。
其中王刚被带走的过程不得不提一下,当白局长要抓王刚之时,惊恐的王刚立马辩解道。
“我没有犯错误你凭什么抓我。”
而蛮横的白局长的回答则是。
“老子是公安局局长,老子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语气几乎和先前张平对袁韧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也算是恶人须有恶人磨。
虽然这些全都是高兴的事情,但袁韧却还是一点高兴不起来。对于黑了自己钱潜逃的姚亮,袁韧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就见袁韧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三个古朴的铜钱,嘴中叨念着隐晦的咒语,把手中的铜钱撒在面前的桌面之上,双目微咪,掐指开始盘算起来。(未完待续)